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心神期八重的人物,暗器快到可以让心逆期六重和七重的人也反应不过来。要是达到强者甚至巅峰强者的实力,林东和云岚都不敢想象这种敌人会可怕到什么程度。
“几重?”云岚忽然询问道。
林东明白云岚的问题,当即轻声道:“心逆期三重!”
云岚不由黛眉微蹙:“这种人,不能收服的话,绝对不能成为敌人。”
林东摇头:“也不至于那么恐怖,第一次,他只要有心逆期三重的实力,确实能至我于死地。但接触过一次,知道他的灵技特sè之后,就算这些缝衣针都是灵器,哪怕他有心逆期六重的实力,我也有把握留下他。”
“你是说,他全靠缝衣针不断攻击同一个位置,以超过灵气补充护罩的速度,靠着不断累积来刺穿气罩?”云岚询问道。
林东徐徐点头。
云岚不由松了口气,真要是这样的话,程豹的不死诀堪称青年最大的克星。而林东的御天诀,也足以让缝衣针停留在青年的目标处,从而让他无法连续攻击到同一个位置。
“咦,李寻,你怎么还没动手?”一旁,张万福不由满头雾水,这一串脆响声,他压根就没想到是林东抵挡缝衣针所所发出的响声方面去。至于青年的动作以及缝衣针的轨迹,连林东和云岚都看不清楚,就更别说是他了。
“没缝衣针了!”叫李寻的青年嘶哑的回了一声,脸庞上,没有任何的神情。
“该死的狗奴才,出门连缝衣针都不带!”张万福顿感丢人丢到了姥姥家,猛然一把抓住身前的酒杯,朝着李寻的脑袋砸了过去。
砰!
李寻不躲不闪,也没有给出任何解释。任由酒杯正中额头,而后炸开成无数瓷片。
“狗奴才,不准挡!”张万福拿起酒壶,又朝着李寻的脑袋砸了过去。
李寻强行抑制灵力的运行,令本可以自主运行的灵气罩化为无形。
砰!
一声脆响,鲜血飞溅。李寻的脑袋上,霎时鲜血潺潺而下。
空洞的双眼,依旧如故,没有解释,没有表情,没有擦拭正朝着眼睛里流去的鲜血,甚至于,连唯一可以抵挡住他的缝衣针的林东,也没有去看一眼。
林东不由皱起了眉头,心死了,情没了,想让这种人效忠,几乎是痴心妄想。
“没带缝衣针,给我用拳头废了他一只手。”张万福见没什么可砸的了,注意力不由从惩罚李寻转移到找林东报仇上面。
李寻右拳抬起,脚步如故,慢慢来到林东身前,而后,朝着他的胳膊击去。其速,与脚步有着天壤之别,快若闪电,强如飓风,让人有着携雷霆之势一击的感觉。
半途,如同蕴含无数魔力的拳头却停了下来。
李寻那空洞的双眼,还是如同一潭死水般毫无bō澜。左拳抬起,又是闪电般朝着林东另一条胳膊击出。
结局,依旧如故,双拳,一起停在了林东两条胳膊的二十来公分处。人品李寻经脉中的灵力如何狂涌入双拳,始终无法动弹分毫。
双脚微微一动,李寻发现,两条tuǐ,竟也是被钉子钉住了一样,寸步难见始知命。
林东仅仅盯着李寻的双瞳,结果,他失望了。面对如此诡异的情形,那空洞的双眼中,依旧没有一丝光彩流转。
“该死的狗奴才,给我废了他的一只手臂!”张万福怒不可遏,在他看来,李寻这是在敷衍他。
被李寻敷衍,这是张万福从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也是他无法接受的事情。
一个家奴,居然敢违背主人的意愿,不可饶恕。
有些气疯了的张万福左右看了几眼,发现没有什么趁手的武器之后,咬牙搬起本该放在底下的太师椅,鼓足全身的力量朝着李寻的脑袋砸了过去。
“不许反抗,不许抵挡,要不然,扒了你的皮……”
云岚黛眉微蹙,看了眼bō澜不惊的林东,默然放弃截下太师椅的打算。
林东静静看着李寻的双眼,对张万福,视若无睹。
轰……
木屑飞扬,血huā飞溅。李寻双tuǐ一软,却被林东的御无境给稳住了倒下去的身躯。
血流如注,覆盖了额头,模糊了双眼,遮住了鼻孔,朝着嘴角钻了过去。
没有愤怒,没有屈辱,没有任何一丝半毫的感情流lù出来。李寻静静站在林东的身前,空洞的双眼,有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空寂。
“狗奴才,你居然敢抵挡!”张万福怒火中烧,用椅子砸李寻的脑袋,这种方法他试过千百次,早已有着极其深厚的经验。这一椅子砸下去,换往常,早趴下了。
一而再的藐视主人的命令,张万福的眼中,杀机四溢。
