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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夜长,风沙连绵,月色凝练,篝火毕剥。
兰艾与她父亲二人一行赶回了克伦族,回来时已是入夜。一轮满月挂在天际,将二人洗的一身月白。他父女二人刚至营地门口,却见一健硕汉子正自等在营地门前。那人见二人回来,登时喜道:“博老爹!你回来了!”说着,他又转向兰艾笑道:“兰艾!你终于也回来了!”
兰艾见了那人,顿时一脸嫌恶的道:“忽伦贝,你怎的在这里?你这么晚了还出来,你爹爹难道不会骂你吗?”忽伦贝听了,登时将胸膛一挺大声道:“我忽伦贝乃克伦族第一勇士,是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不过是深夜外出我啊爹怎会说我?”兰艾一声冷笑道:“那不知你这么晚了还在外边闲逛,是做些什么?”忽伦贝听了立即道:“我自然是在此等你,你同博老爹去了那么久,我非常担心。”兰艾呸了一声道:“我去多久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担心什么?”忽伦贝笑道:“你是我将来的妻子,我自然担心你了。”兰艾一听,登时勃然大怒道:“谁说我是你将来妻子?难道我同意了吗?”忽伦贝也不管兰艾生气,兀自笑道:“雄鹰看上的猎物,没一个能逃掉的。我便是这克伦族中唯一的雄鹰!”
兰艾气的面色惨白,指着忽伦贝几不能言。兰艾的父亲见兰艾面色不善,恐他动手当即上前笑道:“今日也不早了,不如先休息了罢,就算是我克伦族中唯一的雄鹰也要休息的。”忽伦贝听了,不禁笑道:“博老爹说的也是,雄鹰也是要休息的,更何况你们两只小鸡。”说着,他哈哈一笑,刚要抬腿走人。忽然见兰艾马上有一物突起。这时天色漆黑,不认真看当真是瞧不出,他仔细一看却发现那却是一个人。
他当即大惊道:“这人是谁?”兰艾的父亲道:“这是我与兰艾在金格尔湖游玩时救起的一名伤者,带回来养伤的。”忽伦贝听了登时松了一口气道:“这便好,最近日子不太平,听闻中原来了一只邪教组织,就在我们克伦特人营地附近开了大营。我还当是奸细。”兰艾冷笑道:“怎么?雄鹰也会怕中原人么?”忽伦贝一听登时怒道:“我怎的会怕?我只是担心你们罢了!”兰艾瞧了瞧他,冷笑不语,神色甚是轻蔑。忽伦贝一瞧她的神色,男人被自己心爱的女人看不起于男人而言无异是羞辱之事,是以他登时大怒道:“好!我这就去找这中原邪教,看我不杀光他们!”说着,他抽出腰间弯刀便要跨出营地。
兰艾的父亲见要出大事,忙拉住忽伦贝道:“我们知道你勇猛无敌,但是这么去未免太过草率了!须知就算是猛虎擒猎物前也是要计算一番的!”忽伦贝一听,登时恼火渐熄,点头道:“博老爹说的是。”兰艾还想讥讽,但被父亲疾言厉色的一瞧,登时心中一惧,愣是没说出话来。
忽伦贝又仔细瞧了瞧兰艾马上那人道:“时候不早了,你们快些回去休息罢!这人伤一好就叫他离开,我们克伦族人虽然好客,但他来历不明将来也许会生事端。”兰艾的父亲忙不迭的应了,好歹将忽伦贝送走对着兰艾叹道:“你与他顶撞又是何苦?”兰艾撇撇嘴道:“我就是看他不过他那副样子。”兰艾父亲又道:“他方才话语之中分明已将自己当作一族之长,恐怕不出两年,这克伦族就要交到他的手上。未免将来你吃亏,还是小心说话才是。”
兰艾呸了一声道:“这人有什么本领当族长?除了蛮力还会些什么?”那老者又道:“此事容不得你我议论,好好生活才是。”兰艾听了,心中虽是不服,却也无他方法。与那老者将马背上之人一起抬到屋里。就着篝火取来一盆清水,将这人面上血污擦去。
这时距那人被救起已有些时候了,那人原本湿漉漉的头发也尽数干了,耸搭在肩头之上。兰艾一瞧,不禁怦然心动暗自忖道:“这男子生的怎的如此好看?”却见那男子面色苍白,他双目紧闭,眉头之间似有一丝忧愁划过。兰艾瞧了,不禁心中微微一颤,竟然痴痴的用手指去抚那人眉头。那人似是有所知觉,手臂蓦地一抽动,直把兰艾吓了一跳,忙将自己的柔荑收回。
但那人却终究没有醒来,兰艾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又见那人脸颊之上那道疤痕却比方才见时淡了许多,与方才已是大不相同。兰艾不知怎的心头升起一阵无端的怜惜之情,她瞧着这昏倒之人不由得一时痴了。正巧兰艾父亲端着一碗羊女乃回来,见兰艾正痴痴的瞧着这伤者。他一时不解,问道:“怎么了?那人有什么不妥么?”兰艾忽然惊觉,登时脸色羞红慌张道:“没什么,我只是瞧瞧他的伤。”那老者点点头,却是没将这女儿心思察觉入微。他走到这人身旁将那人手臂拿过,用两根手指搭在那人脉上,捻须不语。他所用的,竟然是正宗的中原把脉手法。
兰艾父亲把脉沉吟了半晌才开口道:“当真奇怪。”兰艾心中微微一震,忙问道:“怎么奇怪?”兰艾父亲道:“这小子心肺受创,却只伤而不至死,伤他之人,要么功夫很高,能把握力道,要么就功夫极差,伤了人的心脉,却还打不死他。”兰艾一听便道:“爹爹有法救他么?”兰艾父亲点了点头道:“这伤虽重,但是调理一段时候,却不碍事。只是他身体奇经八脉之上,盘踞着数股真气。这真气对身体无害,却将心头修为气机截流,也不知这施术之人想做什么。”
兰艾见父亲说了一通,自己竟然半点也听不明白,不由得歪头问道:“爹爹,你这都是哪里的学问?”兰艾父亲一怔,忙干笑道:“我也是看汉人的书瞎看的,这汉人的书浅显易懂,只要认真看看就会。”兰艾不疑有他,当即便信了。但这望闻问切,却是医道要领,没有数年之浸婬,又怎能如此准确?
兰艾父亲笑了笑道:“如今也只能先用药救醒他才是了,他跌落金格尔湖受了些风寒,风寒入体,加上心肺受创。是要下一记回春之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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