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吕白轻而易举地就闪过了自己掐准时间施放的三只雪鹰,习星已经顾不上了吃惊,他甚至早已怀疑这个“白”有读心术,但还是不愿放弃,从未减缓的脚步一个急转直接跑向场地的正中心,之前那只雪猛犸已经绕着小圈飞奔过来,正好可以一阻吕白奔至场地圆心的路线。叶*子悠*悠
吕白也暗叹这“雪崩”当真厉害,居然转瞬之间就做出了这么全面的部署,而且刚刚被招出来的三道白光可没那么简单,一股浓浓的杀气正在身后凝聚。
只是吕白无暇回头看向身后,虽然迎面躲过的时候,两者之间的分离速度是相加的关系,但吕白还是看到了白色的翅膀,所以猜测可能是雪塑的飞禽。
吕白的猜测还算准确,可就在观众们都还没能看清这雪鹰的本来模样时,三只雪鹰早已经在飞来的过程中极度地凝聚,从白雪变成了坚冰,正中心同时迅速接近绝对零度,这也是习星能力的极限了。
绝对零度下,物质将失去几乎所有的阳动,而那些阳动又不会凭空消失,只能传递到周围的事物上。但如果这个过程非常的迅速,那就不单单是传递,而是剧烈的扩散,也就是爆炸。
绝对零度产生得越是迅速,阳动的压缩过程越是剧烈,这种爆炸的威力也就越大,这就是物极必反的道理,也是那三只雪鹰在习星的控制下正在发生的转变。
砰——!!!
由于发生的时间太过接近,三只扭曲的雪鹰爆裂时只发出了一声隆隆的巨响,同时无数块细小冰锥四方劲射而出。
之所以全是冰锥是因为控制水行真气向雪鹰正中心凝聚的同时,习星还留下少量真气灌注在雪鹰的最外层,保持对其塑形。这样,雪鹰就分成了三层,里面是通往绝对零度的核心,中间是较为松软的冰雪层,最外则是被特殊晶体化的坚冰。
三只雪鹰离虎门处不远,虎门一侧的防护结界突然泛起无数淡紫色的涟漪,仿佛蒙蒙细雨打落在湖面上,正是无数根冰锥对防护结界的激射所致。
郝彩一声惊呼抓向腰间白棋,却发现已经不在……
张庆丰则正梦笔生花地画着看到的一切,一幅一幅,画纸迅速地翻着然后又熟练地被画满,张庆丰却始终没有低头看过一眼,原来他竟然在这三个多月观看的几十场斗技比赛中练就了盲画……
这畜道雪篆的最高奥义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吕白,虽然他知道身后起着杀招,可是如何能预测得到是这等厉害的法术,身上瞬时被涂上了一片血污。
幸而吕白早有提防,一听到爆炸就将两柄玄铁剑以巧妙之极的手法飞速旋起抛在空中,同时身体蜷缩往前一个翻滚进入到两把玄铁剑遮盖的范围内。那两把玄铁剑带着猛劲旋成两个虚实交替的屏障,且在吕白和冰锥之间叠成两层,饶是如此,身上各处还是被飞透而来的十多枚冰锥刺得鲜血喷涌,幸而没有伤到要害。
更令吕白佩服的是,这是一招自杀式的法术,那些冰锥力道极猛,虽然灌注着少量的水行真气,但根本不能为习星所控,所以此刻习星的左肩胛骨上也插着几根冰锥,如果没有雪猛犸的遮挡,恐怕他已经死了。叶*子悠*悠
十多枚冰锥对于开了觉的吕白构不成生命威胁,反倒是习星有点吃不消,连续的催动五道雪篆又大耗神识施展奥义,真气已经见底,鹰隼斗中又不允许灵玉、丹药一类的补给,肩头的血正不断涌出,可以说形势对他大大的不利。
只见吕白掉回头去,避过两只扑来的雪豹,拾起两把玄铁剑,刷刷几剑,把扎在身上的那十多根冰锥尾巴斩断,伤口便一边融化着坚冰一边挤出血水愈合着。
