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河南易督?
“总理,吴佩孚此人嚣张跋扈,目无中央,曹锟这个人又是个糯米砣,好好丈夫,对吴佩孚多有纵容。一旦吴佩孚返回河北,不仅总理武力统一全国的意图完全落空,而且以吴佩孚的性格,事事与中央唱反调。对北京的威胁太大,以后中央想办什么事也要时时刻刻抽出一支军队提防来自吴佩孚的威胁。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酣睡。断然不能容许吴佩孚北返。”
收复外蒙之后,北京局势紧张,直皖矛盾越来越尖锐,张敬尧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吴光新,傅良佐也是碌碌无为之辈,唯一成器的皖系大将倪嗣冲此时却患病垂危,大有撒手西去之势,段祺瑞手下无可用之人,第一时间将徐树铮这个臂膀调了回来。
“赵倜这个人也油滑得很,身居河南督军一职,不思报效中央,在中央和直系中游离不定,滑头得很,这次顺带把这个人也撤了。”边防军的军事演习大获成功。巴黎和会的失败虽然让安福国会一时间变得臭名昭住,可徐树铮收复外蒙一事,却也成功地转移了国内大半的注意力,不再像之前一样外交内困了。对边防军信心十足的段祺瑞比起以前也更加强硬起来。
“嗯,总理说得有理,吴佩孚要北返,赵倜的河南是必经之地。赵倜的弟弟在河南卖官一事,惹得民怨沸腾,宏威军虽然兵力不少,但根出姜桂题的淮军。很大一部分军人对赵倜未必言听计从。眼下吴光新在湖北无所事是,不妨让内阁通过河南易督一事,另外挑动宏威军内乱的同时,调吴光新的部分火速开拨信阳,三管齐下,必定能压迫赵倜服软。”徐树铮道。“等吴光新控制了河南局势,吴佩孚再想北上,首先就迈不过河南的这道门槛。”
很快,皖系操控下的安福国会通过了吴光新就任河南督军,王印川就任河南省长的议案。黎元洪是个没担待的人,方案送过去就想盖上总统大印。可又收到直系的反对电文,一时间又犹豫了起来。直皖两系都树大根深,不是他这个大总统能惹得起的。
吴光新现在是长江上游警备总司令,多年一直是个侯补督军的身份,本来想要督湘,不曾相张敬尧这个混帐拔了头筹,想要督军也成了泡影响,这次河南来了机会,不由大喜过望,当下点齐兵马,率部北上。
“吴光新这个滚犊子,也想督豫。”赵倜听到北京的动静,气极反笑,“真当我的宏威军是软柿子。发电报给赵杰和常德胜,让他们带兵在京汉路南段集结。想要督豫,先过问过劳资的宏威军。”
“大哥,最近段合肥和曹锟闹了不痛快,吴佩孚请求北归,指责安福国会的电报更是隔几天一封,光凭咱们河南一省想要跟段合肥掰手腕还差了些,若是与曹锟联合起来,也差不多了。”赵倜的二弟赵傈道。
“对,对,瞧我都有些气糊涂了,本来还想置身事外,段合肥却把我往直系的阵营里面推,既然他不仁,也怪不得我不义了。”赵倜狠声道。“听说曹锟最近要拉拢直系的几个督军要一起对抗皖系的威,既然这样,也算我的河南一个好了。”
“对,只要大哥与曹锟联合起来,段合肥就是再一手遮在,也不能把咱们怎么样。”
“大师,大师。好消息,吴佩孚的电报。”
“疆吏非一家之私产,政权非一系之营业。安福跳梁,政纲解纽,穷凶极恶,罄竹难书,稍有血气,咸不欲与共戴天。……政府近年来举措设施,无一不违反民意,全国所痛绝者则保障之,全国所景慕者则排挤之。顺我者存,逆我者亡。举满清所不敢为、项城所不肯为者,而政府悍然为之曾亦思武力权威,较满清、项城为何如?全国之大,能否为一系所盘据;疆吏之多,能否尽为一党所居奇;兆民之众,能否尽为一人所鞭笞以若所为,求若所欲,徒见其心劳而日拙也。……恳我总统、总理勿为安福所利用,立饬吴光新军队仍回原防,并宣示决不轻易赵督,以弭战祸。”
“这个吴子玉,句句入木三分,直骂得安福系体无完肤,口才当真不错。”赵倜看到吴佩孚电报的同时,叶重自然也收到了。将电报扔在桌上,摇头笑道。
“吴佩孚不过一介师长,口才再好,哪里及得上兴帅心怀天下的韬略和志向。”于凤至替叶重整理着电报,抬头浅浅一笑道。
“哦?我的形象真的有这么高大?”叶重好奇地道。
“这是当然,凤至看来,吴佩孚虽然说得义正严词,却不无哗众取宠之嫌。真要是换了他坐在段总理的位置上面,未必会比段总理好多少。”于凤至一双美目闪着亮光看着叶重道“就拿庙街来说,敢在日军舰队眼皮子底下强行要人的放眼民国,唯兴帅一人。”
叶重放声笑道“你这几句话说得我骨头都轻了几两,以后这话不要说得太多,一天说两次就可以了。”
“我说的是实话。”于凤至剜了叶重一眼,“兴帅要只是逞口舌之利的人,东北人才辈出,请一些文人专门负责撰写电文,又不会比吴佩孚来得差。不过兴帅似乎对吴倒贴佩孚很重视?”
