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子好面熟啊这么美丽的样子我不可能没有印象啊……”李念一边走着,一边还在张望,在想那个披着暗红斗篷的美丽女子。
突然,他灵光一闪,“不会吧”一边这样说着一边加快了脚步。
他的奴仆急忙道:“爷,你慢点,小心点。”要去伸手扶李念。
“快点,别磨磨蹭蹭的。”李念头也未回。
“是是”奴仆紧追两步,那伸出的手并没有放下,而是护在李念身侧,生怕他会摔一跤似地。
李念行至城南的一处大宅前,奴仆先一步敲开大门,李念率先走了进去。
他一路穿廊而过,对下人的施礼视而不见,径直来到了书房。
家具都是用上好材料打制而成,虽不似卓狸书房那般古朴大气,却另有一番怡然味道。他绕过书案,在两米来高的书架前站定。
“小卒子。”这令喊得很是有些皇族味道。
“在”刚才那紧随的奴仆扯着鸭嗓子道。
李念抬起头看着书架最高处的绒制金丝长盒,“取下来。”
小卒子有片刻的犹豫,婆妈道:“爷,您不是说不想再看到那副画像了吗?还特意叮嘱过奴才……”
“别让我说第二遍。”
“喳”小卒子这个无奈,向左走是主子说,向右走又是主子说。还好他一向非常听话,以最新的指示为准。
他明人取来高梯,小心翼翼攀爬上去,双手捧着绒盒一步步又挪下来,直到递给了下面接着的奴仆,才松了口气。这画像可不是他能碰坏的,万一要是掉落在地,小命能不能保还真说不准,要他命的当然不会是眼前这位,而是更厉害的那位。
长盒上落了些微尘,李念皱了眉,“这房间竟是没人打扫吗?”。
小卒子暗下道了声苦,“爷,您也知道这画像的重要性,这下人们打扫不敢多碰的,而且您一向不喜此画……”
“罢了,”李念轻轻呼出一口气,将灰尘吹开。
小卒子立马用袖子忽闪着,“哎哟爷,小心呛。”
李念不以为意,扒拉开小卒子的手,吸了口气,打开了长盒。
入目只见明黄色金丝绸缎的长袋子,李念皱了皱眉,“越是这样我越是讨厌。”这么说着,却还是亲手取出长袋把画卷从里面取了出来。
画卷慢慢被展开,微微泛黄的纸张发出清脆的声响。
李念曾想过自己再也不要见到这幅画卷,这个女人,可当画卷展现在自己买年轻,他不得不再一次在心里暗暗夸赞此人的魅力。
这时,旁边的小卒子几人早已低下了头,双手并拢置于身前,以示恭敬。
许久,李念才将视线转了过来,“像。”他回想虹馨苑里的那个女子,只觉得两个人无论气质还是五官都是极像的,只不过虹馨苑的女子更沉稳更自信。以他的记忆来讲,画中女子应该早已年近三十,而她也不可能有个这么大的女儿。突然,他笑了起来,笑刚才自己的鲁莽。年龄都不同,怎么会是同一个人。
见自己主子笑了,小卒子松了口气,可李念没有将画卷收好,他们就只能依然保持着这个姿势。
李念好笑地将画卷收好,而并没有将其束之高阁,而是摆在了书案旁的矮塌上。
“爷……”小卒子显然有些为难,“放在这好像不大妥当,咳咳,咱得放个好位置啊。”
“你倒是忠臣,一直记着呢。哼”他到处瞅了瞅,目光落在不到一米高的矮架上,“放那儿吧”
“喳”
……
时间总是会在你没有准备的时候一闪而过,好多天过去了。垒国也开始正式向禁国宣战,禁国在此时提出要议和。垒国于理不得拒绝,于是战事后置,会晤当先。
禁国的百姓们终于不再自得其乐,他们害怕战争,不,不是害怕,是恐惧。他们每日每夜都祈祷着议和顺利,并开始隔三差五骂那“一不小心”杀死垒国商人的倒霉蛋。
除了禁国的百姓,那始作俑者的领头人更是关心得紧。但她不是满于现状的百姓,她是不达目的不休的卓狸。
“已经三天了,这议和究竟怎么样还是没有个定论”山若的急性子终于要爆发了。
卓狸坐在床上,盘着腿,刚刚结束一段修炼,“盘九回来了?他怎么说?”
