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青萍哦了一声,听出李毅语气中的不愤之声,问道:“李书记,你是不是还想帮我做什么事情?我觉得到走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你不必再为我做什么了。”
她何尝不想进步?只不过这是省委内定的人,她不想李毅因为自己而冒太大的风险。她虽然知道李毅很厉害,但她还不知道,李毅到底有多厉害,能跟省委的大领导作对吗?能改变省里对这件副市长的任命?
“我自有计较,你做好份内工作,不要给人可乘之机就行了。”李毅严肃的说道,然后就挂了电话。
项青萍是李毅来江州后看中的第一个下属,也是他第一个有心想扶上位的人,谁知道自己huā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跟人斗智斗勇,好不容易把走到这一步,却原来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毅对江南省委的这种做法十分反感,心里在想着要怎么样扳回这一局。
要想让项青萍顺利上位,只有两个办法,一种是yīn谋,一种是阳谋。
yīn谋就是想方设法,用尽一切手段,搞垮对手,对手一倒,自己扶持的人自然就可以成功上位。yīn谋的手段也是多种多样的,要捧红一个人难,要搞臭一个人还不容易吗?国内的环境,向来就是好事不出mén,坏事传千里,只要搞出一点小名堂来,那陈胜利就臭了。
问题是,陈胜利之外,还有一个应宜勇,总不能把所有对手都给搞垮吧?
而且。李毅自诩名mén之后,有必要使用这种yīn谋诡计吗?
那就用阳谋!
阳谋是什么?是相对于yīn谋来言的。
李毅跟过顾衡一段时间。顾衡其实是一个很懂政治的人,李老爷子是相当看重顾衡的。
顾衡曾经跟李毅说过yīn谋和阳谋的利弊。也告诫过他,官路之上,多用阳谋,少用yīn谋。
阳谋让人高大。yīn谋使人矮小。
yīn谋好比打牌出老千,耍诡计,阳谋则是把牌桌子掀翻,把一切东西摆在明面上来进行。
yīn谋是设陷阱,无中生有,放冷棍子,使脚绊子。泼污水,哪样能放倒你,就使哪样。不论再高明的yīn谋,都有致命伤。一旦被人识破,就一文不值,不但敌人不会落入你的陷阱,甚至有可能反过来踩你一脚。3∴35686688
阳谋就不同了,阳谋把一切东西把摆在太阳底下来进行,没有**,没有秘密,它几乎一切都是透明的。所以它没有破绽,实施者只需要把握住方向就行了。
敌人明知道你在使阳谋对付他。但他却无力摆月兑,眼睁睁看着自己败在你的手里。就算事情重来一遍,他还是会照样坠入毂中。
阳谋,其实就是借势而动,推动一切必然的发展而达到自己的目的。
李毅放下电话后,拿出烟来chōu着,右手五指缓缓在桌面上轻轻点击,他在思考,这场战斗里,自己该用怎么样的阳谋来实现自己的目的。
邵鹭偶尔过来看看,看到李毅办公室里满屋子的烟,又见李毅俊眉紧锁,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问题,也就不敢过来打扰。
这时吕延通走了过来,看了看邵鹭,问道:“李书记有空吗?”
邵鹭道:“现在有空,但李书记好像在思考什么,他以前很少chōu烟的,今天chōu得特别厉害。”
吕延通哦了一声,走到李毅办公室mén口,探头一望,果然是烟雾缭绕,刚想缩回头,李毅已经看到他了,问道:“延通同志有事找我吗?”
吕延通便堆了笑,走进去,说道:“李书记,我有几点工作来向你做个汇报。”
李毅指了指椅子,说道:“坐吧。”
邵鹭便跟进来,给吕延通泡了杯茶,“吕秘书长,您请喝茶。”
吕延通接过来,说了声谢谢。
邵鹭走到窗口,把窗户拉开,一股冷风吹进来,把烟味卷轻了许多。
吕延通等邵鹭出去后,说道:“李书记,头一件事情,就是您秘书一事,邵鹭为您服务,也有一段时间了,您是不是考虑选个固定秘书呢?”
李毅心想,刘建文都没有来跟我说什么,你跑过来跟我谈这个问题,是何用意?但吕延通是政fǔ秘书长,过问一下此事还是说得过去的,便道:“怎么了?有人说闲话了吗?”
