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闯入,桂花香。
陶醉杀来夺命枪。
最不应该相望见,
爱痴入骨为情伤。
……
……
宇翔陷入敌方定身宇阵,不能瞬移,在宇阵的干扰下,隐遁也无法正常施展,身形若隐若现,无奈下只好先避过挥来兵刃,竟是一杆雪银木兰枪。
这种枪略短稍细,说明使用者力气不大,身法灵便。宇翔也不多想,身体后仰,竖剑在前,隔开划来的枪头。他如今被那定身阵干扰,能用宇术破开周身空间,做出动作已经实属不易。
闪过一枪,宇翔知道这阵,没有一时半会儿,是破不去的,就干脆手一拂刃,划开一道浅伤,施展宇术瞬间增大血液的微观空隙,使血液变成血气,充满了整个定身阵。这下,除了他和那个布定身阵的人,其他人休想用宇术瞬进来。
宇翔受困,吕白三人怎会坐看,铁云婵已经持盾护上,防在半球形定身阵周边。
唰、唰、唰
点、拨、刺,闪、闪、闪,这一会儿,宇翔又闪去三枪,整个宇阵充满了他的血气,已经泛出淡红。
另外几个影族何尝不想助阵,不能瞬移进去,就直接瞬移到边上直接杀入,可惜都被铁云婵挡住了,若不是他们精通瞬移,还险些被那强悍的女觉者反杀。
影族一有现身,张庆丰就赏去几个法术,唯独不敢施入阵内,害怕误伤宇翔。
那些影族对吕白三人颇为忌惮,见不能杀到宇翔,也不敢为难他们三人,纷纷闪在四处布阵,准备合力做一个更大的定身法阵,将所有人都罩进去。
吕白岂能容他们如此逍遥,每个阵上都有宇媒,有宇媒就有气息,无首剑一分为九,绽出剑气,他们布一个,吕白破一个。
斗技的核心就变成了二人单挑,一杆木兰枪,一柄断马剑,过招间偶尔擦出火花。
使枪人影影绰绰,木兰枪变化多端。宇翔其实只精通一招《下轮斩》,靠着惊人的宇术天赋,单凭一招修成那夜叉十路斩。可此时宇术受限,无法瞬移,当即被打得只能招架,险象环生。
不过使枪人也好不到哪去,那香气宇媒显然比不过宇翔的血气,此时在阵中这些血气的空间挤压下,动作起来要比宇翔吃力许多,好似被自己的定身阵所定,这也给了宇翔闪躲的机会。
宇翔终于凭借血气,探知到此阵的阵眼,正是在那使枪人的身后。
虽然有着定身阵干扰,宇翔还是在左掌的鲜血中,扩出了一个小空间,有了这点空间,他就可以进行兑换!
呼——
定身阵中,宇翔竟施出了瞬移!一手鲜血拍下,阵眼即破!
见阵眼被破,那人回马一枪。
宇翔破阵的同时,已经开始布阵,见那人不依不闹,宇翔干脆身形一侧,顺势抓住枪杆,斩马剑滑枪削落,那人无奈只得撒手。
这时新阵恰巧布好,那人却仍不放弃,凭借稀薄的香气宇媒,试图抵抗束缚,宇翔就在自己的阵中一个瞬闪,到了其身后,左手锁在那人胸前,右手把剑一搭架上那人脖子。
“不想他死就赶快认输!”
“放了她!”
“孟直楠!别忘了你是影族!”
宇翔话音落下,一个影族传来怒喝,那影族领头的也是一声怒喝,二人就没了声音。
发现那些影族并不理会,宇翔却陡然发觉不对,左手锁住之处,分明十分柔软,宇翔奇怪此人修的什么功法,竟将肌肉修炼得如此柔韧,疑惑下又多抓了几下。
“婬贼!”一女子似是忍无可忍,终于突破宇阵对嘴巴的束缚,放声嗔骂。
“孟直楠……有行道,就有牺牲!不要分心!”仍然是影族头目的呵斥,看来孟直楠十分关心这个女人。
宇翔却被吓了一跳,没想到这竟然是个女的!