山若点点头,“还是和前几次相差无异,垒国的条件都甚为苛刻。金宾和那帮老臣根本招架不住,但现在禁国的情况让他们束手束脚,拿不出豪气来一战。所以……”
“所以一方在逼迫,一方在拖延。”卓狸一句道破现局。
“卓主,要不要我们添上一把火?”山若想了想说。
卓狸将双腿放平,倚在身后的软靠上闭目养神,“没有必要让盘九他们冒险,结果就快出来了。有人比我们急。”
……
还是金铜将的议事大厅,此时大厅内没有上次那么拥挤,只坐着几个人。当初坐于上位的黑矒男子只在侧座,将主位让了出去。
“朱王爷,做得好,这么快就将此事办妥,难怪朱皇一直对您多加赞扬。您的皇兄可是经常向我们炫耀他能干的弟弟啊”坐于上位者四十来岁,肤色略白,脸上没有星点胡须,打理得干干净净。
听了这话,朱牙没有过多的表情,只道:“梦兄过誉了。谁不知您是梦皇众多皇子中最得力的一个。在您面前,我不算什么。”
这话对梦落真很是受用,他呵呵笑着,“朱兄也不必过谦。对了,这次的议和事宜会如何,你可有何看法?”话是对着朱牙说得,可眼睛却将在场的几人都扫了一遍。
朱牙还没说话,坐于一旁的瘦弱男子站了出来,“作为七小国的代表,荒认为当下并不是急于跟禁国开战的时候,不如趁此机会好好讨些便宜,敲诈一番。”果然是小国的代表,想占得也只是些小便宜,自然入不了梦落真的眼。
梦落真未置可否,问朱牙:“朱兄,你怎么说?”
“既然开了头,这出戏就得演下去。一些蝇头小利连给我金铜将塞牙缝都不够。更别提如何能满足梦兄你了。”朱牙低着头,旁人无法看出他的表情。
梦落真哈哈大笑,他举起双手抱拳于胸,做了个恭敬手势,“没错,父皇派我来也不是为了割点地皮了事的,这一次我们一定要拿出点成绩的。”曦国还未定太子之位,这次是他表现的好机会。
瘦弱男子见此,也不再争辩,道:“一切以两位之意为主,只要最后不会让我们七小国无功而返,七小国必定全力配合。”
“你们七小国的出力我自然也会留意,不会让你们白跑的。”梦落真有些飘飘然,现在不是普通的臣子百姓听命于他,而是他国的皇子,怎么能让他不兴奋。
朱牙的声音传来,不卑不亢,“若是无他事,牙……还有很多事务需要处理……”
“这些天你一定累坏了,去吧,很多事还是要交给你去办的。”梦落真满意的点点头,朱牙没有说离开,而是解释后由他来做决定。
朱牙离了大厅,嗤笑道:“交给我办?除了刚来时交代我为你找个住处外哪里还曾交代过其他。”
才奔出千米外,身后一个身影贴了上来,“主,禁国忠臣被逼得差不多,已经开始出现个别声讨出战的。”
朱牙脚步不缓,压着声音道:“做得好。随时禀报”
“领命”那黑影不知从哪里又消失了。武功修炼已属上乘。
刚才的事好像根本没有发生过,朱牙保持着姿势继续前行。只随风偶尔飘出只言片语来:“梦鸠……老了吧……糊涂……未来的天……下……”
……
就在大家刚刚骂得起了劲,觉得痛快的时候,那个他们不想要听的消息还是到来了
两国谈崩,战争在即。
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卓狸正将法力凝集在胸腔部位。
房门紧闭,双目微合,她的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汗水禁不住万有引力终是随着细女敕的肌肤滑落。
突然,卓狸全身后仰,一股无形之风从她的身体向外四散,吹得纱幔飞舞不停。又一次泄了法。
她叹口气,取下全玉簪,将吹散的发丝重新归拢起。她已经注意到门外的声响。“进来吧。”
山若身着浅黄贴身短袄,深灰长裤,羊皮短靴,脚步轻快地走了进来。看着面前摇摆不定的纱幔,山若先是皱了皱眉,随后来到窗前关上窗。
“瞧你出的汗,吹了风很容易生病的。”
卓狸毫不在意道:“你不是不知道我不怕凉的。”
“每次都吹牛,身体总是肉长的吧?我们再厉害,也抵不过来自身体的病痛。”山若有些无奈,卓狸每次都不太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上次修炼至昏倒,若不是她提早发现……
“知道了大姐大。”
对于“大姐大”这样新鲜的词汇山若早已见怪不怪,从软榻上拿起披风为卓狸披上,“盘九刚刚从宫里回来……宣战了。”
卓狸仰着头,看不出什么心思。一切都在按她的剧本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