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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墨哪里见过这么多的荤腥,眼珠子都冒绿光了,初时还畏畏缩缩的不敢吃,但是一瞅周晓白,这才放开了肚子吃了去。
在一边呆着的夏桃,可不甘心了,缠到了周禄全边上,“爹,你瞅瞅他们,都跟啥似的,饿死鬼投胎啊!”
周喜凤这一动作,是谁都没有想到的。周禄全这会儿正是又气又怒,脸皮红的发紫,一肚子闷气不知道朝哪儿去发的呢,夏桃这还真撞对了地儿,周禄全直接一把掌给呼了过去,“你这个死丫头,少说一句不会当你是哑巴。”
这力道可是不小,直接她摔倒了地上。夏桃才不像春花那样的好性子,从来在家都是被碰在手心的主,这还是第一次被打,自然是不依了。“娘……”
可没有想到这下也碰了钉子,罗氏也是板着脸,不言语。“桃儿,没事吧。”倒是春花紧着来想看看她这脸怎么样了。这个不识好歹的夏桃,一把推开,“不要你假好心。”
“春花姐,你少管他,来赶紧一起吃点。”周晓白硬是拉着春花坐下。
周禄全和罗氏站在那里,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半响都没有说话。周喜凤他们倒是也不管,更是懒得搭理,埋头就吃。
周禄全还不死心的想要解释,“你这死娘们,这敬神的东西怎么给放到了那儿?”
那菜是用来敬神的,周晓白更是忍不住了,这次笑出声了,“二叔,俺记得你家不信这个的啊!”
被周晓白这么一抢白,周禄全的脸色又红了下,“这……前些天俺才开始信的。”这种话,他都能掰糊的出来,周晓白真心的服了他。看着他那副嘴脸真是忍不住再刺他一两句,“二叔,俺这可是瞅不见你这屋,哪里有神像啊。”
周禄全有点恼羞成怒了,“小孩子,哪儿那么多废话。”
“二哥啊,俺说你这炒鸡蛋还真是香啊。要是你不说,俺还以为这是俺带来的呢?”周喜凤放下筷子,从袖子里面模出一条手绢,擦擦嘴角。
又是一句话给周禄全这堵得,“喜凤啊,这哪能的啊,这是你二嫂养的。”周禄全陪着笑,生怕妹子再继续说下去。
周晓白心里把他给鄙视的不行,还好意思说,这院子就这么大,养鸡没有养,一眼都能瞅见。
“晨墨,吃饱了没有?”周喜凤拍拍晨墨的小脑袋瓜子。
晨墨点点头,拍拍自己的小肚子,“大姑,好久没有吃这么饱了。”
“那爹,俺们走。”扶起周根生,就招呼着周晓白赶紧的走了去。临出门,再补上了句,“二哥,俺上月给俺爹送的鸡蛋,烦着你有空当的时候,赶紧给俺爹送去。”
因着是在院子里面嚷的,这四邻都听得见,周禄全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刚一出院子,就听到他们屋里一阵闹腾,“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周喜凤忍不住哈哈大笑。
“大姑,你真行,也就你能叫二叔吃瘪。”晨墨也是一脸乐和。周晓白一样也是捂住嘴,笑个不停。
回到屋里,晨墨和周晓白紧着把桌子给收拾好,周晓白从里屋拿出几个黄皮的枇杷,“大姑,这是俺前些天在山上摘得,可甜了,你吃两个消消食。”虽然这不是当季的水果,所以周晓白一般也不会拿出来,但是大姑不是外人,自然是不用那么防着了。
周喜凤本来还不想吃的,但是一瞅这水灵灵的枇杷,顿时胃口大开,拿起一个一口咬下,酸甜爽口。“晓白啊,你这真本事。”她大姑也是个七窍玲珑的人,拿着吃了就好,也不问这是哪里来的。这更是叫周晓白对她大姑增加了几分好感。
吃完了枇杷,周喜凤眼睛在这屋里一扫,虽然多时不见,但是这家里的情况也明了了几分。家里这做事的人,也更是知晓了。把周晓白拉在了身前,可怜这家老的老,小的小,自己又出嫁了。
但是看着这家里的样子,真是不放心啊,扭头转向周根生,“爹,你还是每天在村上逛给人算卦啊!”
周根生点点头,周喜凤叹了口气,“爹,这算命不是回事儿啊,你总得看看啊,这晓白和晨墨都小,这个家你总得担起啊。”
“可俺除了算命,啥也不会啊!”周根生也是急了,说话都不清白了。
“爹,不会可以学的啊!”周喜凤对她这个爹,真是不知道说啥好,成天只知道摆弄她这个易经八卦的,身为农家人,在地里讨生活的,怎么能不下地呢。“要不这样,晓白和晨墨跟着俺去。”
“不成,绝对不成。”周根生一听这话,板着脸吼了一句,也不说话了,缩着手,耷拉着脑袋,到院子里面蹲着去了。说个实话,其实他也着急,看着这两个孩子饱一顿饥一顿的真是叫他心疼。但是要说去跟着自家闺女,那肯定不成的。都出嫁的闺女了,还带着侄儿侄女的,这不是叫人笑话的吗?
周晓白见着气氛僵了,给晨墨使了个眼色,一人一边拉住大姑的袖子,“大姑,俺们要跟着爷爷,俺自己会种地。”
呦,周喜凤这才是惊讶了,他们会种地?见大姑不相信,周晓白信誓旦旦,“大姑,你瞅着好吧,俺已经把咱们的荒地给种上了。”
周喜凤虽然还是有点不相信,但是看着周晓白亮亮的眸子,不由得相信了几分,“晓白,这间歇天不见,感觉你长大了不少。这家里还要有你,要不叫俺怎么能放心啊。”
周晓白心里嘀咕着,那是肯定的,俺早就不是之前那个呆呆傻傻的周晓白了,都这么大的人了,当然要负担家里了。
“晓白,你说这荒地你给种上了,你到底咋整的?”自己的地,周喜凤还是心里有谱的,分家之后好地就不剩下啥了,就算是晓白种上了,也不定能有什么好收成。
周晓白正要搭话,见着晨墨小脸泛白,捂着肚子,头上豆大的汗一滴滴的掉,“晨墨你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