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蹄声渐渐接近,也渐渐将众人神经拉紧,众人伏在远处,将马拉卧到地上,左原看了眼戴兰,她正小心的伺候燕明心,这姑娘已经昏了过去,她说的无烟玉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么神奇,不过能让张道书重视之人配出的毒药,相必也不简单。
这帮骑兵已经渐渐露出了身形,白中夹杂着黑色,来势汹汹,未曾到得近前,就已经煞气扑面,来人大概有千人左右,迎面赶来的劲风让众人不由打了个冷战。
秦牧政挥手止住众人队形,将人打发出去两个道:“看看怎么回事?”
马上两人查探一番道:“启禀皇上,左原一行在这一带好像没了踪迹,相必就在附近。”
秦牧政不敢掉以轻心,虽然己方有千人,但是他仍然不敢小觑左原,在镇国皇宫里发生的事情给他的印象太深,本来信心满满的事情,却被左原神兵天降一般破于无形,这件事一度成为他心中噩梦,左原一天不死,他心里阴影一日难除。
“这马当真奇怪,怎会老是在地上嗅来嗅去。”一士兵忍不住嘟囔出声。
“对啊,这马突然间好像懒洋洋的,刚才那股冲劲也没了,老子都暗暗抽了它几鞭子了,这畜生就是没反应。”又有人骂道。
秦牧政初始没有太在意,但是随着议论声越来越多,前方已经有大概一百多人在议论,这才感觉不对。
“轰!”随着一匹战马倒地,马上士兵也是在地上不久旋即倒地。
结合种种,秦牧政突然脸色大变,隐隐传来的香味让他也感觉到了一点不适应,细细看去,一匹马正用带着嚼头的嘴巴在地上蹭来蹭去,不一会就步了第一匹马的后尘。
“退后,退后!”秦牧政连声喊道。
陈顶天暗感不对,不敢怠慢,带领众人纷纷后退,但是仍然有马匹不知不觉倒地,隔了一会细细观瞧下,竟然已经有近几十匹马倒在地上没了知觉,少数兵卒也陪着马儿直接晕了过去。
秦牧政脸色难看的看着自己队伍中仍然有几匹马摇摇晃晃,不由心里一阵荒唐感袭来,这是什么鬼神手段,竟然能让己方战马不知不觉倒地,若是己方战马全部倒地,那在对方铁骑下岂不成了待宰的羔羊。
左原浑身神经紧绷,对方只要在此停步,那药效就能充分发挥,对方若是不停步的直接奔来,那真的是活该倒霉,只是此时看来秦牧政显然正疑心重重,左原回头看了一眼远处戴兰和燕明心,不觉心里骇然,若是这种药大量生产用在战场上,那有谁是镇国铁骑的一合之将。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药在这世上也只有一人能配的出来,想要量产,更是痴人说梦。
戴神藏悄声道:“要不要突袭?”
左原道:“戴叔有所不知,镇国骑兵多数都配有羽箭,这帮山贼虽然不入正道,但羽箭却是正宗的官制,咱们这点人若是突袭,恐怕不够人家两拨箭雨。”
戴神藏冷笑道:“你们镇国还真是热闹,连这种军中重器也能被匪人大量持有。”
左原哪有心思听他嘲讽,示意稍安勿躁,道:“他们胆敢进入咱们百步,那咱们也只有拼死一战,左原既然带出来的人,那自然是有把握不会过多浪费羽箭,如此他们过来之时至多还剩五百人,这可真是苦战,戴叔收好心思就是,到时那年轻人是你的,中年汉子是我的。”
戴神藏不虞有它,在他看来秦牧政这小白脸俨然正是软柿子,反倒是看上去自成威势的陈顶天有点难缠,左原主动选择,他自然是乐意。
果然,过了不一会,秦牧政就想明白,看了看地上若有若无的马粮,不由大喊一声:“左原就在周边,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大家冲过去,不准停马,杀敌一人赏银十两,杀得左原赏银千两。”
这帮匪人待秦牧政话音落地,个个都是眼睛大亮,见秦牧政一马当先,不由豁出命去,争先恐后。
左原嘴中暗暗念叨,戴神藏也是大手举起,待左原命令,就开始放箭,左原一路行来所行之事稳妥无比,若不是左原乃是镇国人,他倒真有招为女婿做个左膀右臂的冲动。
“两百步一百五十步一百步射!!”随着大手落下,这帮人早就上弦的弓箭纷纷飞出,旋即翻身上马,继续放箭,这帮人个个都是军中精锐,何等箭术,几乎两箭之内必有一人落马。
对面贼人淬不及防,哀嚎着被身后马匹碾成肉酱,秦牧政脸色难看,短短距离已经不可能再用上弓箭,短短瞬间他竟然损失了将近三百名精锐。
左原利落的翻身上马,双眼如电,率先带马冲刺,清冷的雪色中他一身银铠有些晃眼,太阳已经出来,照在他铠甲上如天神一般,不威武的身形一马当先,带着如狼似虎的一帮军人,这等距离再不冲刺将再没有机会。
戴神藏更是干脆,抽出腰间比别人要长了一半的腰刀,刀刃闪着寒光,身后清一色弯刀,几十人步步为营,紧随左原侧翼。
两帮骑兵队便如两摊流水一般汇合到一处,伴着惨叫声和刺激的大吼声,左原这帮人无疑是精锐之中的精锐,但秦牧政人数却是他们的几倍。
南初名挥刀解决一个骑兵,见左原已经深入敌月复,本来疲惫的精神瞬间抖擞,大喊一声:“随将军杀敌!给我冲!”
这帮本来就已经疲惫不堪的军人无疑爆发出了令所有人侧目的战意,没有人再顾忌生命,也没有人再管旁边突然冒出的枪刺,只是双眼盯着敌月复中的左原,那就是他们的目标。
离休国人也是齐声怪叫,这些天里在一起吃饭行路多少也算眼熟,虽然彼此不多说,但对对方的尊敬还是显而易见,如今见平时一张张熟悉的脸孔不甘从马上落下不见生死,也是战意汹涌,想要上前却被眼神复杂的戴神藏挥手止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