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黑鹰站在温乾的下首处等候吩咐。
温乾将手上的人物肖像画递了过去,说:“你把这张画传到各个基地去,若是发现画上的人叫他们马上来报。”
“是。”黑鹰接过画像退了出去。等出了温乾的办公室,黑鹰才将手中的画卷展开,细细查看起画上的人,心道,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她真的不是Eve,这样说来,岂不是我冤枉她了。算了,以后对她好点吧。
虽然黑鹰的态度好了很多,可是他送来的草药还是难以下咽。这三天像是三年那么漫长,秦雨璐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度日如年。饿了只许吃黑鹰送来的各种药草,新鲜的就算了,甚至还有晒干了的,渴了也只能喝清风道长调制的药水,其他的一概不许碰。这是人过的日子么?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当黑鹰端再次端着一盘药草进来的时候,秦雨璐咬牙切齿地说:“你去告诉他,我要吃人吃的东西不然,从现在起,我就绝食”
“我劝你还是乖乖把它们吃掉的好。”
秦雨璐把头往左边一偏,斩钉截铁地说道:“不吃”
“真的不吃?”
“说不吃就不吃”
“那就没办法了。”黑鹰一脸无奈走进实验室,拿了一个饭碗大小的深紫黑色的木头罐子出来放到桌上,将盘子里的药草扔进罐子里,然后拿起一根和罐子同样制材的捣棍慢慢地研磨起来。大约过了四五分钟,黑鹰将罐子里的青色汁液全部倒进一个玻璃杯中,问:“是你自己喝呢还是要我喂你喝?”
秦雨璐低着头,两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几圈,猛地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往右边窜了出去,打死也不喝那个。想法是好的,可惜她低估了黑鹰的身手,还没跑到门口呢,就被黑鹰逮住了强行按倒在桌上,一只手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巴,另一只手拿起杯子准确无误地将药汁全都倒进她的嘴里,然后托住她的下巴往上一抬,药水一滴不剩全都进了肚子。
看着秦雨璐一动不动地躺在桌上无声地哭泣,黑鹰叹了一口气,说:“何苦呢,敬酒不吃吃罚酒。”
“你难道一点都不觉得愧疚吗?你明明已经知道我不是她,而我如今的遭遇却都是你一手造成的,你怎么能够无动于衷。”秦雨璐迎上黑鹰的目光,哀求道,“我想见程风,帮我”
见黑鹰脸上有动容的迹象,秦雨璐趁热打铁,哀怨地望着他说:“这是你欠我的”
“好吧。”黑鹰勉强应了下来。
“黑鹰”
黑鹰刚走出大楼就被程风喊住了,刚还想着等会儿去找他呢,没想到他倒是先找来了。黑鹰拉着程风避开巡逻的士兵来到一个没人的角落。
“怎么回事?璐璐她人呢?”程风问道。三天前黑鹰跟他说主席找秦雨璐有点事,要晚点才能出来。可都过去三天了,秦雨璐却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一点消息都没有。
黑鹰避开程风噬人的眼光,低声说道:“她被主席扣下了。”
“他不相信璐璐说的话?”
“不是。因为秦雨璐身上的血液中融和了Eve的血,对T病毒有反应,所以主席需要她的血来做研究,暂时还不能让她走,说要等找到了Eve,她才能离开。”
“不对呀,那天在西安基地的时候,璐璐的血注入到丧尸体内,丧尸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你们是不是弄错了?”
“我也觉得奇怪,怎么才一晚上的工夫,结果就不一样了。”
一晚上的工夫?程风脑中有什么飞快地闪过,似乎是与秦雨璐有关的,可是他却死活也想不起来。
“我先走了。今晚九点,我来找你,秦雨璐说她想见你。”黑鹰见时间过得差不多了就先走了,还得去向主席汇报工作呢。
晚上九点,黑鹰准时来到程风的住处,发现程风早已恭候多时了。
“安全起见,你不能带任何武器进去。”黑鹰有些不放心,怕程风会临时起意劫走秦雨璐,虽然实验室有重兵把守着,但对于程风这人,还是小心为上。
程风将身上的枪支全都取下来,然后张开双臂,问:“要不要搜身?”
