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古亚林的父母来接他了。他们按要求交了罚款,在警察的带领下到拘留室来见古亚林。当警察带着他们进到古亚林住的那间小屋时,古亚林的父亲冲进去就在古亚林脸上抡了一耳光。就听“啪!”的一声脆响,古亚林的脸上顿时现出一个红手印。
“哎,老古,别把孩子打坏了!”古亚林的母亲忙上去拉住丈夫的手说。
带他们进来的那个警察也忙拉住古亚林的父亲说:“同志!别这样打孩子,孩子哪有不犯错的呀?教育教育就行了,啊!”
古亚林的父亲怒眼圆睁,低着头,不敢看警察的脸,大步匆匆而去。
古亚林懵了,他没想到自己这两三天度日如年的盼着父母来接他回家,竟盼来父亲的一巴掌!他眼里溢出了泪,一言不发地看着父亲的背影,心里像被扎了一刀。
母亲忙说:“走了,回家了。同志,谢谢啊,唉,孩子不懂事,给你们添麻烦了!”
“哎,妈,我这身衣服,还是这位警察大哥给我的呢。要不,你给他赔点钱吧。或者,咱回去洗干净了再给大哥送回来。”古亚林拉拉自己身上的衣服说。
母亲一听,尴尬地对那警察赔礼说:“哎哟,真是对不起!您这衣服多少钱,我们赔!”
警察笑答说不用客气,这套衣服是自己穿旧的,就送古亚林了。他送他们出去,又叮嘱古亚林以后别再干这种事情了。古亚林憋着一肚子的气没地方发,只得拼命忍着,脸憋得通红泛紫。他把自己画了符号的那些纸小心地折起来,放进衣兜里。
母亲看见了,问那是什么东西,古亚林说是他无聊画着玩的,留个纪念。那警察知道他画这些东西,但也不知道他画的是什么意思,就只是笑笑,没说什么。
“衣服钱我会还你的。”古亚林对警察保证说。
那警察反而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说:“不必了,不必了,呵呵,回家去吧,好好过个年,啊?”
母亲答应着,带古亚林出了门。
父亲在外面抽烟等着他们,见他们来到门口,就叫了辆出租车,自己上了前排,黑着脸,也不理会司机问他要去哪。母亲带古亚林坐上后排,说了声去车站。
那司机看看他们,问:“是一起的吗?”
“我们是一家,走吧,去车站!”母亲对司机点点头说。
直到下车回了家,古亚林的父亲都不和古亚林说一句话。古亚林的母亲做好饭,叫他来吃,他也是闷闷的一句话也不说,只顾低头吃。
古亚林叫了一声爸,父亲不但没有答应,还“啪!”地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吼道:“你别叫我爸!我古新成没你这样的流氓儿子!”说完就扔下碗,饭也不吃,独自去客厅看电视去了。
母亲忙跟过去劝,他也不听,甚至对母亲发火说:“老子供他上大学,他倒好,去偷看人家女人洗澡!把老子的脸都丢尽了。别叫我,以后也别再认我,我没你这种兔崽子!”
古亚林再也憋不住了,他也扔了碗,冲父亲吼道:“你不让我叫你爸,那我就叫你爹!你生我养我供我读书,你不认我没关系,我只有你这个爹!你发火我可以理解,但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不认我,这太没道理了!你能不能理智点,听我解释?”
母亲在一边附和道:“是啊,你就听孩子解释解释,看究竟怎么回事,”
父亲捶着沙发扶手说:“解释?偷看女人洗澡还有什么好解释的?别跟我说你这么做是有理的!
我跟你说,你小子长这么大了,我还从来不知道你居然会是这种人!我,我打死你!”父亲说完,随手抓起烟灰缸就朝古亚林砸去。
母亲吓坏了,忙过去拦,但没拦住,古亚林也不躲,就任那烟灰缸砸在自己头上,一股鲜血立刻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母亲惊叫一声,伸手去模古亚林的伤口,问疼不疼,然后赶紧找纱布和止血药来,要给他包扎。
父亲一愣,问道:“你怎么不躲?”
古亚林格开母亲的手,说不用包,母亲急了:“不包怎么行?你头都破了!”
父亲迟疑了一下,说:“还是擦点药,包上吧!”嘴里这么说,脸上还是一副很恼怒的样子。
古亚林冷静地拒绝了母亲的包扎,走近父亲,说:“爹,爸,父亲!不管你怎么想,我都要把事情说清楚,我不能不明不白的背着这个流氓的罪名!”
母亲见古亚林如此认真,心里也觉得事情一定不是他们之前想象的那样,就劝丈夫听儿子说几句。父亲忍了忍,坐下了,没好气地说:“你说吧,我看你能编出什么花来!”
母亲坐到父亲面前,给他倒了杯水,又担忧地看看儿子。父亲眼睛盯着电视机,板着脸,不再说话。
古亚林轻轻一笑,伸手去抹头上的伤,那伤瞬间就愈合消失了,只有额上没擦去的血迹证明,他刚才受伤了。母亲惊讶得站了起来,眼睛瞪得老大,不相信地去模他的伤,看是真的还是假的。
“啊,真的好了!”母亲大惊失色,忍不住喊出声来。
父亲一听,也转过来看怎么回事,母亲忙把他拉起来,说:“老古,你看!你刚才把儿子的头砸破了,他一模就好了!”
