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这是做什么!!邱雪莲这一举动,把童雨菱吓呆了,赶紧扶住她的手,急切地道:“伯母,您……快,快起来吧,您想折煞我么!!”
“不,你不答应嫁给阿澈,我就长跪不起!!你肯定是嫌弃我这个老太婆,才不肯嫁进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放心,我搬出去,我搬走就是了,本来我就有错在身,我应该搬走!”邱雪莲这一跪,不排除为了让童雨菱答应嫁给龙澈而施行的苦肉计,不过,却也有真心为曾经的过错忏悔和赎罪的意味。
童雨菱心慌意乱,不知所措,脑子猛然一灵光,暂时把原因转开:“其实……其实是我爸妈不舍得我这么快离开他们,他们希望我能多留几年,陪陪他们。”
邱雪莲怔了怔,随即道:“到时叫你爸妈都搬过来,你们一样能天天相对,反正这里房间多,再或者,我们在附近买栋新的别墅让他们住,这样你也可以随时见到他们!
童雨菱顿时又是一阵无措,最后,幸亏龙澈回来了,否则她还真不知如何是好。
不过,邱雪莲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主意。第二天,她让龙澈找个借口把童雨菱支开,她和龙澈,龙啸天,还有容艳红,带着大堆聘礼,正式拜访童家。
对于龙澈的出现,童凯剑见惯不惯,当他看到跟在龙澈身后,脸上堆满笑容的邱雪莲等人时,不由震住。
而童母,也是呆若木鸡。
“爸,妈,我们今天来,是想恳求您们答应把菱菱嫁给我!”趁着还没吃闭门羹,龙澈赶紧进屋,且看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以后我们都是亲家了,你们要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照办。”邱雪莲也接着道,还把诚意展现出来,“这张支票是不限额的,你们喜欢多少尽管填。这是市区两栋房子的房产证,到时准备过户给你们,还有这三件铺子也是,这些租金以后都归你们。至于你们将来的住处,我跟雨菱谈过,不嫌弃的话可以搬去跟我们一起住,或者,我们在附近重新买栋别墅,这样大家住的不远,雨菱可以经常跟你们一起。”
“是的,爸,妈,您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龙澈附和道,神情诚恳和真切,用祈求的眼神望着他们。
生性温和和隐忍的童母,没有立时搭话。
童凯剑却怒气腾腾地责骂出来:“你们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有几个臭钱就了不起?以为我们在卖女儿吗?我们不稀罕这些臭东西,都带走,通通带回去,别弄脏了我的家!”
邱雪莲面色顿变,她从没想过用钱侮辱他们,这些都是她想了很久,还特意征求过一些好朋友,得出的最有诚意的聘礼啊!
“爸——”
“你住口!我没福气拥有你这么一个骄傲高贵的半边子,我女儿也不喜欢嫁给你这种混球!!想菱菱嫁过去?发白日梦吧!”
“我……我知道当年是我们不对,我们也为此后悔莫及,想去补偿雨菱,我答应你们,雨菱嫁过去后,我会待她如亲生女儿,绝不让她受半点委屈。况且,她和阿澈相爱,他们结婚是理所当然!所以,希望……希望童老爹你别阻止他们。”邱雪莲头一次遭人如此奚落和侮辱,若是以往,或者换做别人,她肯定不会罢休,然而,对象是雨菱的父母,是他们龙家亏欠的人,她唯有忍住心里的憋闷和委屈,继续和颜悦色地商谈着。
“不希望我们阻拦他们?笑话,当初她跟这混蛋一起的时候,我们尊重她没有阻拦过,还让她未婚生子,结果呢,她只求带麒麟离开,可是你们带应了吗?答案是没有!!在龙家花园的那一幕,你们都没忘记吧?我们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因为这是给我们无尽的侮辱,时刻提醒着我们,你们这家人是多可恶可恨!提醒我们永远都别与你们有牵扯!!”童凯剑越说越悲愤,似乎又经历过一次当时的痛。
接着,他狠狠地瞪向龙澈,继续痛诉:“她一看到小孩子就疯狂地嚷着别把她的孩子带走,你和别的女人行婚礼,她偷偷跑去看,还自己买了一件婚纱穿着到处跑,她失魂落魄,神志不清,还差点疯了,你可知我们做父母的有多痛!!”
“看着她无意识地站在天台边缘自言自语,就一步,仅仅只是一步的距离,我们就要失去她!那时候的你,在哪?在哪??你有曾回头看过她,你心里有想过她吗?”
