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o章攻心为上
刘修回到步云里,把张飞他们吓了一跳,听刘修一说郎官们半年没俸禄,他们都觉得匪夷所思,如果不是刘修一脸不爽,他们很可能以为刘修在说笑话呢更新虽然觉得刘修把一个辛辛苦苦挣来的虎贲郎就这么扔了有些可惜,可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们也没办法,张飞第一个打破了沉默:“接下来怎么办?”
“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吃饭问题。”刘修有些挠头,洛阳消费水平太高,mao嫱虽然留下了不少钱,可是坐吃山空也不是问题。再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缺手不缺脚的,怎么能白吃不干。他想来想去,对张飞说:“我们卖字画吧。”
张飞翻了个白眼,没理他。他虽然画美人已入佳境,书法也进步不小,可从来没想过拿这个换钱,这是艺术,提钱多俗啊。不过他随即想到了一个办法:“还是干老本行,开酒肆。”
刘修眼前一亮,张飞家就是开酒肆的,他对这行倒是不陌生,可是再一想,又摇头否决了。开酒肆要的本钱可不小,而且在洛阳人生地不熟的,万一遇到袁术这种二世祖来砸场子怎么办,他虽然不怕打架,以他和张飞的拳脚,大概洛阳还找不出几个能单挑打赢他们的,问题是一个酒肆如果天天打架,那就不是酒肆而是武馆了。
后院的张氏很快也得到了消息,连忙让卢慎出来问是怎么回事,刘修不想让她担心,轻描淡写的说虎贲郎不俸禄,是个赔钱的活,所以不干了。张氏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si下里对刘修这火爆脾气有些不满意,只是现在需要刘修来撑mén户,刘修如果挣不到俸禄,反要赔钱进去,对她来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
接下来的几天,刘修每天一清早就出mén,傍晚才回来,在城南一带转悠,寻找能够生钱的法子。城南有太学,有灵台、避雍,还有越骑营,方圆十里之内都热闹得很,人口密度不下一个城市,说起来洛阳才是京师,但实际上抛去政治因素之外,洛阳城里反不如城外热闹——城里除了宫城之外,要么是官署,要么是达官贵人们的住宅,富则富矣,贵则贵矣,生气却不如城mén来得活泼。而且大量的外来人口带来的各地方的文化,也足以让人耳晕目眩。
刘修觉得开个面店,卖点面条之类的小吃应该没问题。这里外来人口很多,不少人吃饭没着落,特别是那些单身太学生、越骑营的将士们,他们自己不会做,每天吃集体食堂也难免有生厌的时候,换换口味肯定不错。刘修仔细研究了这个时代的饮食,现自己还有空子可钻,而最方便快捷的一点便是面条和炒菜。
汉代已经有面条,称之为汤饼,不过技术还不过关,做出来的面条非常短,非常粗,更像是面疙瘩,方便倒是方便,味道却非常一般,和刘修前世记忆中hua样翻新的面条相比,简直是太原始了。另外一个就是炒菜,汉代的菜肴烹调主要是以煎、煮、炸或者生吃为主,后世的烹制方法基本完毕,唯独没有炒。因为汉代用的锅——这时候还称为釜——比较深,只适合于煮,却不适合于炒,刘修也是想吃炒菜想了很了,到厨房和师傅们抱怨之后才注意到这个问题的。
刘修觉得这事能做,本钱既不大,东西又新颖,有这么大的潜在市场放在眼前,赚点生活费绝对不成问题,说不定做好了还能开几个连锁店。一想到喷香的盖浇面,他自己先流了口水。兴致勃勃的回去和刘备他们一说,不料他们都兴趣不浓,一心想到洛阳来当官的,谁高兴去开小店,做伙夫啊。刘修无奈,只得先在家里试验,他去定制了一个炒锅,然后又开始制作拉面,为了忽悠张飞他们去拉面,他说这是训练爆力的好办法。
张飞、刘备也没当真,反正闲着也闲着,做做拉面自己吃也蛮有意思,看着一大团面最后变成了一根根又长又圆的面条,他们十分有成就感,一个个自以为是,刘修看了却是笑,心道你们这才是初级技术,勉强拉成条状而已,要让你们知道拉面大师拉出来的面条能和头丝一样细,保证你们都傻了。
张氏在后院不出来,不知道刘修在忙些什么,等吃到样式新奇,味道也颇不错的盖浇面时,才知道刘修居然想开店做生意。她立刻急了,把刘修找过去,用尽量客气的对他说,你不能这么做,经商是贱业,你先生是庐江太守,你师兄是上谷太守,都是二千石的官员,你怎么能去经商呢?虽然虎贲郎没做长久,可是你也不能自暴自弃吧,再找找mén路,还是去当官吧。最后她问刘修,要不你去向袁术陪个礼,道个歉?你先生是马融的学生,马融的nv儿就是袁术的叔母,也许可以看在你先生的面子上不和你计较。