刚才遇到影族他“做贼心虚”,又离得太远,没有仔细看,争斗中虚虚实实,自然是看不到面目了。这时望过“怀中人“的飘逸发式,再看到发丛中的白女敕脖颈,的的确确是个女人,而且满身桂花香气,宇翔气血翻涌,脸上立时长出几颗红疹……
感觉到那女子虽不能动,身体却微微颤抖,宇翔才意识到自己的“流氓”行径,慌忙松手。
“湘岚!”听声音应该是孟直楠。
随着他一身怒喝,宇翔只觉一阵波动,原来是有人甩出一股宇媒,想要硬冲宇阵。
宇翔心觉好笑:难道是这女人的相好?居然这么傻,莫非他不知道?欲要单凭宇媒破阵,就必须先找到阵眼!
前面知道自己抓了女人,心猿意马,这时又嘲笑那人胡来,得意洋洋,宇翔不觉间心性已经乱了,正好逢上宇阵被冲,那女子终于凭借桂花香气月兑离了束缚。
虽然身躯仍是缓慢,可这不影响她抵死抗争、报仇雪耻,毫不顾忌脖子前面的利刃,一面向后肘击,一面转身。
这遭变化吓坏了宇翔,好在女子动作不够利落,宇翔躲过一肘,还将刃口反转,这才没切了那粉女敕脖颈,他可是万万没有杀人的意思。
真美……
一张面目转来,宇翔看得呆了。
好似在哪里见过,好似在梦中,好似在前生,这女子相貌不含惊艳,却带给宇翔无限惬意,没有一丝突兀,没有一丝缺憾,满满的,融融的,道不出那感受。
噗——
“宇翔!”张庆丰大叫,他赫然看见一柄匕首没入宇翔小月复。
宇翔哪里还觉得痛,正暖暖地望着那女子,那个要致他于死地的女子,开心道:“和我在一起吧。”
这一刻,所有法门齐出,天地间的色彩仿佛同时绽放,整个空间都激荡起来,吕白、张庆丰纷纷施展强劲真气,震得那些影族迷失在熟悉的空间之中。铁云婵留下一片盾阵,开始往宇翔的定身阵中硬闯。
他们不知道,到底是这宇翔是发了花痴?还是真的认识那女子!但他们看得清楚,那女子分明拔出匕首,准备刺出第二下!
砰——
女子被撞飞,铁云婵强入阵中,救下了宇翔。
宇翔却关切望去,忙要追上。
这是定身阵,就是让人踩的,铁云婵一身怪力,却发现已经无法动弹。
不能让他追出来,一条黄龙盘绕而来,托起了宇翔。
张庆丰已经起了杀心,水、火金丹中纷纷洒出真液,凭空画出两道符箓。
“撤!”
