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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朝悟道,明了这昆仑三绝剑意。再瞧何承风的地绝剑已非无迹可寻,那涛涛剑意直指易子饮的周身,易子饮瞧得泾渭分明,无不尽收眼底。他哈哈一阵大笑将何承风的剑法尽数挡开,何承风见易子饮不过弹指间就已能接下他的地绝剑,他不禁睁大了眼睛兀自难以接受。易子饮笑罢朗声道:“看我的昆仑三绝剑!”说着,他手中断幽一阵嗡嗡低鸣便与易子饮化作化作一道幽光,那幽光威力无匹,如巨斧辟谷一往直前。何承风抬剑一挡,只觉得手中登时拿捏不住。他连退两步指着易子饮惊骇道:“你你居然会昆仑三绝剑!”不想易子饮却是停了下来,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对,不对。”何承风见易子饮并不理睬自己,而是口中若有所语,他不禁疑道:“不对什么?”易子饮道:“你的昆仑三绝剑不对!”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哄笑。想那易子饮并非昆仑弟子,你居然敢言之昭昭,大言不惭的说人家昆仑绝学使得有问题。
而何承风则一脸阴霾,他冷哼了一声道:“你怎的知道我昆仑三绝剑不对?”易子饮也不理旁人,他盯着何承风的眼睛道:“剑诀我是没有见过,但是你剑意分明不对!你使出来的,不过是一半昆仑三绝剑罢了!”何承风这下更是惊骇,这昆仑三绝剑说是三绝剑,但实则没有剑法只有剑意。往往昆仑卓绝弟子习得昆仑三绝剑之时,都是无从下手。因为这昆仑三绝剑要从悟剑讲起,这天下功夫都是有迹可查,哪怕再是蠢笨之人总也能学个样子。但偏偏这昆仑三绝剑全凭悟性,似有招而实无招。何承风一向以聪明过人自居,他拿到昆仑三绝剑便当即研习。可发现无论研习,总是不得要领。始终不能悟透其中奥妙。但他也当真了得,竟然把大半的昆仑三绝剑融汇入自己的剑法之中。是以,他这昆仑三绝剑使出来却只有一半的威力。
他这时被易子饮叫破,心中惊骇无比。任他想破了头也是无论如何想不通易子饮为何能明白这个道理,还以为镇玒私下传音给易子饮叫他揭穿自己好让自己丢脸。何承风不由得恨恨的瞪了镇玒一眼恶道:“好小子!嘴下的功夫倒是了得,只是不知你能不能斗过我这柄长剑!”易子饮得了镇玒两句指点,自己又莫名其妙的从何承风剑下领悟了一半的昆仑三绝剑剑意。已是对着昆仑三绝剑颇有了解,他当下便也学着何承风那样将昆仑三绝剑剑意融入到自己剑法之中与何承风斗在一处。
易子饮剑法一经施展,便如长虹贯日一般威不可挡。何承风虽然与他一般用的是昆仑三绝剑意,但却觉得他剑法威力比起自己更甚。一时匆忙招架,连连后退。昆仑三绝剑意与昆仑剑法一脉相承,何承风将其融入昆仑剑法之中不过是威力加深,但易子饮用的却是天青剑法。与昆仑剑法截然不同,这昆仑三绝剑意一经融入,便如正奇突生,八面玲珑。以正为主,以奇为辅,威力又何止大了数倍?何承风自然是招架不住。
镇玒在一旁瞧了,苍白的面色上终是露出了些许笑意道:“好个易子饮,恁的了得!”易子饮正奇双生,天青剑法似是而非,招招随圆就方,每每招数使得一半便能随心所欲化开成其新招。但往往新招未完,又出异新。似是环环相扣,又似大浪涛涛。这一来,正巧符合了地绝剑意,天下剑法修为,已难出樊笼。何承风更是心惊,一不留神肩头已经被易子饮刺了一剑。
易子饮心中大喜,正要将此敌败于剑下。蓦地听见一声闷哼,易子饮识得声音忙举目望去:只见宁玉若嘴角带血,已被张致秋打落在地。张致秋一手制住苏沐剑,另一只手擒住宁玉若得意笑道:“快给我住手!否则我杀了这个女人!”易子饮一听,见何承风已经左支右拙再难招架,他想着迅速了结战斗,便又使了几招。却听张致秋怒吼道:“还不住手!”说着,他抡起右手,重重的给了宁玉若两个耳光,直达的宁玉若左颊高高肿起,双目喷火的盯着张致秋。易子饮心中剧痛,他长叹一声:“罢了!”
说着便跳开一旁,将断幽一挣,断幽旋即没入土里。何承风却不自知,仍是将长剑舞做一团,奋力抵挡。他舞了片刻,这才发现易子饮已经收招。但见易子饮立在一旁,面色难看。又见张致秋制住了宁玉若与苏沐剑,他登时醒悟,厉笑一声一剑向着易子饮大腿刺去。易子饮猝不及防,没能躲开,被何承风一剑穿过大腿。易子饮只觉大腿一阵乏力,登时跪倒。却听见韩晓月凄声大叫,正要赶来,却被湛娅一把拉住。湛娅见到不好,便对姜昕道:“还傻站着干什么?还不去帮子饮!”哪知姜昕脸色发黑闷声不语,湛娅刚要大怒。忽然闻到一阵异香,她心知不妙。但只觉得手足酸软,竟然是半点真元也提不起来。湛娅不禁大惊,与韩晓月双双瘫倒在地。又见周围扑通声音不断,她一瞧之下更觉心惊胆颤。原来场上众人皆同她一样软倒在旁。
但一瞧姜昕,却发现他仍站的好好的,没有倒下。湛娅不禁大喜叫道:“昕哥!我们中毒了,快想办法救我!”却听姜昕叹道:“这不是毒,只是‘周流断神散’罢了。十个时辰之后不药自解!”湛娅一愣,正不知说什么才好。却听那黑衣人哈哈大笑大步走来站到姜昕身边道:“做得好!做得好!不亏是我谷某的好孩子!”姜昕脸上却舒无喜色,淡淡的应了一句,退在一旁。湛娅这才反应过来,厉声道:“姜昕!想不到你吃里扒外,竟然背叛师门!方师伯对你那么好,你的良心都叫狗吃了么!”
谁知姜昕冷笑道:“我自打上了天青之前便是为刺探天青情报而来。又何言吃里扒外?”湛娅一听登时声音打颤道:“那你小时候就对我很好也是假的了?”姜昕听了默然半晌,忽咬牙道:“不错!那自然是假的!”湛娅面露绝望之色,又道:“天青对你有养育之恩,你怎能恩将仇报!”姜昕冷笑道:“恩将仇报?天青山于我有杀母大仇!若是不报,岂能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