刘修差点没笑出声来,他和袁术打架,可不仅仅是意气之急,他就是不想和袁家生关系。别看袁家现在好象很威风,可是袁绍、袁术兄弟俩都不是什么好鸟,袁家现在是烈火烹油,用不了多少年就要风吹雨打去。这倒不是因为他有先知,毕竟这种豪mén的结局都很相似,大汉这个巨型公司如果不关mén,肯定不会容下袁家,大汉公司如果还是按照历史展的趋势关了mén,袁家也要倒霉,退一万步讲,就算袁家有机会改朝换代,袁术也不是袁绍的对手啊。
刘修没和张氏说太多,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家庭funv,家里原来也不是什么贵族,见识有限。他只是安慰张氏说,师母你放心好了,我自己不会去经营,不会对先生和师兄的清誉有什么影响。我是想让房东他们夫fu去做,我只想收点红利,补贴点家用罢了,袁家那样的世家也是这么干的,不丢人。只要等先生回来,有了先生的俸禄,我也就不用为这点小钱费心了。
张氏听了,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由着他去折腾。安权夫fu听了却非常感兴趣,他们没有想做官的奢望,有赚钱当然是好事,于是安权张罗着去找mén面,罗氏开始向刘修学习新式面条和炒菜的做法。这些本来就是nv人干的活,罗氏没费多少时间就学会了,炒出来的菜能让刘修这个始创者汗颜。
就在面店开张在即的时候,好消息也跟着来了,先是宫里来了消息,要刘修还去宫里当差,这次升官了,升了一级:虎贲shi郎,比四百石。刘备等人一听,立刻眉开眼笑,互相挤了挤眼睛,那意思很清楚,刘修有福气,把上官给打了,不仅没有责罚,反而升官增禄。
刘修没那么兴奋,他问来宣诏的永乐宫谒者说,按时俸禄不?
永乐宫谒者非常不高兴,他到这儿来宣太后的诏书,知道这是太后看中的老乡,也没敢伸手要钱,这也就罢了,刘修还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一开口就问俸禄。他没好气的说道:“等有钱就。”
刘修明白了,这意思就是不。他一摇头,谢了,不去。工资表涨了,可是工资还是不,我喝西北风去?再说了,我本来就没想当官,三百石也好,四百石也好,如果不俸禄,对我来说都一样。
谒者傻眼了,想到出来之前霍yu的嘱咐,他只好放下架子,好言相劝。他对刘修说,这可是太后的恩典,你不要不识抬举。
刘修不解,详细一问,这才知道原委。原来就在他在宫外打架的时候,太后从霍yu那儿知道他这个准老乡,一时动了乡情,便找他去说话,想听听乡音乡曲。一问才知道他已经辞职了,太后非常奇怪,便把贾诩叫了去,问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第一天当值就辞职。
要说聪明人就是聪明人,太后本来也就是闲得无聊,随便问问,并没有太把刘修放在心上,可是贾诩一句话,把太后的兴趣吊起来了。贾诩说,是虎贲仆shè鲍鸿要找刘修的麻烦,随即又说,太后你放心,刘修是上过阵、杀过敌的勇士,在宁城阵斩了窦家的年轻一辈中最杰出的子弟窦归,就凭鲍鸿那两下子,伤不着刘修。
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最恨的就是窦家,一听说刘修杀了窦家的人,她兴趣大增,非要见见刘修不可,不仅把鲍鸿叫去狠狠骂了一顿,还要天子下诏给刘修升职提俸,让他立刻回宫当差,为了防止有人从中作梗,特地派自己宫里的谒者来传诏。
刘修暗自笑,心道给贾诩张罗的那两碗姜汤没有白费,这么快就挥作用了。换了其他人,就算有这心,也未必能想到这么远,说得这么巧妙啊。
不过,我还是不能去,不俸禄,我还是缺钱啊。刘修为了安抚谒者,写了一个言辞恳切的上疏,然后jiao给谒者说,我暂时不能去宫里当差,原因已经在上疏里说了,请你转呈给太后,她一定会体谅的。说着拿出五百钱塞到谒者的手里,很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手头真是缺钱,所以只能聊表寸心,等以后了财,我再谢谢您,去宫里拜见太后她老人家,当面感谢好的一片恩情,为她老人家做牛做马。
谒者虽然不解,可是也不好强求,只好拿着上疏走了。
谒者一出mén,mao宗先急了,对刘修说,你怎么不识好歹呢,上次把一个比三百石的虎贲郎给丢了,这次又把一个比四百石虎贲郎拒之mén外,你想当多大的官啊?
