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卧室,安宁静谧,童雨菱呆呆看着眼前的一个个精美锦盒,耳环、项链、手链、发夹、胸针等等,这些饰物,件件名贵,都是龙澈送给她的。
自从那天送了饼和花之后,他真的“履行”诺言,对她展开了一连窜的追求攻势。
从小到大,自己就没什么大志,没什么野心,最大的愿望就是一家人快快乐乐、平平安安过日子。她做梦都没想过,生命中会出现龙澈这种有钱人。
她很明白,他是个眼光极高的人,故一开始就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感想,尽管他有时候会做出一些莫名其妙、让人遐想的事。
曾经答应过他一些无理野蛮的要求,并非因为什么,而是她不想给平静的生活带来危难。不管怎么说,爸爸在他的公司做事,家里还欠他银行的钱,种种现实问题,表明爸爸不能这个时候失业,自己不能得罪他。
可是现在,事情的发展似乎偏离了轨道,她不清楚他为什么突然对她感兴趣,要她当他的女人。
不可否认,他是个极品男人,外表出众,家庭背景超好,还年轻有为,这样的男人,大概挑着灯笼仔细找一辈子也难找到。正因为这样,她很自知自明,明白与他是不可能!
知道他不会罢休,她也就没去特别阻止。常言道,你可以不喜欢别人,但你不能阻止别人喜欢你!
喜欢?想着这两个字,童雨菱不禁苦涩一笑,好几次,基于拒绝,又基于心中的好奇,她曾问过龙澈为什么要自己当他的女人,但他都没有回答。
这更让她知道,不管他出于什么理由,但绝对不是因为喜欢……甚至爱。所以,她由他,相信不用多久他会放弃,而到时,这些名贵首饰也会原封不动地物归原主。
思及此,童雨菱除了感到释怀,还莫名其妙地夹杂着一股淡淡的惆怅和失落,到底为什么会这样,她自己也不清楚。
“小菱,出来吃饭了!”伴随着一阵敲门声,外面传来童母温柔的呼唤。
童雨菱回过神,收起这些首饰,出到饭厅。
发现父亲的位子空着,童雨菱不禁纳问:“爸爸呢?”
“他呀,还在房里。最近真是奇怪,一回来就躲在房里,鬼鬼祟祟地,我好几次进去都碰到他在打电话,还一看到我就马上挂掉!”童母数落着。
担心母亲胡思乱想,童雨菱赶忙安慰道:“妈,您别想太多,说不定是他工作方面有些事情不宜让人知道。”
“我又不是外人,我是他妻子呢!”
“妻子也一样,就像警察,他们有些案件规定不能告诉家人的!”
“你爸又不是警察!他只是一个小职员而已!”童母愈发委屈。
正好这时,童凯剑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心情看起来很愉快,“母女俩在说我的坏话?”
“爸,别怪我不提醒你,妈心情不是很好,你最好想个办法逗逗她,以免她没胃口吃饭!”为了活跃气氛和扫除母亲的难过,童雨菱开了一个玩笑。
童凯剑已在童母旁边坐下,关切地看着她:“怎么了?谁惹我的娇妻生气了?来,笑一个,别老是苦着脸,我心在疼呢!”
听见丈夫在女儿面前说这些暧昧话,童母神色顿时一窘,不好意思地瞟了他一眼:“孩子在呢!”
“呵呵,这个时候您们大可当我透明,我绝对不介意!”看到父母相亲相爱,童雨菱心情大好。
刚刚发起的愁雾逐渐散去,一家人像往常那样,开开心心、有说有笑起来……
接下来,日复一日,童雨菱的生活没多大变化。龙澈锲而不舍,继续对她展开追求攻势,举动着实让人感动,就连不知情的余晓玲也忍不住替他说好话,劝童雨菱接受他的追求。
其实,童雨菱何尝不感动,但她永远记得,自己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根本不会有好结果,所以她时刻警惕自己,千万别动心,别陷进去。
只可惜,很多事情往往不到人控制,就像这天……
童雨菱正在上班,突然接到母亲的来电:“小菱,你可以请假吗?快回家一趟,你爸他……”
童雨菱内心莫名一颤,急声问道:“妈,发生什么事了?爸爸怎么了?”
“你爸买了什么权证,全部亏了,又欠人一大笔债了!”童母哭诉出来。
童雨菱神色顿时凝固,忍不住气急败坏地嚷:“他不是说过金盆洗手了吗?怎么又搞这些?权证又是什么鬼东西?”她平时没做过投资,除了听过一下常见的股票和基金,其他根本就不懂。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你爸这么讲,你……你能回来一下嘛?”
“好。妈,您别哭,我现在就回去!”童雨菱挂了电话后,又跟老板请了两个小时假,提前下班,匆忙赶回家中。
童凯剑像上次那样,垂头丧气地坐在沙发上,两手抱头,一副忏悔的模样。
童雨菱不想再做出无谓的责备或者什么,她径直走到母亲身边,哀伤地叫了一声:“妈!”
童母紧紧拽住女儿的手,痛哭流涕:“小菱,这个家还是要散了,我们辛辛苦苦建筑的家啊……”
极力忍住心底的辛酸和悲怅,童雨菱劝慰着母亲,“妈,别哭,一切会过去的,只要我们同心协力,会没事的。”
“我们上批的钱还没还清,现在又欠一批,这何时才是个头啊!!”
