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本殿去厨房!”西凤太子殿下命令。
“为何?”天凉做出不解状,“难道厨房有仗要打?臣堂堂二品武将,怎可随意至膳厨之地,天色已暗,臣不打扰殿下雅兴了,那么,臣告退了,再见!”
言语过后,脚底开溜。
二品武将?
他还堂堂太子呢,本末倒置她倒是在行的很!
“将军!”
见她不妥协,凤傲天干脆揪住了她的衣领子,扯着她就往厨房拉,冷哼低言,“将军不是最喜殿臣同乐么,如此好机会,怎能浪费,本殿今夜,就命你以将军身份随行保护本太子,今夜,本殿就要与你一起乐一乐!”
靠,粗俗的是谁!
这人言语放在这知道是他太子殿下说的,放在其余任何一状况内,那最后几个字简直就是令人发指的色痞流氓!
船舱在修建时仓促,也为了减少重量舱门全都只是隔着厚重的帘而已,天凉知道再闹下去难免这货会发飙,为了不闹出太大动静扰人睡眠,她只好暂时妥协随着凤傲天去了厨房。
一路上,天凉做好了打算,绝不被凤傲天奴役做苦工的打算。
殊不知,到了厨房才知道,凤三王爷根本没有夸口,他说来洗碗,就是来洗碗的,进屋后,把她安置在凳子上,便开始从水桶里舀水,将碗筷放置水盆中,锊起袖子,拿起丝瓜瓤,开始刷洗,一丝不苟,也将碗洗的干净锃亮,没有半点油渍残留。
天凉一开始稍稍被震惊了下,但想起凤傲天从前在军营也是由基层干起,便也不觉奇怪了,只是还留有的惊诧是,在这四玄,除非职业是个厨子,其余男子们大多都极度的遵守君子远包厨这样的规矩,认为男子做这等事便是无能的表现之一,也大多持鄙嗤态度,普通人家如此,莫说他一介皇族了。
“噗……”
见他堂堂九尺男儿,做起家务活来毫不含糊,还十分应心得手,再想这人身份,厉小姐淡定不起来了,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三王爷正在以黄豆面祛油洗盘子,看她笑,不悦拧眉,“笑甚!”
“还用怀疑么,当然是笑你了。”
三小姐的直接了当,又换得了凤傲天一个怒视。
她见此,轻咳一声,收敛忍笑,双手阖扣的郑重道:“殿**民心,恤将情,劳苦功高,功德无量,他日登基后臣一定力争要将此事公垂竹帛,名传后扬!”
“爱卿有心,言之有理”,凤傲天拿着快抹布,一脸满意,“上来领赏。”
天凉自然知道那领的是什么赏,肯定跟某太子殿下的**有关,她大撤三步,连连摆手,“臣该为吾殿鞠躬尽瘁死而后己,绝不敢自恃有功而居功自傲!”
“过谦等自傲,看来爱卿需要本殿给个提醒才能记住此等言理!”凤傲天看她快退出门外去了,当即拿起净手用的澡豆干块,朝着她便砸了过去,嗖的一声,不偏不倚正砸着了厉三小姐的头——
澡豆块掉在地上,碎成了粉末。随海风一飘,瞬间就没了。
天凉一望,气愤了,这东西贵的要死,本来带上船就数量有限,这货还给她当玩具砸着玩!
最看不得浪费的厉小姐怒了,快步上前,一拳就砸在他的肩上,“你再浪费这船上一丁点儿的东西,就马上给我滚下船。”
“舍得过来了”,凤傲天不发怒,也不挡她的攻击,侧过身子便问,“将军,本殿帮你洗了碗,你可需要报答一下?”
“好啊”,天凉数了灶台,扬起拳头便道:“两个碗,一双筷,三盘小碟,五拳正好。”
“西凤最不讲理的女人当属你厉天凉”,凤傲天哼,“世上暴力的女人也属你厉将军。”
“谢谢。”很开心的回笑,“殿下如此荣誉夸奖,臣诚惶诚恐之啊!”
“古灵精怪”,凤傲天低声一笑,气消了,“再赐你一个誉名,本殿认为最有意思的女人。”
天凉轻咳,“对于殿下执于想夸臣的明智举动,臣可表赞同,但请适当而止。”
“还有人那么笨,拒绝赏赐?”他放低了声响,凑近了她耳边,“再赐你一个……西凤太子凤傲天,最喜欢的女人,这辈子,非她不娶的女人……”
“打住!”
天凉寒毛竖起,警戒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开,果见他一只手朝自己的肩搂来,天凉狡慧如狐,侧身转闪过去,躲过了他的靠近。
天凉还是一派正经的,“此誉臣无德无能,受不得。”
凤傲天面有愠怒。
“君有所望,臣有臣心,殿下,莫勉强了罢。”
天凉抬头一言,指了自己的胸口,又指了指舱外不知何处的方向,默默一笑之后,简促:“告退。”
说罢,转开脚,踩着急促的步伐,走出了厨房——
凤傲天望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眉眼沉暗。
当初想向她要拒绝的理由,心思那般急切,现在知晓了,却下意识的想要逃避,不想再听她再提这理由一次。
方才,她那动作要表达的意思,很明显……抱歉,我心有所属。
真简单……这么简单,就将他今夜的全部努力与心思,拒之千里之外。
“狠心的女人。”
他自语,唇边多了几分落寞,“你不必每次都提醒我要放下你……”
执着,由何而来,如何而消?
不清楚。
或许,只有真正拥有,才能真正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