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寒的优势在于天赋增幅比高,心法战技相对强一筹,这两方面的增幅为两品-_反过来,牧寂的优势在于境界高出两品以上,法宝也有一个档次的增幅,双方综合战力牧寂依然比辰寒高出一品有余。
一个品阶等于最少三倍差距,禁元印的削弱才四成,连一倍都不到,对大局能有多大影响?
“端木,你输定了。”
牧寂并没有继续追杀,他很怀疑之前自己是不是太胆小了,两人的实力对比很明显,对方根本没理由战胜自己。
下一刻,倒飞出千多米的辰寒稳住身形,在牧寂惊愕的眼神中,连气息都没有丝毫紊乱,更别说是受伤了。
“这……这怎么可能,就算有两重防御仙器,面对过自身一个品阶的攻击,不可能一点伤势都没有!”牧寂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但摆在眼前的却是事实。
凝元印!
风神印!
厚土印!
碎金印!
趁着他错愕的间隙,连续四个增幅或削弱的玄印释放出来,同阶之下加持自身的凝元印,让他的仙力战斗力凭空拔升了一倍。
风神印增幅飞行和攻击度,无形中攻击度的增加,也让攻击力有了不多的一点增幅。
双方的战力差距从一个品阶有余,缩短到整整一个品阶的程度。
牧寂回过神来突然现身法受到限制,身体移动度下降了四成,不由勃然色变再也不敢耽搁。
南明剑录——分景!
滞空印!
他这边剑诀刚刚动,又一个金银色的符篆在头顶上炸开,悬浮在空中的牧寂惊叫着手舞足蹈从半空中跌落下去。
御空能力莫名其妙消失,直接导致他心神大乱,剑诀威力瞬间下降了好几倍。
轰……
由始至终都没有动用肌体力量的辰寒,经过凝元印增幅后的仙剑迎上,震天巨响在狂放的余波中激荡开来。
强大的反震固然让辰寒飞向更高,同时也让牧寂下坠的度更快,气血一阵上涌差点被吐血。
怎么会这样?!
他整个人都被快惊呆了,就算一时心神紊乱剑诀威力下降,却也跟对方的攻击力差不多。然而,这样的对决自己竟然气血上涌极大,差点一股逆血夺口而出,身上的仙甲防御力好像消失了似的。
正是由于辰寒没有用出强大的肌体力量,加上牧寂的见识远不及级势力中人,哪能看出这种神通的来源?
碎金印!
一旦被命中防御法宝的效果将大大下降,根本双方修为不同下降的幅度有异。
辰寒若无其事的悬浮在数万米高空,双手交织不断捏动着各种印诀,丝丝缕缕深青色的风属性仙力,凝聚成一枚枚古朴玄奥的符篆。
“该死……”
牧寂看到这一幕头都大了,对方分明就是在施展五行术法。
要知道,五行术法威力比御剑攻击还要强大,缺点是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释放出来,单人对决根本不可能使用。可如今自己飞不起来,对方身在几万米高空,就算御剑攻击可以跨越数万米甚至几千几万里都不在话下,关键距离拉开越远攻击力就越弱。
如果对手是个普通天仙,牧寂有把握远隔万里将起秒杀,可惜辰寒的实力比他也弱不了几分。
远隔几万米遥空攻击肯定有影响,绝不可能阻止他施展五行术法,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自己也施展五行术法抗衡了。
“我可以,你却不可以,呵呵……”
等他这边刚捏动印诀施展术法,周遭的仙灵之气刚开始向他这边汇集,辰寒身形急下降到了千米高空。很普通的掌心雷打出一串,立马又升到了几万米的地方,下一刻十几个掌心雷纷纷爆炸。
掌心雷是修真者和仙人最基本的能量运用法宝,好处是攻击度极快,缺点则是威力小得可怜很少用于实战。
最多也就堪比天仙级别的攻击,十几个掌心雷对牧寂一丁点威胁都没有,可是却从根本上扰乱了他施展五行术法。
太无耻了!
借着自己能来去自如,打了就跑偷袭对方,让对方没时间施展强大术法,这简直是无耻到极点的手段。
牧寂气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谁让自己飞不起来,没能力扰乱对方呢?
“太乙天飚,以风为媒!”
成千上万大小各异的深青色光符,在虚空中组成个巨大光幕,巨量仙灵之气潮水般被吞噬进去。
“凝气成云,凝风成刃……去!”
光符接二连三的破碎开来,铺天盖地的风刃从天而降,呼啸着直奔惊慌失措的牧寂冲去。
整片天地完全被风刃所笼罩,这里是风的世界,这里是生命的禁地,虚空被撕裂开无数长长的黑痕。
单个风刃的攻击力并没有很强大,然而量变最终引起了质变,牧寂动的大范围杀伤剑诀,也只能勉强应付左支右绌。
飘渺剑典——苍龙闪!