童雨菱美目泛起一层雾气,一边轻拍着她的手,一边转看向父亲,她了解这个时候,自己必须保持镇静,“爸,到底怎么回事,您能告诉我吗?”
童凯剑终于抬起头来,先是愧视女儿一下,继而娓娓道出:“自从上次那件事后,我确实没再买股票,但我偶尔还是会留意这方面的新闻。有天午休,我在看一些股票信息,无意中被我们部门新来的总监发现,他和我聊起,就问我有无兴趣弄一些投资,我答应过你们,所以马上拒绝。他听后,也赞成我别再买股票,而是建议我弄些投资,他说权证是小投资,短期内可以赚钱,提议我买一点,还说资金方面他可以帮我……”
“噢,爸,您怎么相信他的话!!他突然间对你这么好,还借钱给你,你不觉得奇怪吗?”童雨菱忍不住打断他。
“他也是公司的人,我想他应该抱着有福同享的心态,我以前得到一些小道消息也会告诉亲朋好友,反正有钱大家一起赚啊!”童凯剑解释。
对面父亲的“单纯”,童雨菱不知该感到自豪还是悲哀,她长叹一声,又问:“后来呢?你前些日子经常鬼鬼祟祟躲在房里,就是为了这个?”
童凯剑悔恨地点点头:“我想他是总监,给的消息肯定很准,而且这是投资,风险不像股票,我便决定一试。刚开始确实赚了不少,这更让我相信他的能力,于是乘势追击,希望能趁这次咸鱼翻身,把之前欠的债还清。我以前没玩过权证,对这方面不是很懂,一直都是他提我。谁知道他这次出差,回来之后才发现我的权证已经过期,而且全部亏了!!”
童雨菱总算明白个大概,心里在暗地悲哀,她没有再做责备,因为她已无力气再去指责父亲,甚至可以说,她对他彻底失望!!
“本来我可以欠着这笔钱,但是总监他最近投资也失败了,需要资金周转,他万般无奈,要我还钱。”
“要还多少?”童雨菱略微调整一下心情,认真问道。
“前前后后,总共十万!”
十万!!为什么每次都是这么大数目!!!每次都让她无能为力??童雨菱无语,苍白的小脸一片悲酸和苦涩。突然,她站起身,“妈,我出去一下。”
“小菱,你要去哪?”童母担忧地看着她。
“我……我想出去走走!还有,爸这事,我会想办法的!”童雨菱说完,什么也不带,离开家门。
她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脑子一片混乱,几乎七魂不见了三魄,导致过马路的时候没留意到红灯。
尖锐的刹车声响彻云霄,童雨菱整个人反射性地跌倒在地,只见龙澈高大的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像拎小鸡一般将她抱离地面,回到车上替她系好安全带后,以免阻塞交通,先开走车子。
“你没看到红灯吗?刚才如果是碰到其他司机,你肯定没命了!”龙澈看着她,怒斥。
童雨菱死气沉沉,不语。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能告诉我吗?”龙澈嗓音骤然转轻,将车子停在一旁。
见童雨菱还是愣着,他不禁趋身过去,头窜到她的脸下,几乎要碰上她的脸:“说说话,好吗?”
俊美的容颜尽显温柔之色,幽邃的黑眸布满疼惜与怜爱,这些都是童雨菱从没见过的,内心陡然一暖,让她不由自主地诉说出家里刚刚发生的事情。
龙澈听后,一派轻松:“还以为是什么,不就是10万元嘛,如果刚才为了这区区10万弄丢了你的小命,那才不值得呢!”
区区十万,对他们有钱人来说当然是九牛一毛,可是对自己……童雨菱俏脸霎时又是一片黯淡。
“别难过了,我帮你搞定!”
“不要!”童雨菱想了不想,立刻拒绝。
“为什么?”
“我跟你无亲无故……”
“那你答应我的追求,当我女人,这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就算我是你女人,也不该让你还。更何况……”
“别婆妈了好不好?我到底哪点不行?我追你这么久,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答应我,小女人,别再固执了好不好?”想起这段时间的受挫,龙澈懊恼兼烦躁。
童雨菱望着他,忍不住道:“不是你不好,而是……你太好了,所以我不敢接受!”
龙澈怔了怔,但很快的,狂妄地道:“既然知道我好,你更应该把握机会!”
“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追求我吗?”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也是最适当的心理剖析时刻。
这次,龙澈不像往常那样沉默,而是定定望住她,一字一句地答出:“因为我喜欢你!”
仿佛被雷电击中,童雨菱被他的话震得目瞪口呆。
“丫头,答应我好吗?还有,你肩上的责任太大,让我替你分担一些好吗?”龙澈乘胜追击,整个人达到前所未有的温柔,深不见底的黑眸更是柔情种种。
再坚强、再理智的童雨菱,此刻也无法抵挡,一切顾虑瞬间全都崩溃和消失。
龙澈伸手拥住她的细肩,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胸前。
独特的男性气息,还有那宽阔健硕的胸膛,给童雨菱带来无比的安全感,让她情不自禁地靠得更紧,眷恋在他的怀中。
洞悉一切的龙澈,薄唇不自觉地扬起,得逞和得意的精芒在眼中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