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彩不免会为张庆丰担心,那些擦身而过的真气凝射实在是处处杀机,手往腰间白旗上放了两下,又收了回来。(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www.YZuU)
要么此刻就扔了白旗,要么就打消扔白旗的念头。
这种情况下,只要张庆丰被打中一下,就只能一瞬间被数道真气穿体,那些都是散人才能放出的真气凝射,必死无疑。
郝彩又看了看吕白,看到他正坚毅地望向张庆丰,心中才稍觉安稳,另一边的某人却快要忍不住了。
虎门方向的某个甬道边,一个金袍人手中正攥着白旗,他就是狂傲旅的训练师,只要他将这面旗举起,就会有人立即终止比赛,正挣扎间,他突然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立马勾起他心底的恐惧。
“他们可得继续打下去啊……”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场边观看吕白和左砍斗技的,那个阴阳怪气的男子。
“可是…可是……镜妖不能死啊……主子会生气的……”那人穿着华贵的金丝罩袍,却一点气势也没有,说起话来颤颤巍巍。
“你是想让她死了然后再看主子会不会生气,还是现在就扔出白旗,让我把你杀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你死了的话,你们主子是不会生气的……”
听到这里,金袍训练师果断地取下了白旗,放到了袖筒里……
一般来说是罩袍是为了挡风遮雨,可是在九州,傻瓜都知道,罩袍真正的妙处是用来掩人耳目,这人居然穿着一件金色的罩袍,倒是醒目得紧,怎么看怎么滑稽,只是他作为训练师还是合格的,因为他的判断很准确——镜妖要败!
“呜啊!!!”张庆丰怒吼一声,燃起无限斗气,一道红光从身上窜出。叶*子悠*悠
那道红光在由水行真气织成的青网中显得格外夺目,毫无留恋地突破青网,向着镜妖射去。
接着,一道火焰从红光中喷射而出,原来那红光是一支朱红色尺长斗笔飞射所成,它现在正对着八面体喷射出无情火焰。
此笔名曰丹绘,与形状大小相似的青书自是一套,加上四个逍遥砚,正好也是六样法器。
青书、丹绘,冰霜、火焰。
镜子们率先崩坏,他们在反弹这些阴极的水行真气时自己也在吸收,积少成多,再加上内部土行真气越来越薄弱,他们的质终于发生了转变,在急剧地紧缩下,变得更为坚硬,却打破了之前的晶体形态,变成了无数颗沙粒,那些沙粒确实硬度更高,可惜已是一盘散沙,只是不知这藏仙镜中的仙人随着沙子碎掉了,还是钻到了那无数个沙世界之中……
一道道青芒失去了反射,疯狂四窜,甚至其中两道直接打入了真气饱胀却已经没有多少土行真气的八面体上,透穿而去。
嘣——!!!
被两颗境仙锥拉成八面体的土行真气场分崩离析,里面的镜妖也被真气穿体,却仍没有死透,在两支笔间的冰火世界中痛苦挣扎。
这残存的生命仍然被杀气、邪气支撑着,扭曲着,想要咆哮却已经没了空气供她驱使,想要反击却在冰火两重中迷失了肢体的感觉。
最终,她还是停下了……
镜妖死了,这是张庆丰第一次杀人,他就这样杀死了镜妖,坚定的心在这一切之后竟又涌出些许惜惋。(看小说就到叶子·悠~悠www.YZuU)
这不是说张庆丰想给镜妖留口气,而是他希望镜妖能给她自己留口气,只可惜她到死才散去那些杀气和邪气,杀邪不散,张庆丰是不会停手的,就好比义无反顾的重阳之火。
看着镜妖那身皮肉一面烧得焦黑,一面冻得开裂,整个躯体都在收缩与膨胀中扭曲变形,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妖媚模样,张庆丰只觉一阵干呕。
杀气……
邪气……
来吧,我张庆丰等着!
若是不来,可要准备好!
迟早有一天,我会找上门去!!
可这个时候,张庆丰还是感觉到场外有着一股逼人的邪气,那邪气他今天感受过,当时被郝彩拦着,没有望去,此刻胸中斗志正气大盛,哪还有惧意!
