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我的意料的是,她过个片刻,大颗大颗的眼泪掉了下来。(请记住我们的网址.)我微笑着对她说:“傻瓜,这也要哭啊?又没有碰到你。”见她并没有止住眼泪,我接着道:“刚才不是我也输了一招给你吗?咱们这算打平了。”见她还是一声不吭在掉泪,我开始慌了手脚,对她道:“都是我不好,应该让着你一点才对。你别哭了,我以后会注意的,要不,你打我,打我出气,好不好?”我轻轻地拿起她的小手在我身上打了几下。
她抽回手,泪眼模糊地望着我,淡淡地说:“帆哥,对不起,我太容易掉眼泪了,总是惹你不开心,你不会嫌我?”
“红菲,说对不起的应该是我才对,是我总是惹你伤心,你原谅我。”
“不,不关你的事。我输给你是正常的,你都要天下第一了,不是吗?我刚才突然有种预感,可能有一天你真会这样用剑指着我,所以有些伤心。”
我对她的话大吃一惊,都说女人心,大海针,看来这话一点不假。她又是怎么联想到这个上面去的呢?我怎么会这么做呢?我压根就想不透,只能安慰她说:“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这么做的,我只会用剑来保护你。”
“我明白的,是我太爱胡思乱想了。好了,没事了,有你保护,我还担心什么呢?”
“这就对了,想开些嘛,我就从来不胡思乱想,一切向好的方面想。其实你的剑术也相当好了,要不是我练了冲之剑法,十个江帆也打不过你一个。看来你那个落雁剑法也相当了得,一不小心就有可能着了你的道。”
“你还真以为除了你们的冲之剑法,别的剑法不值一提了?瞧你美的那样。告诉你,只是我练的不好,要是我师父,你一定打不过。”
“所谓除却冲之不是剑,曾经落雁难为招。大家半斤八两,都很厉害。”
“好像你的诗反了哦,怎么念的书啊,江大公子?”
“我们冲之剑法当然要放在前面啦,否则怎么会是排名第一呢?这你自已承认过的,不要抵赖哦。(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是,是你们冲之剑法第一,我才不跟你争呢。但也可以这样说:‘曾经冲之难为剑,除却落雁不是招。’”
“哎呀,娘子真是太有才了,向你学习。找了个如此冰雪聪明,秀外慧中的娘子,也不知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份?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还要找到你,你不许躲啊。”
“想得美,跟了你一辈子不够,还要我跟你两辈子啊?不过呢,也不是不可能,主要看你的表现。像现在这种表现就不要做梦了。”
“啊?我表现不好?那要怎么样你才满意?我一定去做。”
“骗你的,你这傻瓜。不论你怎么对我,我都要跟你一万辈子。自始至终,都不是因为你对我有多好,我才以心相许的。知道吗,我从来就没想过要你的什么回报。我心甘情愿地为你付出,对我而言,是最快乐的事。”
“这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感动的话了。我是一个男人,又怎么会让你一个人只付出而没有任何回报?我想过了,除了心里只有你以外,我要让我的整个世界都只有你。”
“这也是我这辈子听到的最感动的话了,感觉我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人了。帆哥,再抱抱我,我要让这幸福感蔓延到以后的每一天。”
我走过去,拉起她的两只手臂,怀抱着我的腰,再双手绕过她的双肩,伸直了右掌,将她的头埋在我的胸口,下腭轻抵着她的头,低声说:“我想要这样抱着你一辈子,永不松开,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她说的话是如此的轻,但落到我心里却是如此的重,以至于烙上了一道深深的烙印,今生今世也无法磨灭。我暗暗发誓,一定会好好待她,一辈子都如现在这个样子,用我最真的心去回报她的柔情。
相拥了一阵,她在我胸口轻轻地道:“帆哥,你是不是受伤了?”
我也轻声回道:“已没什么大碍了。”
“让我看看好吗?”
