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微微一笑,心想你温可嘉跟我也玩起心眼了。~这人一进官场,就是不同啊!
胡继昌见到李毅到来,也是惊喜之情溢于言表,双臂一振,甩开抓他的人,骂道:“滚开!老子又不是玻璃,你抱我做什么?”伸出双手,迎着李毅走来,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李毅伸手擂了他一拳,嘿嘿笑道:“脾气见长啊,怎么样,有空没有?陪我喝一杯。”
胡继昌笑道:“李县长回来了,我就算再忙,也要陪你一醉方休啊,”
花小蕊扶着王湘凤走了过来。
李毅看了看王湘凤,见她并不像受了多大委屈的样子,刚才的哭相不过是应景之作罢了。便笑道:“王主任,还记得我吗?”
王湘凤微微一笑:“李县长好。”
那些市里来的干部一听来了个县长,都看着李毅,有些惊疑,也不敢闹了。
李毅拉着胡继昌的手,对温可嘉笑道:“温兄弟,我们是不是该去喝一杯啊?”
他故意对刚才打架之事视而不见,一个字都不提,就是想在无形之中冲淡那种尴尬的气氛。
温可嘉急着去安抚刘科长等人,哪里有时间去陪李毅喝酒,但他也是聪明人,明白李毅的意思……笑道:“你跟胡所长先进去喝酒,我待会就来。”
李毅对他点点头,意思是说,胡继昌就交给我了,这些市里来的人就交给你去处理了。拉了胡继昌,就往酒家里走去。花小蕊和王湘凤跟在后面进来。
来到二坐了,胡继昌道:“李县长,今天的事……”
李毅伸手制止他:“我都看到了。”对花小蕊道:“小花,你带湘凤同志去洗把脸。”
花小蕊知道李毅有话跟胡继昌说,便笑着对王湘凤道:“王姐,你看看你,脸花得跟猫咪似的,快去洗洗。~”拉着她找店老板要洗脸毛巾去了。
胡继昌一拳擂在桌子上,骂道:“那姓刘的忒不是人!依着我的性子,我今晚非让他见血不可!”
李毅嘿嘿笑道:“你的火气,我明白。是个男人都想拼命。可是,你就耸把他杀了,你就能解气了?到头来抵命的还是你,湘凤同志不会为你守一辈子活寡?”
胡继昌不是直肠子人,马上会过意来,吐出一口浊气:“这道理我懂。人争一口气嘛!这口气不出,我胸气难平!”
李毅道:“要整那姓刘的……不星这么个整法。你想想,他凭什么敢欺负湘凤同志?”
胡继昌咬牙切齿的道:“还不是因为他官大!是市里面来的干部!”
李毅道:“你挺明白的嘛!只要把姓刘的那身官皮录了,他以后还能作威作福吗?比起你打他一顿来,是不是解气多了?你还不用担什么干系!”
胡继昌问道:“怎么录他的皮?”
李毅道:“你叫湘凤同志写封举报信给我,剩下来的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胡继昌喜得站了起来,说道:“李县长,你若是帮了我这个忙,我胡继昌甘愿为你赴汤蹈火!”
李毅伸手压了压,叫他坐下,说道:“清平世界,哪有什么水啊火啊叫你去闯啊!呵呵,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你一定要如实回答我。”
胡继昌道:“什么事?”
李毅看了一眼梯口,问道:“湘凤同志这个人,你觉得怎么样?”
胡继昌不解李毅此话何意,只得回答道:“很好啊。”
李毅还想再问,花小蕊和王湘凤走了上来。
王湘凤洗脸之后,恢复了神采,丝毫看不出来刚刚受了那么大的委屈。
李毅心里的疑惑更甚,心想那个刘科长也许并没有说谎,对刘科长的侵犯,王湘凤或许真是半推半就的。
当时有那么多人在场,刘科长不可能用强?
花小蕊坐下来后,就义愤填膺地对那姓刘的骂不绝口,对王湘凤道:“王姐,要是换做我,我就一膝盖顶上去,顶烂他个**蛋蛋!叫他生不出儿子来!”
李毅瞪眼道:“原来你这么狠毒啊!”
花小蕊白了他一眼:“对这些,就应该下狠手!”
王湘凤扑哧笑了,问李毅道:“李县长,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到柳林来了?”
李毅淡淡的道:“我今天到柳钢找袁总谈点事顺便过来看看大家……”
王湘凤知道李毅跟柳钢的袁国平有交情,而且非同一般,当下更不怀疑,说道:“李县长,你高升之后,还没有请客呢!这杯升官酒,我是一定要讨来喝的。”
李毅笑道:“好说!今晚我请客,酒菜任点。”
王湘凤道:“那不行,我们早就吃饱喝足了,还能吃下什么东西?不算不算。
李毅道:“那就由湘凤同志定个时间,我来请客便是。”
王湘凤笑道:“你现在是县领导了,我们是闲人一个,这个时间当然是要紧着你的时间来安排了。听说临沂风景很美,什么时候带我们去开开眼界啊!”
