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已无踪影,童雨菱不再奔跑,准备拿出电话打给家人求救,惊觉,自己的手袋还在他的车里!
可恶、衰人,变态、杀千刀的……
童雨菱从没这般痛骂痛恨一个人,她愤愤然地环视着冷清寂寥的四周,又听那萧萧风声,不禁感到一阵寒颤。冷的不只是身体,还有心理。
这可怎么办,刚才坐车上山都要花差不多20分钟,走路的话起码要2个小时。夜深人静,荒山野岭,这里会不会有坏人或者土匪?越想越心寒,童雨菱双手交叉抱在胸前,开始沿着山路拼命跑,直到气喘吁吁再也跑不动,于是改为步行,还不时向前方眺望,期盼碰上一些兜风之人,可惜鬼影也没一只!
她一边疾步往前,一边左右观察,格外警惕。不知过了多久,总算看到前方有点亮光,紧接着,整个山路都被照亮,车声隆隆作响。
欣喜若狂,她迅速冲到路中央,张腿伸臂,不断摇手,待车子一停下,又立即跑过去求救,却惊见那是一辆警车,里面坐的几个人都是警察!
“小姐,你是谁?这么晚在这里干嘛?”其中一个警察已经做出提问。
童雨菱支支吾吾,一时之间不懂如何作答。
警察见她头发凌乱,满脸涨红,且一身沙尘,不禁又问,“你被抢劫了?”
“呃?”
“我们接到警报,有人在这里遇劫!你没事?匪徒呢?”警察继续问。
童雨菱不知怎样去解释自己单独出现在此,又怕警察问长问短或招来麻烦,如今听警察这么说,索性将错就错,故扮惊慌地道,“我……我没事,只是手袋被抢了,而那匪徒……跑掉了!”
“没事就好,先上车,麻烦你跟我们回警局录口供!”警察打开车门。
“录口供?”童雨菱双眸一瞪,发现他们个个疑惑的样子,便不再噤声,小心翼翼地爬上车,同时叫住他们,“警察大哥,你们要不要在附近转一圈?那匪徒说不定还打劫其他人呢!”
“还有其他人被劫?”
“其实……我还来不及报警东西就被抢走了,所以我想应该是其他受害者报警求救的!”童雨菱解释,她不想因为自己的撒谎而害了真正的受害者。
警察点一点头,继续开车沿着山路兜,为了引人注意,还开了警笛。不久,果然找到真正的被劫者!只可惜,一直找不到匪徒。
回到警局,童雨菱胡编几句搞定口供,临走前还红着脸、硬着头皮跟警察了十元钱,最后离开警局,总算有惊无险地回到家。
家里已经乱成一遭!
“小菱,你没事?不是说拿完饼就回家吗?妈打你电话好多次,但都没人接!”看到女儿总算出现,童母惊魂未定,激动异常。
父亲童凯剑同样是满面担忧,神色慌张。
电话!电话在手袋里,而手袋在龙澈那混蛋的车上!童雨菱定定看着父母,编造了一个故事:“我……排队拿饼的时候,公司来电叫我去车站接个客人,后来手袋遗漏留在公司车上,所以没听到您的来电。”
尽管童雨菱的解释很牵强,父母却没多加怀疑追问,毕竟她安全归来才是最重要的。
接下来,童雨菱简单梳洗一番,狼吞虎咽地吃过晚饭,上床躺下时,已是夜晚11点多。她木然望着天花板,今晚的思绪开始回到脑海。
幸亏自己命大,没有真正碰到匪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又幸亏有辆警车上山,否则她现在恐怕还艰难走在寂静无人的山路上,或者累垮在那里,冷死到天亮!
还以为宴会上付出的沉重代价已经偿还了那个人情,谁知他阴魂不散,再次莫名其妙地闯进她平静的生活。她笃定,上辈子肯定惹到他,导致这辈子一次又一次地受他折磨和羞辱。
不自觉的,她的手缓缓爬上嘴唇!想不到自己的初吻就这么没了。她一直期待与喜欢的人来个浪漫的初吻,如今就这样被那恶魔摧毁,真是太冤了!她不知道当时是什么感觉,她只记得,自己很恼怒,恨不得割断他的舌头,砍掉他那只邪恶的咸猪手!
她真想,他从此在她前面消失,可惜钱包、手机和那些证件都在他手里,她还得去找他一次!
好,就一次,最后一次,取回东西后就去桥头打小人,求神拜佛,祈祷这自大倨傲、不可一世、可恶透顶的男人别再出现于她的生活!!
同一个夜晚。龙家别墅三。
寝室灯火辉明,轻音乐响彻房间各个角落。
龙澈盘脚坐在床上,一边抚模左脸颊,一边注视眼前这个“破烂似”的包包,一会,将它打开,倒出里面的东西。
钱包,手机,钥匙,润唇膏,护手霜,还有两张饼卡。
他首先拿起那个已经月兑了皮的HELLO—KITTY钱包,打开随意翻看,取出身份证,对着上面的大头像怔视了一会,突然下床,从抽屉里取出一个红色锦盒,里面躺着一只独特崭新的香奈儿女装钱包。
他将那些证件、卡、还有两张百元大钞和一些零钞,一一装入新钱包里,而童雨菱原本那个,被扔进垃圾桶。
他又拿起她的手机,随意按了一通,在上面输入几个号码,最后收起所有东西,重新放回手袋里。
躺下床之后,他尽管闭着眼,脑海却清晰闪现着一张羞恼美丽的容颜,还有一些乱七八杂、无法理解和想透的等等感觉,一直伴他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