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头一看,却是李澈从车里探出头来,示意她从后门上车。
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苏籽言大喜过望,拉开门钻了进去,只觉一股凉气沁入骨髓,舒服极了。
“你,你怎么在车上?”忽然看见他慵懒地靠在椅背上,她发出一声惊呼。
扭身想逃,手刚搭上车扶手,被他一把按住了,敛着眉头问:“怎么,见到我像见着鬼似的,怕我吃了你不成?”
边说边撩起她的衣襟,苏籽言大窘,挣扎着不让:“别,车上有人呢。”再一看,难怪他有恃无恐,中间挂着一道隔音帘。
凌少默只是警告地瞪了她一眼,她立马放弃了挣扎,垂着头,看上去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疼不疼?”他小心按压着她的心口,满眼的疼惜,未加掩饰地流露出来。
他到底是关心自己的,她的欢喜从每一个毛孔里往外冒,使劲地摇头:“不疼,真的。”
“还乐,没见你这么笨的人,人家打了你还冲着人家笑。”他放了心,帮她抻好衣服,恨恨地骂道。
苏籽言唇边的笑意越怕深了。
“也好意思下那么重的手,人家好歹也……”她突然说不下去了,想起那晚,心底又泛起了浓浓的醋意。
凌少默没好气地问:“也什么?”她那天一句话害他气得掼了手机,三十万立马变成一堆废零件,味同嚼腊地吃完饭,跑办公室打了一晚游戏。
吓得她噤了声,嘴巴却撅得老高。
“咦,我怎么闻到酸味了。”
看她低着头,闷闷不乐,凌少默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来,要不说爱情让人变态呢,他还真是喜欢看她吃干醋的样子。
“切。”苏籽言斜了他一眼,嘟囔道:“谁吃醋谁是小狗。”
凌少默一把将她拉进怀中,见她脸上的汗水被冷气抽干,留下几条印迹,身上散发出淡淡的汗味,抽出纸巾一边擦拭一边忍不住笑:“又脏又臭,像只小野猫。”
“喵。”苏籽言举着“猫爪”呲牙咧嘴地扑了上来,蓦然发现被她抓过的地方,留下一串串的爪子印,不好意思地笑:“你的衣服。”
他这人讲究,从来都是衣冠楚楚的。
凌少默将她重新按回怀中,轻描淡写地说:“没事。”
苏籽言便心安理得地窝在他的胸口,拨弄着他白色短袖上的扣子,低声道:“晚上回来吃饭,好不好?”
“好。”他用手帮她梳理被汗水浸透,粘在额际的头发,轻声答应着。
她悄悄地伸伸舌头,无声地笑了。眉眼弯弯的,很讨喜,落在他眼里,唇边不由自主地露出淡淡的笑意。
车子在公司附近的僻静处停下,她下了车,忽然将脑袋伸进车里,伸出小指头:“拉勾。”
眼睛晶亮晶亮,看上去俏皮极了。
“干嘛?”他笑着问。
苏籽言嚷嚷道:“晚上记得回家,不许反悔。”
“好。”凌少默拼命忍住一亲芳泽的冲动,认真地与她勾着小指,听她快活地唱道: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