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寒，随本座疗伤。”
眼神中隐含着某种意味的司风彝，冰冷地目光扫过众人：“这飞剑自然是辰寒的，从今日起他就是我歆云谷的长老，谁有异议尽管找辰寒长老切磋。本门上下自当团结一致，方能在这滢惑星上争得一席之地，日后不要再出现今天这种事，都散了吧。”
他故意把切磋两个字说得很重，出了今天这种事，恐怕歆云谷上下敢找这个疯子切磋的人，除了大罗金仙级别的长老就没其他人了。
转眼工夫，辰寒恭恭敬敬地跟在谷主身后，到了一处稍微像样点的住处，这里正是司风彝平时修炼的地方。
“坐！”
“是！”
两人分主从各自坐在一张椅子上，司风彝也不再说话，就那么一直盯着辰寒好像在欣赏一幅画，只是眼里的深意让人难以捉模。
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叹了口气苦笑道：“辰寒，你到底是什么人？土生土长的太乙金仙？”
“谷主的意思请赎属下不知。”
“风灵御仙经，这门心法据我所知在滢惑星上，只有毒龙殿殿主血凌的心法，可以与之相比。”
“既然谷主已然从灵尘子手里得到了，也应该知道属下在黑砂洞时就说过，这门心法是属下无意中捡到的。”
“好吧。”
司风彝没有在这件事情上多做纠缠，若有所指的说道：“也许你的运气比整个滢惑星上的人加起来都好，不仅能捡到如此心法，还能找到碧凝天心草这等瑰宝。可是，你千万不要告诉本座，两年多之前你在本座面前，也隐藏了大罗金仙中期的修为，那样本座会觉得很可笑。”
中期大罗金仙在太乙金仙面前，除非使用大罗金仙级别的实力，否则确实可以通过强大的元神修为，伪装成修为较低的仙人。
然而，要想骗过大罗金仙后期的高手，那就绝对不可能了。
这一天总是会来的！
从他加入黑砂洞的时候，就知道只要自己有足够的时间修炼，定然会面临身份逐渐曝光的问题。
没有任何一个势力会相信，两年多时间提升整个大境界，也是一种巧合！
借口？
搪塞？
这种情况下，任何借口都不可能取信于人，既然目的就是在最短时间内，突破到大罗金仙境界。如今只差一步就达到了，事到如今有些事必须面对，也是初步在仙界建立势力的时候。
面对司风彝犀利的质问，辰寒脸上的恭谦烟消云散，微笑着抬起头上，脸上充满了让这位谷主大人都为之震惊地自信和气势。
没错，就是气势！
一种他这个小小滢惑星上的地头蛇，从来没有见过的气势，哪怕之前那个云氏商会的年轻人，也无法比拟的磅礴气势。
这不是修为的表现，而是在岁月磨砺中，在尸山血海中，在无匹权势中，自然而然形成的气质。
“你……到底是谁？”司风彝的询问多出了一丝颤音。
“辰寒，如假包换。”
漆黑双眸中央有一丝银色形成，不断幻化愈加浓郁，片刻后变成了一个小小的银色漩涡。
辰寒深深吸了口气，说道：“两年多之前，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我刚从修真界飞升到这里，你明白吗？”
仿佛月兑离了河水的鱼儿，司风彝惊恐地睁大了眼睛，好像无法呼吸似的急速喘息，喃喃自语道：“飞升……刚飞升就是太乙金仙中期境界，也就是说……你不是仙力修为低于元神境界，而是元神强度高于元神境界一个品阶以上！”
他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人的存在，元神之力的外在表现，就是元神境界的层次，哪有境界处于太乙金仙初期初境，给人感觉却是太乙金仙中期中境的？
不对！
按照这样的说法，岂不是说他在短短两年多之内，修为真的提升了将近一个大境界不成？
“滢惑星没有可以瞬间提升的神品瑰宝，修真界更不应该存在。”司风彝感觉到喉咙很干，他试图得到一个符合逻辑的答案。
“是的，所以我潜修两年多足不出户。”
“你……”
心脏几乎要彻底衰竭了，司风彝张大了嘴巴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一会才失去理智的摇头尖叫：“不可能！没有任何珍品瑰宝的辅助，短短两年多时间，怎么可能提升近乎一个大境界？这绝对不可能，就算仙界之中天资最强的人，就算……就算当年那个禁忌人物，他也没有这么快！”
“禁忌人物？”辰寒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君龙，仙界的禁忌，仙界的噩梦，只可惜他没来得及提升起来……”
“你知道多少？”
“他的修炼速度空前快速，战力更是空前强大，可是……可是他在你这个境界的提升，最少也需要八年以上！”
