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那个声音加入,妙玄奇立即压住琴弦,而律天宗也停止了吹笛。大就见一个道士模样的人走来出来,正是不死金仙碧凌君。刚才那一嗓子便是他喊的。就听他对律天宗道:“我说道兄,就算发泄,也要适可而止。生灵何辜啊?”
听他这句话,律天宗也注意到了自己刚才一曲之下,多少鱼儿惨遭屠戮,他叹息一声,收起了笛子,叹了口气。四人皆是无语,只能听的那潮声滚滚。好半天,才听律天宗道:“天玄子死的莫名,为何刚才你要阻我?”他的话,自然是说给妙玄奇听的。妙玄奇听了,道:“璇玑子的心计过人,非是你我可以匹敌。且他既敢让我等去祭拜天玄子,那必然就不怕我等开棺验尸。”
就听碧凌君在旁附和道:“清音说的有理。若真的开棺,恐怕咱们也捞不到好去,没听那个璇玑子说天玄子死时,血化毒液,周遭毒雾弥漫,他既如此说,若在棺中做了什么手脚机关,放出毒来,我倒是不怕,只是不好连累了你们。且如此被他毒杀了,他也可以说是不听他的良言相告,为天玄子的余毒所杀,不干他事。如此这般,怎好轻易掘墓查看?”
孤辰听了他们的话,心道妙玄奇和碧凌君说的都是有理的。璇玑子做事滴水不漏,纵然真的开棺了,恐怕也查不出什么线索。毕竟在取回解药之前,他还期盼着游仙会去和杜封喉,以及杜封喉身后的紫烟门死拼,所以就算费劲了心机,也要替天玄子续命。大而如今游仙们取回了解药,那就是天玄子归西之时。璇玑子大可以什么都不做,无须加害天玄子,只要不给他续命,那他就必死无疑,如此的手法,就算神仙来了,也挑不出璇玑子什么过错。
“哼!”律天宗身化白光,瞬间就消失了。看着他离开,碧凌君叹息一声,道:“不听劝的死老头,唉!”碧凌君走到妙玄奇身边,问道:“天玄子之事,该如何了断?难道真的要去竹园,杀了杜封喉那厮么?”
妙玄奇道:“事有蹊跷,一切从长计议。”
“也只能如此了!”碧凌君如此说,又叹了口气,亦直接飞走了。
孤辰听着他们的话头,心里说,这些游仙看来对那璇玑子的成见非常的重,都相信是他在其中做了手脚。可是却没有任何的证据来证明是他做的。
孤辰与妙玄奇,亦离开了海边,向回走时,孤辰没说话,但妙玄奇似乎看透了孤辰的心思,道:“你是否觉得,为师与几位好友,是否有些过分了?是否太过疑心那所谓的道主了?”
孤辰点点头,又摇摇头。点头是说的确这几个游仙做的有些过了,但摇头的含义,却是因为,他也觉得那璇玑子似乎有问题。大
就听妙玄奇道:“那璇玑子与我等四人,于无极始元同修数百年,这数百年又岂是虚度?彼此是何等样人,各自心知肚明。非是我等过分,实是深知他的为人。此人面似宽厚,实则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而我四人当中,天玄子与他仇雠最深,有切齿之恨。”
“这样……”孤辰心说如果妙玄奇说的没错的话,那璇玑子这么做,多半只是给自己人看的,压根儿就不管这些游仙怎么想,反正这些人对自己的成见那么深,也没必要去在乎他们的意见。
“真是个好演员!”孤辰赞叹道,妙玄奇不懂孤辰说什么,问道:“什么?”孤辰听了,哈哈一笑,道:“我说那璇玑子倒是一个难得的伶人。”话说到这里,孤辰忽然话风一转,道:“师父,我刚才和你提的事情……”
妙玄奇道:“我门中玄音,非一般人可学,你可叫你那朋友,先去岭南不夜坊,寻我的徒弟慕流萤,找她先学琴艺,待得基础扎实,我再传她玄音绝艺。”
听的妙玄奇答应,孤辰拱手一礼,道:“多谢师父成全,我那朋友现今就在慕姑娘之居所学琴,可惜那慕姑娘只传琴艺,不传武学……”
“嗯……”妙玄奇想了想,道:“你那朋友,可是叫雪衣的?”
听妙玄奇这么说,倒是孤辰觉得惊讶了,问道:“师父知道她?”
妙玄奇道:“我听流萤提过她,她既有如此机缘,我便择机收下她也就是了。”
“多谢师父!”孤辰再次拱手相谢。孤辰想现在立即就召唤雪衣到身边,直接拜了这妙玄奇为师也就是了,但心中道如此这样的话,那雪衣未必就肯拜师啊,她可是不愿意自己完全掌控着她的。孤辰心说妙玄奇说的也有道理,雪衣有这样的机缘,也不用自己操心,拜妙玄奇为师,恐怕也只是时间问题罢了。想到这里,孤辰放弃了召唤雪衣到身边的想法。
“师父,弟子还有要事,先要离开了!”孤辰拱手告辞,却听那妙玄奇道:“你可是要去那竹园?”这一句话出口,孤辰一怔,问道:“师父如何得知?”
妙玄奇又道:“如果我猜的没错,天玄子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对么?”这一句问话,令孤辰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心说这妙玄奇看似平和的目光,却能看透人的肺腑。孤辰微微一笑,道:“师父何时得知的?”
妙玄奇道:“在竹园外时,我便有所怀疑。但不敢轻定,直到天玄子墓前,我见你无血无泪,便知你与我那天玄子好友,没有丝毫的关系。”
听到这里,孤辰苦笑,问道:“那师父为何还要收我做徒弟?”
妙玄奇道:“你若是一般的宵小,只为骗的道门的武学,璇玑子许以好处之时,便已原形毕露了,我便知你虽与天玄子没有关系,但却不是一个真正为恶的宵小。况且不管你用了何种手段,毕竟你为天玄子求来了解药,此恩此德,作为天玄子的好友,妙玄奇当以报答。”
孤辰笑问道:“那师父如何知道我要去竹园?”
“那杜封喉心思缜密,不是一个善与之人,你前番说你是偷出的解药,为师却是不信,纵然你轻功不错,但还不至于高过为师,就算是为师,也不能保证将那药偷将出来。”
听得这话,孤辰笑道:“师父,话不是这么说的,固然做贼要轻功好,但没说轻功好,就能做贼啊。”
妙玄奇不理孤辰的话,继续道:“你必然是许了那竹园主人什么事情,他才肯将解药给你。而如今那竹园之人命在旦夕之间……”妙玄奇没有将话说下去。但孤辰清楚,这妙玄奇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了。孤辰索性和盘托出,将事情的始末讲了个清楚。
“做这么多,你到底又为了什么呢?”妙玄奇听了孤辰的话后,十分不解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