李毅笑道:“好啊,哪天你们有空,我请你们到临沂来喝酒。”
王湘凤笑道:“那就说好了哇!我们来拉勾勾!”说着,还真的伸出小指来,要跟李毅拉勾勾。
李毅嘿嘿一笑,伸出手指点了点她,却被她用小指勾着他的手指拉了拉,算是完成了拉勾勾的动作嘴里还唱着那首童谣:“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是小狗!”
胡继昌笑着摇了摇头。
王湘凤给李毅满了一杯酒说道:“李县长,以前小花就爱跟在你后头跑,没有功劳也有苦功啊!你现在发达了,是不是也要提携一下她啊!”
李毅明白她的意思,她这是拿花小蕊说事,其实真正的意图,是想为胡继昌说话。毕竟李毅在柳林时,胡继昌是坚定的站在李毅这边的。如果说柳林真的存在什么李毅派的话,那胡继昌绝对是李毅派的死忠。
李毅轻轻一叹道:“胡所长,小花说句心里话我没想到,我离开柳林是如此的行色匆匆。本来嘛,我都想好了,在我离任之前,要对柳林的人事做一番安排。至少对你们两个要有个交待。可惜事与愿违啊!对不住你们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胡继昌也干了杯中酒,说道:“李县长,过去的事,我们就不要谈了。”
王湘凤却道:“李县长,你现在也可以调继昌过去帮你的忙啊!”
李毅轻轻瞥了她一眼心想这个女人可比胡继昌狡猾多了。
当下说道:“我倒是想啊,初到临沂,没个帮手形单影只的,令我很是回想在柳林跟大家一起工作的日子。只是,这个人事调动,比较麻烦啊。临沂那边,暂时还没有适合胡所长的职位。”
王湘凤道:“哪里没有啊!我可听说了,你分管临沂经开区,经开区的人事都乒你管,你调继昌过去当管委会主任!”
李毅心想,这个王湘凤,还真是口不择言,居然公开讨官帽子来了。
胡继昌喝了一句:“小凤!”
王湘凤嘴巴跟机关枪似的,根本不理胡继昌在旁边吹胡子瞪眼,继续对李毅道:“你要是调继昌过去,我也可以跟过去打打下手,帮帮小忙,这样一来,你就多了两个帮手!李县长,你看行不行?”
李毅没有回答她,只走向胡继昌道:“继昌同志一直在**口工作,如果调到行政部门,能适应吗?”
胡继昌道:“这个我还真没有考虑过。我现在只会干**工作。李县长,你别听她胡言乱语!”
王湘凤瞪他一眼:“我怎么胡言乱语了?你这个人就是太实诚了!我叫你往县局里拉拉关系送送礼,你也不愿意,说拉不下那个脸面!李县长又不是外人,我跟他说两句,不需要你的脸面?”
李毅连忙道:“好啦,我答应你,继昌的事,我会留意的。”
其实,他曾经也有过考虑,想要调胡继昌过去帮忙,但是官场的变数往往很多,为了稳定临沂的人心和局面,他也只能先从内部调整,而且,真叫胡继昌过去做管委会的主任或者副主任,那都是跑关系拉投资的公关工作,只怕他这性子也做不来。
聊了一会,温可嘉大笑着上来了,跟李毅握手后,相让着坐下。
温可嘉道:“啊呀,总算搞定了!没事了,刘科长说了,今天之事,是一场误会,希望胡所长不要介意。哎,今天多亏李县长你来了啊,要不然,我还真有些镇不住场子!你一来,尊口一开,胡所长马上就乖乖的上来喝酒了,我说破了嘴唇,也抵不上你一句话啊!”
李毅微微皱了皱眉,听出他弦外之音来,笑道:“你要叫我县长,那我只能称呼你书记了。温书记啊!你可是柳林的父母官,胡所长是你手下的兵,他敢不听你招呼?”说着,拿眼看向胡继昌。
胡继昌怵然一惊,心想自己今天被女人的事冲昏了头,打了那刘科长事小,还把温可嘉给骂了!当初李毅离开柳林时,千叮嘱百嘱咐,叫他务必搞好同温可嘉之间的关系。
他虽然不明白其中的关节,但李毅既然如此郑重其事的说了,必有他的道理,他也一直听李毅的话,不曾跟温可嘉正面冲突过。今天的事,实在是意外啊!
他也是醒目人,马上端起酒杯,恭敬的道:“温书记,对不起,刚才我口没遮拦,说了不中听的话,我在这里自罚三杯,向你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