刘修心里有了主意,却不想在事情敲定之前对mao宗说明,他只是说,俸禄是涨了,可是不,那有什么区别,我进宫当差,你们来挣钱养家?一句话把他们全堵住了。然后他又说,我知道你们想入仕,你们放心,我在上疏中对太后说了,希望她恩准,由你们去做这个虎贲郎,至于她准不准,那我就不清楚了。
一听这话,mao宗心动不已,不再唠叨了,天天盼着宫里再来人。
太后接到回报,说刘修不听诏,非常生气,可是一看刘修上疏解释的原因之后,又心疼不已,觉得刘修这年轻人真不错,为了师母生活无忧,自己的前途都顾不上了。再看到后面,刘修说,承méng太后恩赏,臣感ji不已,身不能亲奉太后驾前,却不敢不为太后的乡愁所动,臣推荐几个人,一定能比臣更好的shi奉太后。
他随即推荐了河间鄚人张,此人名mén之后,文武双全,在洛阳多年,一直未能得到升迁机会,又是太后真正的乡党,如果太后能提拔他,他一定会感ji莫名,为陛下和太后尽忠。
接着刘修又推荐了自己的师弟卢慎,卢慎虽然年轻,可是学业jing进,为人忠孝,以十三岁的幼龄在洛阳shi奉老母,早起晚睡,从无怨言。
再往后是mao宗、刘备和张飞三人,他说,这三人都没有成年,却跟着我远离父母,远离家乡,我虽然勉强能保证他们吃饭,却不能给他们更好的照顾,闻说太后为天下母,仁爱施于天下,如果能让他们shi候在太后身边,他们一定能感受母亲般的慈爱,而他们也能给太后带来些许近乎家庭的温暖。
要是这些话由别的人来说,这无疑于大逆不道,太后能给你当保姆吗?可是刘修mo准了太后的心思,一个四十岁的nv人,守寡了十几年,虽然做了太后,可是如今进了宫,天子又已经成年,国事繁重,虽然每天都去请安,毕竟不可能总陪着她。身边的人要么是宦官,要么是宫nv,唯独没有孩子,刘修的提议看似鲁莽,却正好击中了她对乡情和亲情的需求。再加上刘修为了shi奉师母放弃自己的前程,已经给太后留下一个孝顺的印象,说这些也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自然得不能再自然。
何况太后本身对他还有一份感ji。
刘修这封上疏写得很直白,没有用什么四六对偶之类的赋体,他也写不好那些,估计太后也未必看得懂。他只是用最朴素的言词来表达最真挚的感情,不是把太后当成一个高不可攀的贵fu人,而是把她当成一个母辈亲人来对待,词语委婉动人,最后抄了两句诸葛孔明的出师表“临表涕零,不知所言,顿顿,死罪死罪”,成功的把太后骗得眼泪洼洼的。
“这孩子……真是个好孩子,对国尽忠,对长辈孝顺,对朋友义气,对兄弟关爱。”太后抹着涟涟的泪水,chouchou噎噎的对天子说,“这样的人才你不用,你还能用什么样的人?要了,把他推荐的这几个人全部招进宫来。”
天子目瞪口呆,拿着被太后的泪水打湿的上书,看着上面洇化的字迹,又好气又好笑,同时又有些感慨,母后真是寂寞得很了。算了,宫里上万人,也不多这几个郎官,反正又不俸禄,就当找几个人陪母后说话吧。
这个刘修还真有一套啊,怪不得能在宁城搞出那么多事,把乌桓人都唬住了。
天子随即下诏,拜张、卢慎等五人为郎,赏刘修二十金,以为卢慎等人治装。太后下诏,着刘修奉卢植夫人张氏进宫见驾,她要当面看看刘修。
步云里顿时沸腾了。卢慎、mao宗等人固然是喜出望外,兴奋莫名,就连原本对刘修有些不满的张氏都乐得满脸笑容,进宫去见太后?这可是贵fu人才有的资格啊,没曾想她现在居然碰上了。
紧接着,张匆匆的赶到步云里,他比张郃大十岁,在洛阳已经苦熬了七八年,却一直没有等到出仕的机会,现在正在司徒府做个书佐。现任司徒就是袁家的袁隗,袁家mén生故吏遍及天下,像他这样的属吏数不胜数,也不知道哪一天才能轮到他出补。张郃托刘修带了一封书信给他,信中说了刘修的事情,希望他能和刘修多来往,本来他也没当回事,和袁家比起来,刘修算什么?如果袁家是参天大树,刘修连根草都不是。
可是没曾想,袁家那根大树这么多年没给他一滴雨1u,刘修这根草却给他带来了梦寐以求的入仕机会。
张非常感ji。
刘修拉着他,亲热的说了好些话,最后说,卢慎他们都是孩子,进宫也不过是陪太后说说话,起不了什么大作用。你不同,你有学问,有做事的经验,进宫之后应该很快就能得到天子的重用,怎么把握就看你自己了。宦官你是不屑依附,世家已经依附过了,结果也很清楚,从现在开始,你不要依附任何人,你就依附天子。