“嗯,抛开这些电文不谈,这个人除了刚愎自用了点,优点还是很多的,能文能武,若不是装具上的优势,就是东北的几个主力师对上吴佩孚的第3师恐怕都占不了多大的便宜。而且为人不贪财,身居高位,却没有利用职权为自己牟私利,也没有任人唯亲,为人之自律,在民国高级将官里面实属罕见。”叶重手扣着桌子道。
于凤至停止了手里的动作,用手托着尖尖的下巴,看着叶重道“嗯,最后一点姓吴的确实比兴帅要好一些。”
“你说我贪财?”叶重瞪了于凤至一眼。
于凤至掩嘴笑道“我没有说,这可是兴帅自己说的。”
“兴帅,文处长过来了。”赵常顺走到门口说了句,然后又退到一旁。
于凤至很乖巧地退到一边,继续替叶重整理起文件。
“兴帅。关于最近几个月东北各所大学,师范学生平时的活动都整理出来了。”文山将文件递到叶重的桌子上道。
“嗯,我先看看。”叶重打开翻了两页,眉头皱了起来,重新扔回了桌上。
“数据属实?”叶重问道。
“情治部在各学生会,教师中也有内线,得到的消息不会有假。”文山道。
“凤至,你到副官室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的电文。”叶重道。
“是,兴帅。”冰雪聪明的于凤至自然知道叶重这是将她支走。
“巴黎和会失败,抵制日货集会也要有个限度,哪能这么搞。”叶重面色不愉地道“学生的游行集会活动,竟然占到了所有学生活动中的五成。专业的学术**流活动竟然只占到三成半。抵制日货很好,可学生也要以学业为重。学不到本事,光靠嘴巴,可不能让日本人的枪杆子买帐。”
“兴帅说得是,最近的学生运动是有点过头了,是卑职的失误。”文山坦承自己的过失道。
“也不能完全怪到芝能兄。教育署的人也没跟我通过气。”叶重道“游行集会的次数要减少,抵制日货的行动不能停,我看可以让学生以自愿的形式,组建一两家报社,出版关于抵制日货的文章。关于日货横行对于民族工商业的威胁等等。”
“是,卑职记下了。会引导学生往兴帅说的方向发展。”文山道。
“高尔察克的人撤到外贝加尔了吧?”叶重问道。
“撤到外贝加尔的切利母霍沃了,不过当初随同高尔察克东撤的三四十万军队,和近百万的白俄人口,撤过来的,只剩下了17万左右。高尔察克的军队更是只剩下了3万3千多了,又被谢米诺夫借机吞并了2千多,剩下的3万1千余人被阻在外贝加尔。不得东进。谢米若夫对高尔察克这个获得了英美承认的俄国临时政府最高统帅防得很严。”
“恐怕日本人也出了一份力吧。高尔察克竟然活着穿过了西伯利亚,而且还是最后一批抵达外贝加尔的人,看来也不是个泛泛之辈,胆色过人。”叶重笑道。“不过想要在远东把招牌重新再打起来,恐怕也并不容易。”
“兴帅,卑职倒是听到了一则传闻。”文山道。
“什么传闻?”叶重问道。
“有消息说高尔察克之所以最后一批撤退,是为了将为数600吨左右的黄金秘密运到远东来,以作将来反攻苏维埃的经费。不过苏维埃似乎并不给高尔察克机会,现在已经派兵追剿过来了,外贝加尔一带的赤俄游击队也异常活跃。”
叶重瞳孔顿时紧缩起来“600吨左右的黄金,消息属实?”跟苏俄穿过西伯利亚的大军比起来,显然这批黄金更加重要。
文山道“这个消息卑职暂时也不能肯定。但是高尔察克冒那么大风险最后才撤走,要说只是高尔察克勇气过人,没有重大的原因,卑职是不太相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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