“不不不,谁敢嚼舌根子啊!嗯,就是怕影响不好,领导们还没有谁有nv秘书的,当然啦,如果您用得顺手,也没什么事情,只是邵鹭同志的级别有些低,当您的秘书,还不够资格,下面的同志难免有些牢sāo了。”
吕延通绕了一个大弯子,还是想让李毅把邵鹭给换了,因为下面有人说闲话了!
李毅笑道:“这个事情是我疏忽了,嗯,回头我去挑个秘书吧,不要让你们太为难,规矩就是规矩嘛。”
“多谢李书记理解我们的工作难处。”吕延通暗暗松了一口气,说道:“还有一个事情,刚才我接到电话,一个泰国人,是个nv孩的声音,要找你,因为不知道你的电话,就打到我们办公室的外线电话来了,我们这个电话是公开的,可能是她在哪里查到的吧,我因为不知道您跟这个泰国人什么关系,就过来请示一下,要不要把您的电话告诉她?”
李毅心道,你这不是分不清主次关系吗?这么重要的事情放着不说,却先说什么秘书工作,真是luàn弹琴,问道:“她还在线上等着回话吗?”
“哦,我记了她的电话号码。”吕延通道:“我说过了,等会回给她。”
李毅道:“把号码给我吧,我等会打过去问问情况。”
吕延通其实很好奇,心想李毅怎么会跟泰国人有来往啊?但李毅既然开了口,他也没有办法,就把电话号码jiāo给了李毅。
李毅似乎看出他的心思,当着他的面就拨通了这个号码,吕延通果然好奇心大,装作还有工作要汇报的样子,继续坐在椅子上,侧起耳朵倾听李毅的谈话。
李毅猜测这个电话不是帕雅公主打来的,就是阿诗拉打过来的,因此并没有回避吕延通,因为接下来的事情,说不定还要麻烦到他呢!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里面传来帕雅公主那半生不熟的汉语:“喂,哪位?”
李毅道:“我是李毅。”
帕雅说道:“李先生,我可算找到你了,你答应我的房子呢?怎么还没有动静?我可已经到了江南大学上学了。”
李毅就料到她会说这件事情,便道:“我还以为公主要下半年才来我们这边上学呢,不是要等到七月才开始考试吗?”
“我是公主啊。难道连这点免试入学的特权都没有吗?听你的口气,你是还没有办啰?”帕雅明显不高兴了。
李毅正烦着呢,说道:“不好意思啊,我真给忘了,嗯,回头我叫人跟你联系,带你去看房子吧。我这里还有事情要忙,先挂了。”
挂了电话,李毅便对吕延通道:“延通同志,你去江南大学找一下泰国的帕雅公主,她有意在走马街买套房子做为在江州的住所,你帮忙办一下这个事情。”
吕延通暗道,早知道是这么个事情,我就不该留在这里听,这不是没事找事吗?说道:“李书记,好吧,那我先走了。”
吕延通当然不会自己去跑这个tuǐ,而是吩咐办公厅下面的一个工作人员去办。
李毅打电话给张一帆,说道:“一帆,别来无恙?”
张一帆笑道:“李毅啊,我还是老样子呢,我听一山说了,多谢你照顾他啊。他这个人啊,很调皮,麻烦你多管束管束他。”
李毅笑道:“我这里有一件事情,想请教一下你这个组工干部,能不给我出点绝招。”
“哦?什么情况?说来听听。”
李毅便把这边的情况说了一通。
张一帆沉yín道:“这个事情其实也好办,所谓的省里内定,充其量不过是省里某个大佬或是某个派系看中了这个位置,在全力争取罢了。你如果一定要争取这个位置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可想。”
李毅笑道:“我就知道你一定有办法,你说说看,你有什么好办法,帮我运作一下。”
张一帆笑道:“李毅,你肯定早就xiōng有成竹了吧,不过,你既然问到我,那我就说说我的想法吧。官场里的这些mén道,其实不外如是,一是搞臭对手,二是拔高自己。就看你想怎么玩了?”
李毅道:“你就说说你的想法吧,我洗耳恭听。”
张一帆道:“我刚才听你说,宜安经济排名江州第一,而项青萍又很久没有得到过晋升,既然如此,你可以把她的成绩宣扬出来,告知世人啊。此所谓借势造势,远比贬低别人搞臭别人来得光明正大,也令人无话可说。”
李毅哈哈笑道:“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跟我想到一块去了。但是,这个事情,我还想请你帮个小忙,势我会造起来,但造势之后,我还想借你们中组部的威信,给我敲敲边鼓。”
张一帆道:“我就知道你早就有了通盘计划了,行,兄弟的事情,岂有不帮之理,你说吧,要我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