“他是我真正意义上的师尊。”
“不！”
司风彝这次真的被吓坏了，他惊呼一声跳了起来就要往外跑，他绝对不希望跟那个仙界的禁忌有任何关系。
那是死亡！
那是毁灭！
那将给他带来彻底的万劫不复，当年跟那个人有任何关系的强者，都被数以百计的超级势力联合抹杀，连痕迹都没留下一点。
若非那个人没有足够的时间发展势力，就如更远古的那次一样，仙界恐怕已经被彻底颠覆了。
远古的那一次是整体的强大，那些无所不能的巫族，他们能在极短时间内造就大量惊世强者，这是仙人所无法比拟的。君龙代表的不是一个整体的族群，然而他却汇集了大量高手于麾下，只可惜相比起整个仙界的力量，他还是太弱了。
巫族当年差一点就颠覆了仙界，而他一人的力量远远比不上巫族，最终在无数高手的围攻下陨落。
巫族是禁忌，君龙是禁忌，任何跟这些禁忌沾边的人，结果都不得好死！
啊！
刚准备冲出出的司风彝，没有感受到丝毫能量波动，却仿佛兜头撞在一座不可摧毁的山峰上。
既然只是太乙金仙后期巅峰，他的速度为什么超越自己？
没有多余的时间思索这个问题，司风彝惊慌失措连连倒退，厉声喝道：“辰寒，别忘了你的誓言！”
“我的誓言？没有超越你之前必须效忠的誓言？莫非……你认为我现在还没有超越你妈？”
“不可能……你只有太乙金仙后期，本座是大罗金仙后期，就算是君龙……”
“如果是师尊，他同样能轻易杀死你，因为出了天赋增幅，还有太多外在因素。”
辰寒轻轻一拳击向虚空，以仙界稳定的空间竟然出现了几丝细碎的裂缝，他轻描淡写的说道：“你我基础战力相当，可惜你的法宝太弱了，你的战技太差了，你的肉身太孱弱，你在我手里甚至挡不下倾力一击！”
仙器！
一水的仙器！
最差都达到了中品层次，更重要的是，那分明就是整套的仙器，除了原本就有上品水准的常规仙剑之外，那些个从未见过的奇异法宝，在辰寒手上好像完全都变了样，发挥的威力悉数堪比上品仙器！
想想自己身上的那点垃圾仙器，他不得不承认在这个人面前，堂堂后期大罗金仙竟然还连一战的勇气都没有。
颓然坐回到椅子上，司风彝脸色苍白：“你想干什么？我，只是一颗微不足道的洪级星球上的小势力头目，你的目标不在这里，我对你也起不到任何帮助。”
“我需要一个足够低调的身份，需要一个没有强者的环境，需要更多的时间获取更强的实力。”
“你想待在歆云谷？”
“待在哪里并不重要，师尊的错误我不会再犯，所以我不会等到突破到仙尊境界，已经曝光了身份才匆匆忙忙发展势力，那个时候已经迟了。”
“你是说……”
“你有野心有心计有耐性，会是一个很不错的首领。”
“但我也有自知之明，我的野心不止滢惑星，可是我的天赋放在那里，我和你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这世上有些东西可以逆天改命，可以让一个资质平庸的人，变成真正的旷世奇才，这样的事情我不是没有做过。”
当年以盗天灵珠替秦阳等人逆转资质，让他们都变成了当时的旷世奇才，既然当年都有机会，如今身在仙界更加有机会。
盗天灵珠在下界如同圣物，逆转资质在下界同样视为不可能，然而仙界之中甚至有类似的丹药。
只不过，那种丹药珍贵无比绝非寻常，一般人不可能得到罢了。
辰寒发现他眸子深处闪过的一抹炽热，纵然精明如司风彝也有弱点，他的弱点就是野心。
他不希望这辈子荒废在滢惑星上，他的梦想是更广阔的天地，然而资质让他的未来受到极大限制。
“生当做人杰，死亦为鬼雄。”
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辰寒放声喝道：“人生在世，若不能轰轰烈烈，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禁忌如何？禁忌才能流传千古，才能让他闻名而生畏惧之心，纵然陨落莫非你就不羡慕吗？”
“我……”
“你若想庸碌无为一辈子，我可以洗去你这段记忆，随便篡改一下，只要你不追究我的事情，我还可以留在这里慢慢修炼提升。或者，把心放得更宽更远一些，你的未来不仅不是这滢惑星，甚至不是这仙界！”
“仙尊之上？真的可以吗？”
“不要问我，问你自己敢不敢那么做，你若敢想也就有了希望。”
“仙尊之上……”
司风彝充满敬畏和慌乱的双眸，逐渐闪烁起奇异的光芒，那是坚定和梦想，以往从不奢望的梦幻变成了目标。
这一刻，他的恐惧在内心深处埋葬，新的种子开始植根在生命之中，也将是他全新人生的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