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亚林听到夏森喊叫,急忙冲了进来,正好看到夏森的父亲和景溪按住夏森抢夺那个望远镜。古亚林上去一把将景溪扯开扔在一旁,景溪被甩出老远,头砸在柜子上,碰出了血。
“啊,小溪!”夏森的父亲见情人受伤,急了,大叫一声,也顾不上抢望远镜了,朝景溪奔过去,扶起她,模着她的头问伤的怎么样。
夏森趁这当口爬了起来,对父亲说:“今天你们要是答应我的条件,做成这笔交易,我保证不把这事透露出去,你们以后也不能再见面。否则,我让你这个贱女人死无葬身之地!”
景溪恨恨地看着夏森,不说一句话,在夏森父亲的搀扶下爬起来。夏森父亲见景溪站稳后才回答说:“小森,你到底要干什么!”
夏森轻松地一笑说:“很简单!我要你把厂子和公司全归于我的名下,至于家里,还是我妈说了算。你要保证,以后不和她来往,否则,我就把你们的事情曝光,让所有人都知道,一个电视台的美女主持人,勾搭一个有妇之夫,抛妻弃子。哎,真是个不错的好故事啊!你,”夏森指着景溪说,“以后还想当主持人吗?出了丑闻,恐怕就没那么安逸了吧?要想息事宁人,就得给我们封口费。也不用太多,我和我同学,一人十万就行。”
景溪又气又急,无言以对。夏森的父亲气得混身发抖,指着夏森说:“你这个混蛋!讹诈到老子头上来了,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就要去打夏森。
夏森迅速躲到古亚林后面,古亚林一把抓住夏森父亲的拳头,两招散打就把他打得趴在了地上。
景溪脸都白了,跪下去把夏森父亲扶起来,说:“你就答应了他们吧,我可不想以后都没法见人!”
夏森得意地笑了,他知道景溪作为一个主持人,很爱面子。与别人的老公偷情这种事情,是绝对见不得光的,她当然不想把事情闹得路人皆知。看她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夏森心里特别爽快。他倒不是为了讹她十万块钱而已,他并不缺钱用,就是看到自己父亲和别人有了婚外情,他心里过不去。
夏森父亲看着景溪哀求的眼神,心里乱成一团,他的脸几乎扭曲了,额上也有汗珠冒了出来。古亚林知道,他正在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既想保住情人,又不想被儿子抓住把柄。
夏森盯着父亲的脸,等着他的回答。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夏森父亲都没有任何表示。景溪不知道她的情人是怎么想的,她深恐他为了财产,不顾她的名誉和前途。男人在外面另有女人,大家都觉得正常,可是她呢?她还没有结婚,在市电视台好不容易混到现在这个地位,而且台里还有要提她做副台长的意思,但是她的工龄还不到。如果这件事情被曝光,别说当副台长了,她根本去哪都会被人指着骂!现在本市不认识她的人太少了,难道要她一个人流浪天涯?她知道他是不会丢下家庭,抛却财产和名誉地位和她走的。
“一彬,你就答应了他们吧,难道,难道你真的想让我没脸呆下去吗?如果丢了这份工作,我就没法活了!而且,我都没地方可去了,要是这事传出去,我到哪都混不下去啊!”景溪越想越怕,拉着夏森的父亲说。
夏森暗暗高兴,装出一副很大度的样子说:“你们慢慢商量,我就在这等,五分钟后,你们必须做出决定。”说完,夏森坐到椅子上,叫古亚林也坐过去,两人在那抽着烟等。
夏一彬把景溪叫到一边,两人低声商量着。景溪连连摇头,边哭边说,夏森把身子偏了过去,却听不清楚他们在说什么,又坐正了,撕开茶几上的一包零食吃起来。
古亚林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们是在商议要不要完全答应夏森的条件。景溪觉得应该按夏森说的去做,他还是个孩子,给了他要的好处,他们的事情就不会暴露了。可夏一彬却不这么想,他认为夏森以后还会以这事为要挟。况且,如果照夏森说的去做了,夏一彬就什么都没有了,厂子和公司全转到夏森名下,如果夏森或者夏森的母亲继续雇佣他,他还有点工资可拿。但是假如他们母子俩联手整他呢?他们不雇佣他,他就还得再找工作,而他一个四十多岁的人,要找工作实在没那么容易,总不能一把年纪了还去跑业务吧?
景溪急得要哭,哽咽着说:“不管怎么样,我们的事情绝对不能披露出去!难道你真的忍心毁了我吗?”
