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俞白的店里出来,应怜袖脚步轻块地往家走,路过市场的时候还不忘买了五斤小河鱼,决定今天晚上做一顿豪华的家庭版猫饭,好好犒劳下院子附近那群流浪猫。正式工作以后就要从家里搬出去,再想接济这些可爱的小生灵,恐怕就没这么多机会了。
下午五点的时候,就提前带着煮好的猫粮到废弃的篮球场给那群宝贝儿们好好加餐,一边和它们好好亲热,顺便将要工作搬出去的事情告诉这些宝贝们。也许是猫儿通人性,今天对应怜袖表现得特别亲昵,玩了好久双方才依依不舍地道别离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应怜袖准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还特地在烧卤档给应爸爸切了半斤他爱吃的卤猪肚子,让应爸爸高兴地还多倒了一杯小酒。趁这机会,她将找到工作的好消息告诉了应家两老。
得知这个消息,应妈妈很是高兴;应爸爸却停住了筷子皱起了眉:“在三门街?那可不是什么好地方,乱得很。你要搬过去千万要小心,对方是正当宠物医院吗?”。
“爸,你放心,我今天去看过了,人家营业执照什么的都样样齐全。一整栋四层楼的房子呢,一楼全部用来营业。诺,这是老板的名片。就是离家太远,每天来回跑不方便、有时候还要守夜我才搬过去住的。就在那栋楼的三楼哦,你不放心也随时可以去看我啊。”应怜袖安慰着父亲,“在那里工作有轮休,休息日我还是可以回来住的,搭公交车就到,方便得很。”
听到女儿这么说,应爸爸叹了一口气:“算了,既然你觉得好就去吧。不过我警告你,那里很乱,你晚上千万别出门,睡觉时候记得检查门窗关严了没有……”
一提起这些,应爸爸就有化身话唠的倾向,就连应妈妈都插不上一句嘴。听得很不耐烦的应怜袖只好把求救的目光转向应妈妈,母女俩相视苦笑。
为了分散应爸爸的注意力,应怜袖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看新闻。电视上本地新闻频道继续重复着一百年不变的老调子:不是XXX领导组织了XXX会议,就是XXX领导到某地下乡,要不就是XXX单位在XXX领域取得了好成绩,得到XXX领导的表扬。
不过,在众多新闻间,还是偶尔穿插着那么一两条不是那么无聊的,而且也成功引起了应怜袖的注意:
本台记者小昭讯:今天下午四点十分,发生了一起非常恶劣的持枪抢劫案,此案中共有4人受伤。地点在本市海川花鸟市场里的古玩一条街,凶徒开着一辆XX牌面包车,……此事一共有六家古玩店遭受损失……
海川花鸟市场?不就是昨天去的那个花鸟市场吗?怎么说抢劫就抢劫了?现在歹徒不抢银行,都流行起抢古玩店了。难道他们不知道,那地方虽然有钱,可是现金人家都是放银行的?就算抢到值钱古玩,这么大张旗鼓地抢走,以后想变卖换成钱也很不容易吧?
真是的,既然是这么有钱的古玩店,难道就没请保镖吗?这么容易就让人家得手了,不知道她买紫竹笔筒的那家古玩店遭殃了没,如果放笔筒的保险柜正好也锁在店里被歹徒抢走,那可就太冤了。
应怜袖心里一动,连忙仔细看去。却是天不从人愿,屏幕上,位于穿着桃红色亮眼外套的女记者身后,背景里果然出现了古玩店“紫堂斋”的画面,虽然镜头只是一闪而过,却足够让她看清这家原本美丽清幽的店铺被持枪歹徒肆虐过的惨相了。
桌椅倾倒、满地狼籍,木制柜台上还残留着弹孔,墙角里一滩暗红刺眼的血迹;门前碗口粗的木架,被大力砸断,摆放的花草盆景,也都有不同程度的破损,歪在一边。不但紫堂斋,一排过去的古玩店,无不是这般模样。
紫堂斋遭劫了啊,不知道她买的笔筒还在不在,那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灵材料啊~~~应怜袖食不知味,匆匆结束了晚饭,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
拿出名片,用手机对着上面的号码拨过去。电话那边总是提示忙音,眼前浮现出林掌柜慈祥和蔼的面容,想必,现在这位老人正忙坏了吧?
又等又拨,一连拨到第七个电话才接通,那边传来老人干哑的嗓音,掩盖不住的疲惫:“你好,林掌柜,我是应怜袖,对,就是昨天在你这里买紫竹笔筒的那个。电视上新闻我看到了,我想问下,我买的那个笔筒还……恩……知道……这样啊,那真是太遗憾了,有线索吗?进展呢?……原来这样,那谢谢您了,再见。”
结束电话,心里止不住的遗憾。林老爷子在电话里说,事发时候他并不在场,是让手下店员照看的,现在店员中了两枪还躺在医院里。凶徒从六家店里一共抢走了十个小型保险箱,偏偏,装着紫竹笔筒的保险箱就是其中之一。
林老爷子在电话中用非常遗憾的语气告诉她,如果到约定交款之时,笔筒还没能拿回来,会把订金全额退还给她,毕竟,笔筒是在他的店里被抢走的。
唉,这都是些什么事啊,她应怜袖只不过是想买份灵材料,也这么一波三折的;从一开始买的时候就不顺利,现在连歹徒持枪抢劫都弄出来了。如果可以,她宁愿要笔筒,不要这笔钱啊~~~~现在只能完全寄希望于警方了。
弄完这糟心事,看看时间也不早,应怜袖翻箱倒柜收拾搬出去后要带走的随身衣物,然后洗澡、练功、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