影族头目一声令下,五个影族一闪即逝。
九色鹿获胜了,虽然过程看不太清楚,但是首次看到宇术与宇术之间的对技,观众们的热情还是很高的。
“胜者是——九——色—鹿——”
震天喝彩中,斗族主持宣布了比赛结果。
十三冲入场地,查看起宇翔的伤势。
“刚才他们集体传送的时候,她都还在看我……”对上吕白等人的目光,宇翔欣喜地说着。
十三顺势道:“是的,她喜欢你,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现在先不要说话,我在为你疗伤。”
……
大庸斗技场?九色鹿驻地
“你别傻了,那女的是影族,而且我都听见了,有个叫孟直楠的家伙,貌似他们两个有奸情。”张庆丰试图开导宇翔。
宇翔刚刚月兑离危险,小月复仍然缠着绷带,却满面春风,摇头道:“不对,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因为只有我跟她……才是天生一对,要不她怎么临走时还在看我。”
张庆丰还想说什么,被铁云婵扳住了。
其实他们都看到了,那个影族女子临走时,确实看着宇翔,不过那目光中充满仇恨。
吕白应道:“总之,你要先好起来。”
“对!好起来才能去……”宇翔一激动,扯动了伤口,立时疼得说不出话来,却仍想把话说完。
“对的,好起来才能去找她。”
吕白将宇翔的话补充完整,这家伙才罢休。
“要想好得快,就要好好休息。”铁云婵说着,给宇翔盖上了被子。
宇翔就像个小孩子,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正在旁打坐的十三,向着几人的目光点了点头,目送他们出了门,重又闭上眼睛。
三人入得另外一个房间,吕白有些忧虑地说道:“后天就要争夺四强,鬼神斗的节奏很快,看来只能我们三个先上了。”
“本来要他就没什么用。”张庆丰并不担心。
吕白有些责怪地道:“也不能这样说,有宇翔在,我们的战力还是得到了不小的提升,你忘了那天的金丹自爆吗?其实他传送你们去青州,这是一种很保险的做法,因为整场的宇阵,都受到了金丹那强劲真气的波动,只有传到外面才是最稳妥的……如果斗技场内的宇阵没有被破坏,只需再传回来就是,可见宇翔做事也是有打算的。”
张庆丰这时才明白过来,然后又马上想起,这个宇翔虽然有时呆傻,但他每逢关键时刻,就会像刚才以一敌五那样,十分可靠。
又想到如今宇翔受伤,他除了宇术没什么修为,恢复起来十分困难,张庆丰不由得叹了句:“哎……如果郝彩妹妹还在就好了……哇呀!”
吃了一根钢指,张庆丰揉起脑袋,怒视着铁云婵。
“妹妹当然还在,只是另有奇遇罢了,你个乌鸦嘴。”铁云婵说着眼色有些异样。
张庆丰当即会意,这才察觉吕白视线冲下,一脸阴郁。
“白,我们这样想太多也没用,去训练场好好对练几把,现在提升战力才是关键。”铁云婵望着吕白,一脸轻松。
“我也去!”张庆丰好像也很有劲头。
吕白怎会看不出,他们这是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其实他们肚子里,也都沉着心事。
霹——
几人刚出门,院中打开了一道裂隙,是智贤和星月真人。
智贤望着三人,面无表情。
“贤者,请准许小女子为您带路,令公子就在这边,已经月兑离了危险……”铁云婵少有的乖巧起来,领着那个担心的母亲去了病房。
等她们走后,星月真人坏笑道:“嘿嘿,听说那小子发花痴了?”
……
几人进了屋,星月真人小声道:“查到了,扬州南部的清江驿城,那里有个灵兽贩子,说曾经看到过一个美貌女子,骑着一只雪白灵鹿,他还问那女子要不要以旧换新,他肯出大价钱,不过他没想到那女子十分精明,虽然没有卖鹿,不过借着他的贪心,狠狠宰了他一刀,我们基本确定,那人就是郝彩……”
说到这里,星月真人眼睛瞪得很大,显然他也想象得出,郝彩“宰人”的情形。
“对,那妮子最擅长这个了,上次啊……”
吕白手臂轻抬,止住了张庆丰的话,对星月真人道:“还有什么情况吗?”
“嗯……”星月真人点了点头,似是在整理思路,然后有些严肃,道:“我们对那附近进行了调查,扬州城有家仙草堂,他们经常去扬州东部的玉女山进货,那里有着很多药园和药农,曾有药农说,见过一只会飞的白鹿,好像驮着一个人,白鹿后面还紧追着几条黑影……现在五常居已经抽调数百人手,对那里进行调查。”
吕白抱拳谢道:“五常居的恩德,吕某没齿难忘。”
星月真人回以一礼,接下了这份谢意,继续道:“今日,我还带着一条可靠消息,后天的斗技,将会是一场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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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抱歉,定时发布出问题了,睡醒后才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