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经过我的反复计算,这是成本最低的生产方式。”黑皮很肯定回答
徐天宝若有所思地说道:“既然你的资料库那么齐全,就应该知道眼下的中国这类军工技术人才十分稀缺,只有在官府开办的机器局里才有一些这样的技工,何必给我出这样的难题?”
黑皮摇了摇头,笑着说道:“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官办的军工厂完全是封建官僚家长式的管理,任人唯亲,贪污**。工匠待遇不高,心中早有怨气,这些人你可以采取高薪挖角的办法来争取;另外,庚子之役以后,天津机器局毁于兵火,工匠散落到民间,这些人你也可以争取;除此之外,吉林机器局自1881年开办至1899年,各类机器设备计275台,大部分购自德国,部分购自美国和英国,另开办表正书院(机械制造工业专科学校),招收满、汉子弟30余名入学,开办两年后因缺乏经费停办。这些受过教育的书院学生,也是你可以招揽的对象。”
徐天宝点了点头,轻轻地叩击了一下座椅的扶手,说道:“黑皮啊,我最近花了不少钱,虽然从矿上拿钱,田魁他们不会有什么话说。但是总这么只进不出,坐吃山空立地吃陷,也不是长久的办法。我在考虑,应该建立自己的实业,你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黑皮想了想(实际是查了查数据库),回答道:“有两个项目可以考虑,一是自行车,二是机械腕表。相比之下,自行车的轮胎需要橡胶,成本较大。而机械腕表的原料比较单一,并且这次你弄回来的机器之中,有一些只需稍加改造就可以用来生产腕表,成本比较低。”
徐天宝诧异了一下,问道:“机械腕表?”
黑皮又笑着说道:“对,虽然1806年,拿破仑之妻-皇后约琵芬就特制了一块腕表,是目前知道的关于腕表的最早记录。但是直到目前为止,是奇偶,市面上依旧是以怀表为主。一直要到1914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各**方意识到“免手提”腕表的重要性,这才启发了一般民众对手戴腕表的热切需求。所以,腕表在于现在,是一种超前的产物。”
徐天宝看了看屏幕上的扫描资料,问道:“可是这些都是军工机械,怎么可以用来生产机械腕表的吗?”
黑皮露出一个不屑地表情,“将铣床改造成多工位铣床,就可以适用于加工直径20毫米以下的金属板料铣削圆槽,机床进行干切削,采用吸风冷排屑方式。机床备有14个立式动力头,在一次循环内可完成工件的14个主夹板及组合夹板的圆槽;把钻床改造成多工位钻床,备有24个立式动力头,在一次循环内可完成工件的24个孔的钻、扩加工,主要用来加工手表主夹板及组合夹板的孔类加工;滚齿机用于除端面齿以外的手表齿轮零件的径向切削、纵向切削和综合切削的滚齿等各种运动程序;冲床适用于各种仪表、手表等制造业中形状复杂的零件的冲孔、落料、修边等冲裁工作。”
“听起来不错,可有多少人会操作这样机器的技工?”徐天宝问道,“再说这种从未见过的机器,得有人来培训新来的工人?难道让他们和我一样,直接脑部传输?”
黑皮得意地笑了,答道:“早给你想好了。我会制作一部操作机器的全息电影,然后通过软件,把这部电影的效果做成这个年代的黑白胶片电影。到时候,你把这部电影放给新来的工人看,这叫电教,你难道不知道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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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宝山,义和炭场
田魁在他的办公室里,坐在那把太师椅子里,雄视着屋里人物,马大发坐在办公桌右侧的椅子上。田魁江湖气十足,不习惯做在所谓的办公室,这些东西都是郑麻子留下的。账房的刘先生站在田魁面前,这就算开会了。刘先生名叫刘正齐,比田魁大了十岁,有四十多岁的样子。他身穿蓝布长大褂,个子也不高,头渐已凋谢,标准的地中海式秃顶。不过,整个人看上去精明老练又老实。他微微躬着身子,手里捧着账本,要向田魁汇报这几个月的账目。
田魁坐在太师椅上抽烟袋,那把椅子是纯粹的中国式样,但他面前的办公桌却是西式的,还是漆得最时髦的英国蜡格漆。他的办公桌上也没什么文具,只有一个印台、一套茶壶茶杯。
刘正齐捧着账本,说道:“这几个月矿上赚了不少钱,不过二当家(徐天宝)从账上支走了五千多两银子。”
马豁子马大发搔了搔头,说:“这二当家还真能花啊,这才几个月,五千两银子啊!”
田魁到不以为然,说道:“当初没二当家的出钱卖枪,咱们能占了这个矿?能过上现在的日子?再说徐兄弟在这矿上有三成份子,拿五千两算什么?”在占了郑麻子的煤矿之后,田魁占了三成,徐天宝占了三成,马大发得了二成,剩下的二成归新地沟所有的二百多号男女老少。
马豁子笑道:“我不是怕他拿多了,乡亲们分得就少了嘛!”
“得了,别说了。”田魁摆了摆手。这时,一个伙计在门外喊道:“大当家,二当家的回来了。”
田魁望了马豁子一样,说道:“待会儿别说怪话。”马豁子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徐天宝进了办公室,田魁把烟袋锅子往腰带上一插,倒了一杯茶,递给徐天宝,笑着说道:“我说徐兄弟啊,你这一走就是一个月,都忙啥去了?”
徐天宝接过茶杯,一饮而尽,随即从怀里掏出一张纸,“这是我给矿上买的机器,你看看。”
“机器?什么机器?”马豁子暗自嘀咕,“又得花钱。”
田魁其实不识字,于是田魁低头,轻咳了一声,刘正齐马上从徐天宝手里接过纸条,念道:“水泵4台、鼓风机4台、发电机4台、还有~~~”
田魁摆了摆手,直接问道:“一共多少银子啊?”
“二万八千马克!”刘正齐说
“那是多少啊?”田魁张了张眼睛
“这~我也不知道。”刘正齐虽然是账房,但是不懂国际汇率
徐天宝放下茶杯,答道:“大约七千两左右。”
“七千两?这么多钱?”马豁子忍不住了,“二当家,矿下兄弟们挖煤不容易,这钱来的不容易,可经不住这么花啊~~”
徐天宝显得不以为然,“什么叫这么花,水泵可以抽掉矿井里的积水,鼓风机可以吹散矿井里的瓦斯,这样一来,工人们在井下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他们只要在矿下安心工作,那挖出来的煤很快就能抵掉这些投入。”
“七千两啊!得挖多少煤才能赚回来?”马豁子还是不理解
田魁倒认同徐天宝的说法,瞪了马豁子一样,说:“得了,得了,徐兄弟说的有道理。天天提心吊胆地怕游仙湖,弟兄们哪有心思挖煤啊?”
既然田魁发话了,马豁子悻悻地月兑了鞋,盘腿坐在椅子里,不再说话
徐天宝笑了笑,敷衍道:“马兄弟说的也在理。”随后,徐天宝说道:“田大哥,我想办个工厂,想从咱们新地沟的人里面,选些手脚灵巧的工人。”
田魁问道:“工厂?你打算做什么啊?”
“手表,就是上次去当铺当的那种。”徐天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