家奴,永远是家奴。张万福坚信,这种人,是绝对不能惯着的。这也是他从三个家奴身上得出的经验,比起谁的家奴更听话,张万福敢拍着xiōng口保证,他不称第一,绝对没人敢称第二。
这三个家奴,包括了李寻。
杀是不可能真杀的,但张万福有着几种甚至十几种可以让任何家奴生不如死的办法。
“李老板,让你见笑了,我过几天再来找你。”张万福深吸了口气,朝着李崇商无奈一笑,今天这脸,算丢得不小。自诩家奴比谁都听话的他,竟也有说话不管用的时候。
“张老爷,这……”李崇商看着如同血人的李寻,yù言又止,这个家奴的厨艺,可是事关大酒楼的生意。真要被张万福一怒之下给打死,这亏可吃得不小。
“李老板放心,我有分寸,这种狗奴才,不让他吃大苦头,他永远不会明白他的身份连狗都不如。”张万福的怒火因李崇商的话而缓和了不少,这话,代表李崇商确实看重大酒楼。要不然,也不会在自己怒火中烧的时候开口了。
除了李寻的厨艺,张万福最看重的,毫无疑问是任青松的身份地位。李崇商重视,他才会更卖力的去说服任青松为大酒楼出面。
“那,张老爷,我送你们。”李崇商走出圆桌,在张万福身前引路。
“狗奴才,跟我回去。”张万福大步跟着李崇商走向大厅门口,右脚抬起迈出门槛之后,回头瞧了眼,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又噌噌往上冒了起来。
李寻,竟还保持着双拳攻向林东的姿势,没有任何转身的意思。
“该死、该死的狗奴才!”
张万福左右寻找着武器,林东刚想开口,目光却不由跃过张万福二人,朝着大厅外瞧去。
砰!
张万福和李崇商的〖中〗央,骤然冲过一道人影,二人的肩膀,随之遭到巨力的撞击,不约而同的朝着两侧飞了过去。
“混账东……”李崇商还以为是哪个冒冒失失的家丁,刚才见张万福对李寻下那么重的狠手,李寻也没有反抗,早已是心中艳羡无比,这会儿瞅到机会,也想表示一下二管家的权威,却在见到那人影的北面后,到嘴的话给咽了回去。
“老、老爷?您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李崇商打了个jī灵,旋即蹦了起来,指着林东和云岚,大声嚷嚷道:“老爷,杨管家为接待sī人朋友,不惜用上山庄储存已久的灵兽肉。其铺张程度已经远远胜过老爷回来的午膳和晚膳,崇商几次劝阻,杨管家不听也罢,居然唆使他的朋友对崇商拳脚相加。老爷,这种风气不可长啊!”
李崇商连珠似炮的诉苦,令任青松张开的嘴巴,半天没说出个字来。等到李崇商说完,这才打着哈哈拱手道:“林掌柜,云姑娘,管家不知道你们跟任某的关系,见谅见谅。”
“几年的老朋友了,任院长何必这么客气。”林东笑道。
“那是!”任青松也就刚才听李崇商那一番话才会客气几句,免得林东和云岚受到怠慢,闻言不由看向林东身前摆着奇怪之势的李寻,而后又把目光移向张万福,有些奇怪道:“这两位……”
李崇商并未把任青松的客气当成真的,在他看来,老爷似乎对谁都是这么客气。
眼珠子一转,李崇商立马开口指着身边的张万福介绍道:“这位是张老爷,就住咱们青松山庄不远,今天来咱们山庄,是想拜访拜访老爷您这个邻居。另一位,是张老爷的家奴。”
“这是怎么回事?”任青松忍不住再看了眼李寻的姿势,在山脚下遇到李安之后,他就放弃马车一路凭借灵力狂奔而来,本以为这两个都是林东带来的朋友,但现在看来,反倒有些敌对的味道了。
李崇商等的就是这句话,顿时一脸义愤填膺道:“老爷有所不知,这两位客人,进门就自恃是您的朋友,颐指气使谁也没放在眼里。杨管家不劝阻也就罢了,反而放纵不管,崇商看不过去,出言说了几声,没想到,杨管家居然趁机唆使他们两位对崇商拳脚相加。张老爷出言劝阻,本是一番好意,结果也是深受其害,还被杨管家赶出门。再怎么说,张老爷也是咱们的邻居,又是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此待客之道,实在说不过去。”
“是吗?”任青松的脸sè冷了下来。
李崇商大喜,半年来,他还是头一次见任青松这副脸sè。原本,他还有些犹豫要不要一口气用脏水把杨来庭给泼到,免得弄巧成拙。现在,他有把握今天就能让杨来庭滚出青松山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