张庆丰缓缓抬头望向场外……
还没等主持出来宣布这场鹰隼斗的结果,场外的观众已经开始沸腾,在一声声“青斗士”的欢呼声中,张庆丰却只是望着一个方向,目光坚定,一动不动。
观众们跟着青斗士的目光寻去,却发现那里是一个给训练师用的甬道口,洞口却空无一人,而这时,他们的青斗士已经收回了目光。
你也知道自己是邪魔外道吗?害怕被人看见?张庆丰心里想着。
“哎,庆丰太鲁莽了。”郝彩冲吕白抱怨道。
“这就是正气和斗气需要付出的代价,不过我们不需要惧怕,只需要勇往直前。”
吕白迎接着张庆丰寻来的目光,一面给出肯定的微笑,一面对郝彩坚定地说着。
那语调十分平淡,却充满着力量,郝彩眉头一锁,用力点了点头……
…………
次日。
众兽山?大觉宗?密室
室内还算宽敞,一人歪靠在檀木大塌上,正用一枚拳头支撑着脑袋,双目微闭,一副慵懒样子,听着面前半跪之人向他汇报。
“大觉,您吩咐属下跟踪的那两人正在凛风斗技场,依属下之见,他们还会在那待一阵子。”
说话的是常青灵,一副寻常百姓打扮,想必是为了掩人耳目进行了乔装,却怎么也掩饰不了那张夺人心魄的俏丽容貌。
大觉这才抬了抬眉毛,懒散地看了看常青灵,见她虽然穿得村姑模样,却还是透着非凡气质,不由得皱了皱眉,缓缓坐了起来,一面活动着胳膊肘子,一面开始说话。
“我说…啊…舒服……”
这大觉刚说俩字就兀自享受起舒活筋骨带来的畅快,还喃出声来……
常青灵狠狠地翻了两下白眼,不过此时她正低着头,大觉又在那里伸懒腰,幸而没被看见。
“啊……好了好了……起身吧……”大觉似是伸够了懒腰,终于打算接着说下去,见常青灵起身却露出一副嘲弄神态,“啧啧啧…我说……你这也叫乔装?看看你眉宇间那叫一个神气,面皮上那叫一个粉女敕,全身的精气神儿那叫一个包满,毫无收敛,全从你那张脸上冲出来了,是怕别人认不出你吗?”
不知怎得,听到大觉这些话,常青灵居然心有喜悦,还有点不好意思,仿佛是受到了夸赞一般。但她自是听得懂好赖话,表面上还是眉毛一错,显得有些不耐。
“尊敬的大觉,您教训完了吗?”
“谁教训你了,实话实说而已,你这哪像是村姑啊?明显是个勾人的小媳妇儿。”
“什么?你说我……”被说成一个小媳妇常青灵自是不太高兴,想要争辩,随即发现跟这个单细胞的家伙争辩下去毫无意义。
哎,这个半吊子大觉,跟他那一身俊美的皮囊真是毫不相称,莫非是妖孽投错了胎?常青灵心里咒骂,手上却没闲着,呼啦一挥,双手轻拂过面,她那张青春容颜立刻换上了一副龙钟老态。
这“老妇”不知又从哪里拿出来个拐棍,驼着背,干瘪的嘴唇哆嗦着,从那没有牙的嘴里面传出一个衰老声音:“肿么样啊……大脚(jio)……这灰像癫儿了吧……”
大觉看着眼前的常青灵活月兑月兑一个老妇,话中带着浓厚的地方口音,说起话来还四处跑风,脸一下憋地通红,终于忍不住大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像像像!太像了!!有点意思!!嗯!有点意思……”
“你不觉得这样说话很没效率吗?”常青灵又是双手一挥,已经变回了本来面目。
大觉却还大没玩够:“别别别啊,有意思极了!真的!你再给我变回去啊!”
“待会儿您自己慢慢抽吧!我可没工夫陪你瞎折腾,简单跟你说吧,我跟踪那二人的时候还在凛风斗技场看到了两个少年,一个是速觉,颇有咱大觉宗的意味,还有一个是丹修,好像修的是水火双灵根,不过他居然会蹉跎行,还初炼了法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