落井下石可是辰寒的拿手好戏,趁着对方被五行术法牵制,飘渺剑典对应罗天上仙阶的剑诀动。
充满尖锐撕裂力量的风属性仙力,在辰寒人剑合一的过程中,拟化成一条长达千米的深青色苍龙。辰寒就是那苍龙的脑袋,持于右手的仙剑,正是苍龙张开的大嘴里那条致命的龙舌。
牧寂被五行术法牵制所有战力,根本就无暇分身哪还能接下这一击?
轰隆隆……
铺天盖地的风刃消散无踪,千米苍龙消弭无形,两条身影相隔数百米迎面对立。
“还要不要打了?”辰寒脸不红气不喘的问道。
“噗……”
殷红的鲜血从牧寂嘴里喷出,刚才表面上看起来还没什么的他,双肩和双腿也同时飙出一道道血箭。
这还是辰寒手下留情的结果,要不然就算不能干掉他,也绝不仅仅是受点皮外伤和震荡那么简单。
苦笑着摇了摇头,牧寂喃喃道:“大梦一场……原来所做种种都是镜花水月,想我牧寂纵横贺兰星千年,最终竟败在一个初期罗天上仙手上,还有什么好说的?凭我,还妄图什么皇图霸业?凭我,还有什么资格执掌圣器?”
“知道么,其实在我的计划中,不是打败你让你臣服,而是杀了你。”辰寒淡淡地说道。
“为什么改变主意?”
“因此一个人。”
辰寒叹了口气,侧身指着遥遥走来的男子,说道:“一个把你当成兄弟,却被你出卖的人。说实话,以我的性格根本容不得背叛,像你这种人我绝不可能留下活口,是他求我留你一条生路。”
“悠恒?”牧寂看清了走过来的那人。
“是我。”
悠恒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痛苦,表面上波澜不惊,语气平静地不带有丝毫感情:“当年你救过我,也是你赏识我,悠恒才有了炼心宗大长老的地位,这份恩情我一直记在心里,所以就算得了圣器我还是跟你分享。”
不久前还高傲无比的炼心宗掌教,如今直面曾经的兄弟,羞愧的低下头不敢正视对方的眼睛。
那可是圣器啊!
为了圣器兄弟反目父子成仇都很正常,他却把那等重宝带回来跟自己分享,这需要多大的气魄?
可是自己被权力和蒙蔽了双眼,竟然不顾对方的慷慨大度,为了一己私利意图独吞圣器。当时看来这就是仙界,这就是弱肉强食优胜劣汰的世界,而今清醒过来才现,在权势和力量之外还有一份感情。
“欠你的一条命我还你了,端木是我见过最有潜力的人,跟着他对你只有好处。”悠恒说完转身离去。
“你……你去哪里?”
“找我的兄弟文陵宣,之后谁知道呢?”
“对不起……”
看着悠恒飘然离去的背影,看着那背影中的一抹萧瑟,牧寂双膝一软跪了下去,嘴里默默重复着那三个字。
他知道,为了那件该死的圣器,他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失去了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次之后相信你会明白很多事,一个人就算再怎么强大,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果身边连个真心的兄弟都没有,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兄弟,这两个字比圣器更珍贵!”
辰寒一边说话的同时,脑海里浮现起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前途未卜没人知道以后会怎样,但是他这辈子已经值得了,因为他身边从来不乏可以托付性命的兄弟。在地球上是这样,在修真界如此,到了仙界依然如此,这一份份兄弟之谊又岂是圣器所能比拟的?
“我牧寂从今日起,誓死追随端木效忠聚仙盟,此誓天道可鉴,若有背弃必定魂飞魄散!”
“其实,我更希望有一天,彼此之间不需要任何誓言。”
“也许……”
殷红如血的玉牌送到辰寒面前,牧寂神情黯然的说道:“至少现在,我必须按照之前的约定去做,接下来需要我做什么?”
辰寒没有推辞接下了玉牌,想了想说道:“此次比斗双方势均力敌平分秋色,炼心宗依然是炼心宗,这里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关于辰焱暗杀你的事情,不要对任何人说起,可能的话就抹去那段记忆,今后你只向三个人负责——我,辰焱,文曦。”
当三人从后山出来时,都表现出很不爽的样子,战局结果竟然是不相上下,谁也胜不了谁。
最终,牧寂带着炼心宗的人离开,一场特邀的比斗以聚仙盟局胜出,后来的赌局平分秋色落下帷幕。
后山到底生了什么,辰寒不说也没人询问,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
唯一让辰寒觉得可惜的是,他原本的计划是干掉牧寂,然后扶悠恒担任炼心宗掌教,两方势力暗中结盟。没想到,临阵就要动的时候,悠恒竟然要求放牧寂一条生路,跟一个出卖兄弟的人共事让辰寒心里很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