又躲过那两个雪人搂来的一根冰链,吕白再次一个急转迎着复又扑来的两只雪豹一面错身掠过一面出剑双斩,虽然知道它们会重新愈合,可也要让它们为了愈合稍微耗掉一点时间。
终于,吕白跑向雪猛犸的右侧,只要绕过去一剑便能要了对手的命,可对手哪会轻易受死,忙操纵猛犸向右阻挠,却正中吕白下怀。
吕白旋即向左,雪猛犸奔跑起来势头倒不算慢,可这样的原地扭扭捏捏却被身形所累,当它忙又向左的时候,吕白已经一个躺身从它的肚子下面穿了过去。
习星肩头剧痛跑不太远,见吕白已经杀至,终将第六道雪篆激活,却也是一张畜道雪篆,由于畜道雪篆变化多端所以他带了四张,而人道只带了两张。
这次招出的却还是雪鹰,却因真气不足,催动过急,只招出了两只,其中一只还要小上许多,它们一出生就忙着做一件事——自爆。
习星居然要玉石俱焚,暴涨到极点的杀气终于开始反噬了……
但就在一大一小两只雪鹰刚刚开始凝聚时,两道银光划过,只听刷啦一声,随着习星手中的六道雪篆被整齐得削断,两只雪鹰以及其他雪人、雪兽呼呼啦啦碎裂,化成一滩滩雪水……
吕白先是双剑齐出削去六张符箓,然后又伸出一剑搭在习星的肩上。对于这个只修习过体术的水修来说,吕白的动作算是奇快无比,虽然心下不服但早已由于真气大耗和流血不止再也无力做出任何反抗。
习星只觉眼前恍惚,身体也失去了知觉,还未完全失去视觉的双眼看到整个世界正向一侧翻去,他知道自己倒下了……
“我会在龙虎斗等你。”
听到这个叫“白”的斗士撂下这样一句话,习星终于眼前一黑。
紧接着,一面白棋被扔到场中,几个护场挡在了吕白身前,冰原战团的人也冲上来带走了“雪崩”。
“太厉害了!”
“那个觉者叫什么?”
“白!”
“白?白斗士?”
“对!白斗士!”
“白斗士!”
“白斗士!——白斗士!”
“白斗士!——白斗士!”
“白斗士!——白斗士!”
…………
观众们沸腾了,他们仿佛带着天赐的“取绰号”天赋,仅仅几秒钟就达成了共识,凛风斗技场从此多了一个白斗士。
郝彩终于长出一口气,又急切地冲吕白挥手。
“赢了就快回来吧!”
虽然她跟随风百里看过数百场比赛,也作为助手医治过许多血肉模糊的斗士,可刚才看见吕白流了那么多血心中却难以释怀,一定要尽快帮其恢复气血才能安心。
张庆丰手中画了厚厚一册,眼睛却怎么也无法从场中收回,就那样的呆立着……
而此时正有一双妖媚的狐眼颇有意味地望着吕白离去的身影,丰盈娇艳的红唇正带出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直到吕白离开斗技场后,这两样“勾魂法宝”的主人才意犹未尽的退回了甬道,正是长孙晶琼。
…………
“你呀,真是胡来,最少也要穿上护甲吧,如果伤了脏器或者脊柱即便你开了觉也会有生命危险!再这样我就不帮你申请斗技了!”
斗技场的一间休息室内,吕白光着上身,身旁的郝彩双手凝出绿光,仔细地为他做了一遍全身检查,发现一切安好后,方除去紧张,接着厉声对吕白质问到,吕白忙连连点头,一面换上了新衣服,旁边还扔着那个扎着数个破洞的血衣。
咕噜噜……
依依见主人没有了那些紧张,也终于自在下来,见主人又向吕白呵斥,忙歪头瞪向吕白,也咕噜噜发出几个怪声,帮腔助势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