张心领神会,钦佩的说道:“德然年轻有为,见识过人,如何出仕,一定能和这地名一样,平步青云,由布衣而卿相。”
刘修哈哈大笑,两次出手都大获成功,他对自己更有信心了。他拍拍张的肩膀,熟稔的说道:“子并兄,会有机会的。不过,我现在还要为稻梁谋,等把这件事解决了,我再和你一起为国效力。天子如果问起,还请子并兄为我解释几句。”
张连连点头。两人谈了半天,张留下二十金,约好次日一起进宫见驾,这才满意而去。
第二天一大早,一帮人就起来准备,张氏有些紧张,连说话都有些哆嗦了,妆怎么画都觉得不好,最后还是刘修与罗氏一起帮她收拾。刘修一边shi奉一边关照她说,太后也是人,也是普通nv人,她以前在河间做解犊亭侯夫人的时候也是穷得丁当响,现在还是喜欢数钱,所以你不要以为她就是神仙,你就把她当成涿县的一个fu人,和你一样,因为儿子当官了,所以千里迢迢来到人生地不熟的洛阳,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洼洼。你就陪她说说家乡话,讲讲故乡的风情,比什么都好。唯独有一点,千万不要提朝政,这些事复杂着呢,你也搞不懂,nong不好说错了,那就麻烦了。
张氏一一记下了,几个人一起出了mén,上午辰时赶到九龙mén外候着,太后也等着呢,让人把他们带进去,依次看了刘修等人。张成熟稳重,文武全能,自不用多说。卢慎等人虽然年轻,可是一个个也长得不赖,那一股子无法掩饰的青涩让太后一下子想起了当年的天子,想起了当年她和天子在河间相依为命的时光,想起了天子进京登基为帝,却要奉窦太后为母,而她只能称贵人留在河间,母子相隔千里的苦日子,不由得悲喜jiao加,一时不能自已。
太后最满意的还是刘修。刘修同样年轻,却有着一份与年龄不相衬的成熟和稳重,隐约与刚刚二十一岁,却已经做了九年皇帝的儿子有几分相似,只是天子因为国事繁忙而显得忧心冲冲,人也有些文弱,刘修却身体强壮,阳刚之气十足,眉眼之间的神sè也多了几分自信从容,有一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劲儿。
这股劲儿,让太后想起他一个人打倒袁术、鲍鸿五个人的英雄事迹,这些天来,这件事在宫里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虎贲仆shè鲍鸿被臊得没脸进宫了,直接挂了印绶,不辞而别。
“可惜天子为了大雩的事在北宫斋戒,要不然他看到你一定会喜欢。”太后说。
刘修恭敬的施礼道:“陛下为国事cao劳,臣愧不能为陛下分忧。好在张、贾诩都是德才兼备之士,有他们在陛边,比臣有用多了。”
太后哈哈一笑,她对刘修推荐的张和贾诩都非常满意,但是看来看去,还是对刘修最满意,可惜他还要shi奉师母张氏,暂时不能入宫。她羡慕的对张氏说,你好福气啊,嫁了个好丈夫,生了两个好儿子,丈夫还收了这么好的一个弟子。
张氏连连谦虚,按照刘修的关照,陪着太后说些乡土话儿,小心中透着亲热,把太后逗得非常开心。太后原本也不是什么大家出身,现在做了太后,高高在上,不得不端着架子,其实内心里和张氏一样,还是小mén小户的眼头见识,对张氏说的那些家长里短听得非常入耳,一时间颇有些回到了河间,和一帮相熟的nv人闲话打时光的感觉,jing神焕,神采飞扬。
刘修陪了一阵,向太后请示出去找贾诩聊聊天。太后爽快的应了,让霍yu带他去。走在高高的宫墙之间,霍yu瞟了有些拘谨的刘修一眼,“扑嗤”一声笑了:“贾诩替你说了一句话,你便遇难呈祥,你反过来又推荐了他,他现在顶了鲍鸿的虎贲仆shè之职,太后还特地下诏,补了他半年的俸禄。你们俩可真是有缘啊,不过同居一宿,便有了如此jiao情。”
刘修觉得这句话有歧义,他尴尬的笑了一声:“其实最应该感ji的还是大人,如果不是大人,我们都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恩宠。”
霍yu停住了脚步,扭过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呵,这会儿不叫大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