“你就只想着你自己!你怎么不想想我?!要是我什么都没了,你还愿意跟我吗?房子,车,钱,全都没有了,我还能干什么?!”夏一彬激动得放大了声音,说完又紧张地看了看古亚林和夏森,他们都没看着他们,也不知道听到了没有。
景溪流下了两行泪,低声说:“我愿意!只要你是真心爱我,只要你一样对我好,即使不能给我名分,我也愿意。我有自己的房子,有自己的车,只要这件事情不曝光,我就能继续做我的主持人。你没有工作没关系,他们不会连饭也不给你吃,家也不让你回吧?”
夏一彬从嘴里蹦出一声笑,说是笑,却比哭还难看:“小溪,你怎么这么天真!你知道我不愿意过什么都没有的日子,你做主持人,又不是国台省台的大牌,你的工资也就够你用而已。即使稍微宽余,也只是够你用。我是不可能和她离婚的,因为我要是和她离了,那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景溪摇了摇头,痛苦地说:“你就不能为我想想?以前希望你离婚,你说舍不得儿子。可现在你看,你儿子都欺负到你头上来了!现在你既不想离婚,也不想花钱摆平这件事情,你到底想怎么样?!”
古亚林听了,心里也挺不是滋味。他不知道对这个景溪该鄙夷还是该同情,对夏一彬,也不知该做何感想。这件事情,到底是谁的错呢?各取所需,也许谁都没有错。唉!
“好了!好了!你们商量好没有?”夏森见他们说了半天都没个结果,不耐烦地问道。
景溪恳切地看着夏一彬,低声求道:“求你了,不管怎么做,都不能让他们把这事说出去!”
夏一彬捏捏她的胳膊,点了点头,过来对夏森说:“儿子,你有种!你要知道,我就你这么个儿子,以后厂子和公司,不交给你,交给谁呀?你现在还上学,也没时间和精力管。等你毕业了,我再转给你,现在,我先替你保管着。至于钱,行,你们两个,我一人给你们十万!家里,你妈是家长,她做主,我没意见。但是,你也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夏森懒洋洋地把腿搭到茶几上摇着问:“什么条件?”
夏一彬冷笑一声说:“你们拿了钱,这事就必须保密!而且,要当着我们的面儿,把你拍的照片删了。还有一点,以后我和景溪继续来往,不管怎么联系,你们都不得跟踪,更不许再多管闲事!你妈和你,我也不会亏待你们的。等你接手了厂子和公司,还得给我留个位子,就算只是虚名也好!必须得保证我每个月的收入,好歹我也为这个家和这个厂子,这个公司奋斗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然后嘛,我在外面做什么,你们都不能插手,我不会以厂子和公司的名义去做的,这点,你尽可以放心!”
古亚林倒吸一口凉气:这父子俩,真的是如出一辄啊,谁都不是那么好欺负的。
夏森想了想,点头道:“OK!不过,既然你还要这么多,那,我们的封口费,就不能只是十万了。”
“怎么,你还不满足?”夏一彬不悦地瞪着夏森说,眼前这个讹诈他,和他讨价还价的年轻男孩,还是他的儿子吗?
夏森站起来说:“不错,你还要继续管厂子和公司,等我毕业才归我。这事,光口头上说说不行,你必须写下文件,签字盖章。我答应你,等我接手了,你可以做公司的名誉顾问,但是不能插手厂子和公司的任何事务。我每月支给你4000块钱,足够你生活了。年底公司分红,也有你一份。至于家里,我妈要是愿意和你离婚,我支持。不过,你要是离婚,名誉顾问就没得做了哦!当然,那4000块钱也就飞了,还有分红,也飞了!”说到这里,夏森做了个飞的动作,然后扬扬眉毛,看着被自己气得脸色铁青的父亲。
见父亲不说话,夏森又接着说:“她要是舍不得,你就还得继续尽你做丈夫和父亲的责任!我也可以答应,以后不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爱怎么见面就怎么见面,但是别被我妈抓个现行,那样太伤害她老人家了!还有,我们的封口费,现在涨价了,每人二十万,如果你不答应,那就是三十万,四十万,直到你答应为止!”
夏一彬气得手指夏森:“你!好你个夏森,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角色!”
景溪忙拉住夏一彬说:“你就答应他们吧,为了你,也为了我。”说完,两眼泪汪汪地看着夏一彬。
夏一彬无奈,只得点了点头,说:“好,我答应你们!”
夏森拍起了手,笑道:“不错,这笔交易,很公平!叫律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