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吹这首曲子?”待萧裕吹奏完毕之后,柳灵儿几乎是有些激动的拉着萧裕胳膊问着。():。
“这首曲子是你教给我的。”萧裕把玩着手里的玉笛回答道。
“我教给你的?什么时候?”柳灵儿有些不解的看着萧裕。
“是在我带你第一次参加宫宴的时候,你抚琴、唱歌,我吹笛合奏。灵儿,你好好的想一想。”萧裕慢慢的诱导着柳灵儿。
柳灵儿听完萧裕的话,看向了萧裕手中的玉笛,微眯着眼睛,脑海里又一次的闪过了一幅幅生动的画面。
不过这次好像是倒放,先是一名美丽的女子翩翩起舞,不过那女子每次向她投来的目光都是带着愤恨和不善,再是就是她和萧裕合奏的情景,还有她和萧裕私下互斗的景象等等,最后是在宫门口萧裕向她介绍每一个皇子,在回忆起介绍大皇子时,柳灵儿突然怎么也看不清大皇子的脸,只是隐约对这个大皇子感到很是不安,明明是一文儒雅的人,为什么在她的心里会有恐慌和不安,而且,头也开始突然地剧痛起来。
“好痛!头好痛!好痛啊!”柳灵儿感觉自己的头就想要炸开了一样,痛的简直就无法呼吸,只能双手抱着头痛苦的哀嚎着趴在地上。
“灵儿!灵儿!你怎么了?!”萧裕吃惊的抱起了柳灵儿趴在地上不断颤抖的身体,看着被痛苦折磨的柳灵儿焦急的喊着。
“萧裕!我的头好痛!好痛!啊!——”柳灵儿使劲的拍打着自己的脑袋,浑身的衣服都被汗水浸湿紧贴在了身上,这让柳灵儿更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
“别打了!灵儿!快别打了!你会弄伤自己的!——来人!快来人!…传御医!…快去传御医!”萧裕心痛的按住了一直拍打自己头的柳灵儿的双手,然后横抱起柳灵儿一边大声的喊人一边快速的朝卧房跑去。
“老臣参见太子!”御医急急忙忙的被家丁带了进来,看到萧裕马上跪下行礼。
“别废话!快过来看看灵儿!”萧裕一把抓起跪在地上的御医,退到了柳灵儿的床边。
柳灵儿此时已经处于昏迷的状态,双眉因头痛而紧皱,苍白的小脸不满了细细的汗珠。
御医见此情景马上开始对柳灵儿进行诊治,先是翻看了柳灵儿的瞳孔,再然后又八项柳灵儿的脉搏,不禁双眉紧皱。
“怎么样?灵儿!她到底怎么了?”萧裕焦急的问着,看着御医那紧皱的眉头和沉重的神色,心里的不安又一次的扩大。
“回禀太子!太子妃是因为受到了一些刺激,而导致了触动了脑部原先的伤口,这才导致头痛难忍,老臣会开一些安神、镇痛的方子,不过,现在老臣要给太子妃施针镇痛,恐怕!要太子回避一下!”御医起身恭敬地回复这萧裕的问话。
“本太子是不会回避的,你尽管施针便是。”此时此刻,萧裕是绝对不会离开柳灵儿半步的。
“这……好吧!”御医看萧裕那一脸的决绝和坚定,也知道自己也多说无益,就干脆不在言语。
御医从自己的医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布包,把布包打开里面整齐的擦着一排银针,愿意拿起银针在旁边的蜡烛上烤了烤,然后相继在柳灵儿的头部和胳膊还有腕部下了针。
萧裕至始至终都坐在柳灵儿的床边,一刻也没有离开过,双眼也一直都随着御医手里的针来回的移动着,看着那长长地银针刺进柳灵儿的皮肤里,萧裕感觉那针就像是扎在自己心上一样疼,他现在真的好痛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要在意柳灵儿的记忆力有没有他,为什么一定要柳灵儿想起他!如果他不是这样的执着,灵儿也不会受这样的痛苦和折磨,萧裕恨不得给自己两拳。
过了大约有一炷香的时间,柳灵儿因为头痛的缓解,紧皱的双眉渐渐地平复起来,苍白的小脸也渐进的恢复了血色,不够,脸上的表情却是不定,好像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焦躁不安。
柳灵儿在梦里梦见了自己被人挟持站在悬崖的边上,然后就看见挟持她的人扔给了站在她面前的萧裕一把匕首,让萧裕自尽,然后自己和萧裕说了一些话,就转身抱着身后挟持自己的人纵身挑下了悬崖,柳灵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秋天被风吹落的叶子一样,随风飘落,耳边响着萧裕那痛彻心扉、歇斯底里的喊声,和萧裕那痛苦的眼神。
而在转身看向和自己跌落的人时,眼前突然就看清晰了那人的面目——萧乾!他在冲着她笑!笑的是那样的悲凉,就在马上就要落入悬崖下那端急河流的一霎那,萧乾突然一抬脚,把自己上方的柳灵儿用力的踢向了断壁上的一棵大树上,而自己则直直掉进了汹涌的河流之中,不过,在萧乾被河流淹没的一霎那,柳灵儿看到了萧乾那脸上带有的欣慰又带着爱恋和不舍的笑,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认自己被河流吞没。
“不!——”柳灵儿也在那时留下了两横清泪,那是为萧乾留下的眼泪。
恨吗?不恨!怨吗?也不怨!不管萧乾以前做了什么事,可是在此时,在灵儿心里已经都不重要了,她只知道,一个男人在生命的最后的一刻,用尽自己的力气给了她生的机会,而且还无怨无悔!
柳灵儿就这样在树上挂了两天,最后树枝因为承受不了柳灵儿的重量折断,柳灵儿就这样抱着树枝掉进了河流中,顺着河流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才被正好路过的六贤王夫妇给救了,也许,柳灵儿在漂流中撞到了头部,所以就不记得往事,也许是自己不愿想起,自己的生曾经是一个男人用自己的死换来的。
柳灵儿就这样在浑浑噩噩之中不愿醒来,她在逃避,逃避着她不敢面对的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