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闲记事 卷一 扬州旧情记事 第二十七章 杨府宴会下

作者 : 奈何叹

臻宣叹气道:“如今大姐姐这个样子我倒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哥哥也说得对,不应去怪王芷茗。”

我着实不大会安慰人,除去拍肩膀也不知该干什么了,我拍了拍臻宣地肩道:“船到桥头自然直,你也无须太过担心了,一切都有命数。”

臻宣道:“但愿如此。”

等到了开宴,杨臻兰才姗姗而来,不着痕迹地坐在了臻宣的旁边。杨臻兰模样倒和臻宣有八分像,只是臻宣看起来时甜美可人,而杨臻兰则是温婉贤淑。虽是生日宴,她却还是穿得素雅。

臻宣拉着杨臻兰的手,撒娇道:“大姐姐可满意,今个可是费了我好些功夫。”

杨臻兰任臻宣拉着,柔柔地笑道:“小妹辛苦了,我很满意。”说着伸手仔细理了理臻宣的头发。

臻宣朗声笑道:“大姐姐满意就好。”又拉过我道:“大姐姐,这是我前阵子相识的好友,杨毓卿。”

杨臻兰转头,朝着我笑道:“小妹多谢你的照顾了。”

我也笑道:“杨小姐客气了,臻宣性子开朗,我们极是合得来。”

臻宣也笑道:“你们太客套了。”

闻言,我与杨臻兰相视一笑,这个温婉的女子我倒是瞧着舒服,只奈她双眸中总有丝哀怨,恐不是命运平顺之人。

王芷茗率先取出一根金丝环绕地簪子道:“臻兰,这可是京城最新的花色。”

杨臻兰不失礼数地淡淡谢道,便收下了。之后是几个听闻不大来的小姐,送得倒都是重礼。冷清语送得是一套佛经,淡笑道:“有日我去上香,见着杨小姐极是虔诚的模样,便没有去打扰。想着杨小姐生辰,不知送些什么。”

杨臻兰满心笑道:“我正要寻这套,却总是没机会,多谢冷小姐了。”

冷清语也微微笑道:“杨小姐喜欢便可。”

冷清语坐回了王芷茗旁的位子。王芷茗道:“清语,你可看到在杨臻宣旁边的女子了,那女子可是个厉害角色,你虽是那淡然的,还是要堤防着些她。”

冷清语轻笑道:“芷茗,你过虑了,这位小姐许是活泼了些。”

单问也忙道:“芷茗,毓卿我瞧着性子只是活泼了些,并没什么坏心的。”

王芷茗甩手气道:“你们今后可就知道,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们。”

冷清语轻笑道:“好了,芷茗不要说这些个烦心事了。”

轮着单问,她笑着说:“我送的可不是贵重的东西,你不要嫌弃。”说罢打开盒子。

杨臻兰见着笑道:“多谢了,劳你费心了。”

单问也笑道:“你喜欢便好。”

我在单问之后道:“我不知杨小姐喜欢些什么,便跟着单小姐挑了,也不知可称你心。”

臻宣瞧罢,笑道:“这可真是凑成一套了。”

杨臻兰也笑道:“还真是。”

王芷茗在旁冷声道:“就会跟着问儿挑东西。”王芷茗此言一出,原本偷偷模模,各种掩饰瞧着我的女子,均能正大光明打量我,只有冷清语一贯的冷淡,似是这一切皆与之无关。

我环视一圈,大部分小姐移开了目光,仅留下个别几个坚定的。我笑道:“王小姐倒有些八府巡按的派头,什么都能管一管。”

王芷茗闻言瞪大眼睛,怒道:“你说什么。”大厅内小姐们虽还是行动如常,却都支起耳朵想看笑话。

我轻笑道:“不过一句玩笑话,王小姐可不要当真。”终归是杨臻兰的生日宴,我对这个女子倒是欣赏,便不要让她扫兴了。

单问忙笑道:“毓卿向来是爱开玩笑的,芷茗,你前阵子不是说要学打络子送杨公子吗,今日我便带来了。”

冷清语也轻声道:“芷茗,不要失了身份。”

王芷茗闻言朝我瞪了一眼道:“问儿,你就是心好。我可不跟你这个没身份的计较。”说罢便随着问儿学起了打络子。

我无谓地耸肩,这女子如此尖酸何苦来哉,虽然这世上比起前朝,开明了不少,女子的约束也没那么深重,男女之防也非是严谨,只是女子最终还是须得相夫教子,王芷茗如此性格倒是不讨喜了。我默默地为瑞瑞掬一把辛酸泪。

臻宣隔空朝单问投了一个感激的目光,单问微微一笑不言语。

臻宣轻声说道:“真是抱歉了,约你赴宴,还惹得你不开心。”

我笑道:“我哪儿有什么不开心的,这点小事还放不到我心上。”

臻宣笑道:“我就知你是那不羁的。”

臻兰在旁默默地听着,也笑道:“性子洒月兑也是一大福气。”

臻宣闻言转头看向臻兰,担忧道:“大姐姐。”

臻兰朝臻宣安慰地笑笑道:“我没什么事儿,今儿我过得很开心,劳烦小妹了,此番便回屋抄经书了。”说罢行礼便要离去。

我道:“杨小姐,且缓一缓,听在下一言。”

臻兰止步,温和地望着我。我道:“一切皆有定数,尽人事,听天命。”

臻兰沉默了阵,朝我行礼道:“受教了。”

哎,看来真得换个地方,在此地呆久了,便真有种未得道时的感觉,我本就是没什么仙样了,再如此入戏,恐是要上不得天界了。

臻宣拉了拉我的衣袖道:“多谢。”

我笑道:“客气了,我还有事便先走了。”说罢朝单问做了一个先走的手势,单问点头。臻宣起身送我到了府门口,便别过了。

回了单府,小白却还不在,估模着又是寻到了什么新鲜的玩意儿。我呆坐了阵,甚觉无趣,不知怎么想的,便顺着羊肠小道,行至单儒那日领着我去的屋子。

屋内依旧是夜明珠的光亮,我寻了张椅子想坐下,却是结满了好大一层灰,想着白吃他家多日,也帮个忙,便取出帕子随意擦擦。擦至把手处有刻字,我细看之下,却是好多个卿。我说怎么独独寻上这把椅子。原来此椅乃当年我当年练手的那把,彼时我为了在笛子上能刻个好看的卿字,便随意找个木头把手练。我端详了阵,这几个字刻得委实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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