一旁的童母,听到童老爹如数罪状般把童雨菱尘封的记忆一一道出,简直心如刀割,柔肠寸断,泪水不自觉地涌出了眼际,咬唇摇头道:“不要说了,别说了,都过去了,别再提了……呜……”
“我知道是我该死,都是我的错,您们尽管骂,我不会还嘴的。”后面的这些情况,龙澈是不知道的,如今一听,他脑海立刻幻化出一个画面,内心的痛更是无法形容,内心的悔恨愈加的深。
“过去?不,怎么会过去!!他当年把她害成那样,连医生也手足无措,只能提议我们尽早把她送进精神病院。试想,假如我们当初放弃了她,让她变成一个彻彻底底的疯子,你还会爱她吗?你们龙家还会接受这样一个疯子媳妇吗?答案是:没有!!绝对没有!!!”童凯剑一针见血,想起当时差点铸成大错的危险,他心有余悸。
“老天有眼,雨菱这孩子吉人天相,正好有个教授给她喝下忘情药水,一切都苦尽甘来,童老爹你别再伤心难过了,过去的事情就有它过去。”一直沉默于旁的容艳红,也是满眼泪水,头一次说话。
“是啊,幸得老天爷慈悲,最该感谢的人是龙浩!!如果不是他,不可能有现在的小菱。”提起龙浩,童凯剑语气总算轻松些许。
然而,视线转向龙澈时,又马上变得尖锐起来:“是你,都是你这祸害。本来小菱和阿浩好好的,若不是你存心破坏,他们就不会散,阿浩也不会伤心离开。你这杀千刀的,那么多人死,为什么不见你去死,留在这世上害人!!”
龙澈自知罪大,尽管童凯剑骂得很过分,很难听,但也没有怨言,继续低着头,接受着他的痛骂。
而龙啸天,开始出声,“凯剑,看子啊我曾经是你上司的份上,女敕否听我说句公道话?”
顿时,整个大厅安静下来,童凯剑也沉默下来,怒气却仍不减。
“本来,对儿子的感情事,我一向抱着不查不问的态度,让他们自行处理。阿澈和雨菱的事,我算是了解较多,只因为,雨菱这孩子对爱情的执着实在让我动容。雨菱当年喜欢阿澈,她没错!阿澈不能给她名分,也不能全怪他。21世纪,男欢女爱本属正常,只要双方你情我愿。雨菱有了孩子,阿澈确实应该负责,当年在他外婆的执意安排下,我们也想给他们一个相处的机会,看他们是否适合。阿澈自小受他母亲一些不良教育的影响,导致性格有些扭曲。其实,我们私下有劝过雨菱,说她和阿澈不适合,以免耽误她的青春,我们还提议她离开,反正她还年轻,可以重新组织家庭。为了补偿她,我们承诺给她找份好工作,或者开个店给她经营。”
“是的,当时我也在场,其他人都不知道,只有我和啸天,雨菱知道!”容艳红接着往下讲,“雨菱生下孩子后,我们观察到阿澈和她情况很糟糕,因而做出的建议。可惜雨菱已经迷恋阿澈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她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还说不计较名分,只求呆在阿澈身边。”
龙啸天叹了一口气,继续把整件事说完:“我们甚至狠心提醒她,阿澈将来可能娶别的女人,她坚持说没关系,说到时再离开,只要阿澈没结婚前,让她呆在阿澈身边就心满意足。原本我以为她是个坚强的女孩,听她这么说,又见她可怜,心想就作罢,没有再勉强她。谁知道……事情真正发生,到了阿澈结婚的时候,她竟然……她竟然还是受不住刺激。这孩子,实在太死心眼了!!”
听着这段鲜为人知的过往,童凯剑夫妇更加心痛。
男儿有泪不轻弹,到了这一刻,龙澈再也忍不住,热泪盈眶,估计任何词语也无法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我讲出这些,并非想维护阿澈,而是指出一些症状所在。我知道,阿澈是该死,不值得原谅。但是,当时的他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雨菱那孩子爱得太卑微,太没主见,简直毫无尊严,试想,这样一段感情,又怎么会长久呢?他们以分手告终,正说明了当时他们根本不适合。”龙啸天说的条条是道,平时看这男人沉默寡言,淡然安静的样子,想不到他看问题才是最透彻的。
容艳红也跟着分析:“当年的雨菱,既可悲又可怜。其实,爱情不是一味的付出,不是只靠单方面,她为了爱阿澈,一味隐忍,纵容他,日子岂会好过?两人又怎能走得长远!曾经发生的那些事情,确实给大家带来了不同程度的伤害和伤痛。然而,雨菱受折磨的同时,阿澈也在自个痛苦,他的思想、他的个性等等让他不敢承认自己的心,导致后面这一连串的悲痛和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