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0入诏宫
“望似寻常最奇崛,我看,一定内有玄机。”
“你能配得上圻暄的,勉强只有这颗脑袋了”,阮美人在她身旁不冷不淡的讽刺,指了指那宫门命,“看看那些宫门悬梁上,都趴着什么。”
天凉定睛看去,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她本还在想这南诏宫门高处的悬梁为何是这么阴沉灰暗的色调,乍一望去只觉压抑,却不料这么仔细一瞧才知,那梁上,分明爬满千千万万的黑色蛊虫,聚在一起蠕动游移,盖住悬梁原本木色,与黑暗形成了一体,数量之多,之密,望一眼便能兴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对于南诏来说,蛊,比人可靠。”
阮美人清冷一言,扶住了天凉的肩头,“跟我进去。”
天凉正奇怪这人怎么突然爱心泛滥的要主动带她入皇城了,却不道自己那一句应声还没说出口,就见阮美人堂而皇之,大摇大摆的走在了正中入宫大道上,一副毫无警戒毫不在乎的神情。
她险些吐血。
这人不会又要犯疯,如上次一样准备一把毒粉了事,造成轰动?
由他疯去好了!天凉无耐望着他的背影,准备踩着轻碎的脚步向另一处寻找入宫之处时,只听得那方,悠悠然传来阮美人高声一唤。
声音响亮极了,足以吸引所有守卫的注意。
那语言,是正宗的南诏话。
她听不懂,但怒!
因为阮先生成功的暴漏了她的方位,使那些守卫们全部转过身,连带着蛊虫们也纷纷转头掉向对准了她所在的方向。
她咬了咬牙,只好硬着头皮迈开快步走到阮美人身边,暗自在袖中打开了匕首戒备,不知他葫芦里卖着什么药。
阮美人也不看她,只领着她朝那些侍卫们走,随后噼里啪啦说了一堆南诏语之后,从怀中亮了一块牌子。
天凉识得那牌子。
那正是昨日客栈里那群南诏人其中一位类似头领的人物腰间揣的牌子——
原来如此。
小包子曾说过那些人是为皇城里的人寻蛊人,那么,拿着那牌子做个障眼法,不耗费心思周旋便能入宫,还是可行的。
只是,这位美人什么时候拿的?这么快的手法,竟在她眼皮底下,就能分毫不露马脚的给拿走了,实是高招。
那守卫仔细看了眼牌子,向阮美人询了一堆南诏语后,最后点了点头,挥手,放行了。
天凉这时已恢复一副沉着姿态,勾着头,随阮先生,入城门。
阮先生故意走的不慌不急,天凉也只好慢慢的跟上,不料,在经过城门悬梁正对处时,上方,突有一颗蛊虫,掉了下来。
乌黑,带着蠕动,粘稠之感的虫子,啪的一声黏到了天凉的脖子上。
那虫一感觉自己触及到了肌肤,迅速飞快的在她喉咙处爬了两圈,刺的天凉喉头刺痛,可只能忍着,不能妄动。
她僵着身子,阮先生此时也拧起了眉头———这女人可别做了蠢事,浪费他拿牌子的心思,惹出骚动来而不能顺利入宫……
天凉忽然笑了。
接着,不惊不奇的在脖上模了模,慢悠悠拿起那蛊虫,一副稀疏平常见惯不惯的神情,笑嘻嘻的将虫递到了守卫面前。
动作,姿态,表情,无一不展现她对蛊虫的不惧不怕,习以为常。
没有露出任何破绽。
阮美人嘴角一勾,稍有讶意。
还算是个懂得临危不乱,随机应变的女人,没让他太失望。
侍卫见天凉面无他色,也不做怀疑,便收了那虫后,真正的放行,令他们进宫去了。
两人默然行走,发现这宫内,把守巡逻的侍卫也极少,只是四处都布满着诡异的不同类型的蛊虫。
爬行类的,蠕动类的,多脚类的,以及类似蜘蛛会吐丝却又长着蛇身的怪异结合体类的蛊虫……各类聚集,简直是极尽恶心与变态蛊虫集结大会。
一处无人之地,阮先生忽然停下,转头笃定道:“脖间刺痛?”
天凉点点头,模了模脖子,发现方才被爬过的地方,全都破了一层皮,只奇怪的是,未流血,只疼。
“算你命大,好在那蛊虫没有在你喉前爬第三遍”,阮美人说着抬起手,聚了一层几乎望不见的昏黄色土武之光,放至了她脖颈附近,五指柔软,环住了她修长细致的颈。
像是要扼死人前的动作。
可他确实是在治疗。
天凉感觉自己脖间的刺痛感正在消去,只是消不去浑身的冷意,这冷不是来自于蛊毒,而是来自阮美人那治疗的武息,天生阴寒。
若说圻大先生治疗时散出的光芒是柔风旭日,那么这位阮先生便是阴谷寒雪,截然相反。
不消一会儿,阮美人放下手,哼声“三日内,是甭想说话了,正好,也让我我耳根子也清净。”
天凉模着脖子冷倪他,你可以幸灾乐祸表现的更明显点儿!
“刚才,算你反应快”,阮先生眼角挑起,几分天然的不屑与揶揄便自然而然的流露而出,“不然浪费我拿牌子、又跟那些人废了好几句话……我必定毒死你。”
还敢说毒死她?
潜入这么危险的地方,事先不跟她打个招呼,也不知会下计策,他阮大先生还真是没有一点自我反省的意识。
天凉张嘴,想回话,却感费力的啊了几声,都是无声说不出话,最后只好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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