“不用了,没什么事的。你放心好了。”事实上我的伤口虽然早就止血了,但依然很痛,只是不愿她担心才这么说。
“你的伤就是我的伤,让我看看。”
听她这么说,我也不好再拒绝。于是解开衣领,露出左肩。伤口被绷布穿过腋下缠得紧紧的。她把绷布解开,看到还有些肿胀的深红色的伤口,眼眶中再次泪光闪闪。过得一阵,她才道:“柳家金创药还是很有效,快要结痂了。是谁帮你包扎的?”她边说边又上了一次她带的金创药,再将绷布缠好,尔后又将我的衣服整理好。
“是柳家大小姐帮我包扎的。你们见过的。”
“哦。再换过两次药应该就全好了。我听你的脉像和心跳,好像还受了不轻的内伤?”
“昨天跟三大杀手过招,我打不过,所以受伤了。不要紧的,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不过,我一直在奇怪,本来他们有机会要了我的命的,可是他们却放过了我?真是令人费解。”
“你想让我担心死吗?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三个高手?为什么你要这么逞能?就不会找帮手啊?要不,我们离开信阳?我真的很怕。”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三师弟四师弟已遭到了不测,我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师父,我不能这么自私。但我答应你,等事情有了个了结,你想去哪我都跟着你去。”
“帆哥,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知道吗?也许有很多人愿意为你做任何事,而我,不仅愿为你做任何事,而且做任何事都只为了你。你要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我也要你知道,在我心里,你就是我,我就是你。你做过的事,就是我做过的。我做过的事,同样也是你做过的。”
我们就这样抱着,直到太阳西沉,天色已晚。我轻抚她的长发,道:“我们回。”
她点了点紧挨着我胸膛的头,然后离开我的怀抱,冲我微微一笑,道:“走。”说完两只手拉着我的右臂,一起走出了山洞。
当我回到山庄时也是申时下四刻,十月的申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由于肚子咕咕叫,我直接去了厨房,随便吃了些东西,便走回房去。但当我才到晓月斋时,柳玉和师妹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两人不约而回地道:“终于找到你了。”
“瞧你们上气不接下气的,找我有什么急事啊?”
“柳玉,你说。”师妹推了推她。柳玉看了师妹一眼,再转头对我说:“帆哥,不好了,有人又诬陷你里通外敌。现在我爹爹和各派掌门在大厅开会,已派人到处找你。我和师妹怕你被找到,所以想赶在他们前面通知你躲起来。”
“我要是躲起来,还不默认了有这回事?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站得直,还怕小人诽谤不成?走,跟我去大厅,我就不信了,还能把白的说成黑的?”
说完,我大步朝大厅走去。她们两个拼命拉着我。只听师妹道:“师哥,不能去啊。这次不同上回,情况对你很不利,大部份人都在骂你,有的甚至说要……群情激愤,惹不起的,师哥,还是先避一避,等这事冷了下来再解释不迟。我爹也是这个意思,好汉不吃眼前亏,你就不要逞强了,该低头时还是要低头的。”
“是啊,帆哥,他们现在是一群疯子,没理可讲的。可以说他们把这几天出的事全归罪于你了,你又何必去以身犯险呢?”柳玉也在一旁劝道。
“我不能容忍别人这样冤枉我。你们还当我是师哥的话,就不要再劝了。”我斩钉截铁地说:“我是不会低头的,死也不低头。”说完大步走向大厅。
她们松开了拉住我的手,紧跟在后面。只听师妹说:“你要死我陪你去死,要死也要等我先死了你再死。”
柳玉也道:“你们要死也算我一个。”
听了她们的话,一丝暖意流过我心间,我更觉得无所畏惧了。如果我畏畏缩缩,红菲一定会很失望,我又怎么去面对她呢?抱着必死之心,我一脚踏入了大厅的门槛。数十双眼睛刷地一下全照了过来,眼睛中充满了仇恨,还有炽热的杀气。一霎时,几十把兵器铮铮地亮了出来。我紧握手中的长剑,只要谁敢动手,我决不顾江湖义气了。师妹和柳玉迅速挡在我的左右边,手中紧握的长剑也提到了前胸。心跳虽有些加快,我的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双目圆睁,扫视了全场。动摇的不是我,是他们。随我走到哪,他们就退到哪,始终没有人敢先动手。当我走到大厅中央时,听到柳如风吼了一声:“大家让开条路,让他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