父亲不相信,说怎么可能,但是当他看到古亚林拿了张纸把额上的血迹擦掉的时候,他看到了那光滑无痕的额头!真的没有伤!
“你,你搞什么名堂?”父亲惊疑地问。
古亚林叫父母都坐下,然后把自己有超能力的事情告诉了他们。和他事先想象的一样,父母都不相信,说他是在胡说。古亚林点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不会相信,但是刚才你们都看到了,爸爸把我的头砸破,我能很快就把伤医好,跟没伤的时候一样。我还有别的能力,你们要不要试试?”
父母面面相觑,过了半晌,父亲才说:“你不会是撞邪了吧?”
古亚林不屑地一笑,说:“爸,以前我在学校的时候,就告诉过你,我有千里眼,你忘了?”
父亲愣了愣神,怎么也想不起来。古亚林就说:“不信可以试验一下。”
父亲说那就试吧,然后拉开窗帘,指着窗外马路对面那个小区里,从这看得到最远那家人的窗子说:“你要是能看清楚那家人墙上贴的字画上的字,我就信你!”
母亲看了看,只能勉强看出那家人墙上挂了幅字画,那字跟蚂蚁似的,根本看不清楚。她就责怪丈夫说:“你这不是为难小林吗?这么远,怎么可能看得清楚!”
“他要是能看清楚,我就信他!”父亲倔强地说。
古亚林蛮有把握地说:“这算什么?”然后走到窗边朝对面一看,马上月兑口而出:“字画上写的是: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落款是张家良。”
父亲顿时无言,因为那个张家良是他的朋友,那家就是张家良家,所以他知道字画上写的什么。
“怎么样,对了吗?”母亲在一边问。
父亲没说话,又出了难题:“那你再看看,广播台大楼上那个铁架子上的广告是什么?”
广播台离古亚林家很远,只是因为那个铁塔很高很大,所以在他家也看得见。至于上面的字,在这里根本看不出来,只能看出上面有一个广告牌。
古亚林只随便瞟了一眼就说:“那是手机的广告,说预存话费1200,送一个能上网的手机!还是双卡双待的。”
父亲瞬间崩溃!古亚林说的一点没错,那个广告是今天才换上去的,而古亚林今天的时间还在拘留所里,如果不是现在看得到,怎么可能知道那个广告的内容!
见父母都相信自己有超能力了,古亚林才把话题转到扶舟山上的火山喷发上来。
“爸,妈,你们都听说扶舟山火山喷发的事情了吧?”
父母点点头说听说了,这边也感觉得到震动,但是不严重。
古亚林又接着说:“其实,我去爬的山,就是扶舟山!”
“什么?!”父母几乎同时问出,“那你亲眼看到火山喷发了?”
古亚林说:“当然!不仅仅是亲眼看到,当时,我就在火山口里面。而且,是我召唤出的火龙,把那些火山熔岩搅得翻腾起来,然后,我骑着火龙飞出火山口的!怎么样,帅吧?”古亚林说完,得意地笑了,抱起胳膊看着父母,观察着他们脸上那惊讶,怀疑和如梦初醒的迷茫。
沉默了好几秒,父亲才反应过来,问他:“这么说,他们说的有火神显灵,就是你搞的鬼?”
“扑哧!”古亚林忍不住笑了,“火神?什么火神呀?”
母亲忙把所有传闻都说给古亚林听,说扶舟山那边传来的消息,说火神显灵了,骑着火龙从扶舟山的火山里飞了出来,在天上绕了好几圈才不见的。
古亚林大笑起来,他没想到自己逃命的过程居然成了百姓口中的火神显灵!太好玩了!
父母见古亚林笑得开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以为自己儿子神经错乱了,一会说自己有超能力,一会又说自己骑火龙飞出火山口,现在又笑成这样。他们不免为古亚林担心起来,还是怀疑他偷看女人洗澡也是因为神经错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
古亚林笑够了,才把事情说出来,说他去扶舟山玩,发现里面有个洞,有人在研究药物。后来他被发现了,那些人要杀他,他用超能力对付,那些人打不过就跑了,后来刚好遇到地裂,他就摔到下面。眼看就要掉进熔岩海里了,幸好他召唤出的火龙救了他,他才骑着火龙飞出来的。也不知道飞了多久,火龙慢慢消失,他就从天上掉了下来。等他落了地,刚好掉进那个女人的浴室,谁知道那女人正月兑光了衣服要去洗澡,于是就把他当流氓抓了起来。因为他解释不清楚,也没人相信,所以就把他关了几天,还要父母去交罚款接人。
听古亚林说完,父母就像在听一个神话故事,看古亚林又不像疯子,一时间也难以相信。古亚林知道他们不会信,就说等什么时候有空,给他们表演一下,他们就相信了。父亲说,你要真能变出火龙来,以后你干什么,我都不管你。
古亚林嘿嘿一笑,说:“你说的,要算数哦!”
父亲点头道:“算数!”
古亚林得意了,只要父亲相信他,以后他在家里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