“不用,走吧。”他刚才已经将程风从头到脚地查看过了,有没有携带枪支一眼便知,至于匕首之类的,就算带着也没什么。
见程风是跟着黑鹰一起来的,那些守卫也就没有上前盘问,程风顺利地跟在黑鹰身后进了实验室,来到秦雨璐睡觉的地方。在一张简易的单人折叠钢丝床上,秦雨璐蜷缩着身子睡在上面,眉头微微地皱着,脸色有些苍白,细白的手臂搭在被子上面,血管上布满了青紫色的针孔。程风怜惜地伸出手掌抚上秦雨璐只有巴掌大的脸庞,这三天她一定吃了不少苦。
觉察到有人在触模自己的脸,秦雨璐立刻惊醒,警觉地往后挪开,待看清眼前的人是程风后,秦雨璐颤抖着双唇,扑过去抱住程风的脖子,嚎啕大哭起来,将这三天来所受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我知道你会来救我的,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等秦雨璐哭得差不多了,程风拿起枕巾帮秦雨璐擦干眼泪,然后帮她把鞋穿好。程风牵着秦雨璐的手对黑鹰说:“我要带她走。”
“不可能”黑鹰一口回绝。
程风脸色一沉,说:“你别逼我跟你动手。”
“这句话该是我对你说才对。程风,我欣赏你才愿意带你来见她,可是如果你一定要一意孤行坚持要带她走的话,那就怪不得我了。我承认你身手不错,不过就算你打败了我,可你别忘了,外头可全是荷枪实弹的军队精英,而你,却是赤手空拳。”
“退后。”程风对秦雨璐低声说道,松开她的手,一拳朝黑鹰的面门轰了过去。黑鹰没想到程风会突然出手,慌忙中只得侧身躲避,同时抡起拳头砸向程风的手肘关节,却不想程风一脚踹在他的膝盖后侧,膝盖一弯,人差点单膝跪在地上。第一回合,黑鹰就处于下风。程风步步紧逼,黑鹰节节败退,两人都打到正厅去了。最后,程风一脚将黑鹰踹倒在地,将他身上的枪支取下来拿在手上,向秦雨璐伸出左手,微微笑道:“来,我带你离开这里。”
“你不能带走她”
听到这个声音,秦雨璐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害怕地躲到程风身后。
程风缓缓转过身,看着站在门口的温乾,微微弯子,恭敬地喊道:“老爷。”
“怎么是你”温乾也没想到眼前的人居然会是程风,杀手组织“阎王”的前首领。
程风淡淡地笑道:“老爷,我退役前您曾经承诺过会应允我一个要求,无论我要什么。现在我来向您索取这个承诺,我要带她走。”
温乾皱着眉头说道:“这个不行。除了她,其他的我都可以答应你。”
“为什么?你知道她不是Eve为什么还要留她?”
如果换了别人来问,温乾可以完全不理,可是,这人是阎王,是在背后帮他解决了无数敌人的阎王。如果没有程风,他的位置不可能做得这般安稳,他的各种政策不可能在国内顺利实施。正是因为程风劳苦功高,所以在他受伤后不得不退出阎王组织时,自己才会给了他那样一个承诺。
“谁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Eve,谁知道Eve是不是还活着。她虽然不是Eve,可是她的血液中含有Eve的血,能对T病毒产生影响。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意味着或许有一天我们能够研究出对抗T病毒的方法,消除这场灾难哪怕只有1的希望,我们都不能放弃。如今,在Eve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情况下,她,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可是,她……”
温乾叹道:“我知道你想说她是无辜的,我又何尝不知道她是无辜的。只是,如今已不单单是民族生死存亡之际,国家生死存亡之际,而是事关全人类的生死存亡。她身为华夏的一员,人类的一份子,有责任也有义务奉献自己的一份力量。如果换做是我,或者是其他任何一人,只要是能够拯救人类,那就不该后退半步,虽死而无悔”
温乾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你为这个国家做过很多事,所以,如果你坚持要带她走,我也不会拦你。可是,你要想清楚了,是她一个人重要还是千千万万的百姓重要。今天,你带走她,就等于将全世界的人类推入了水深火热中,以后,还会有多少人死在丧尸手下,你想过没有?她留在这里,只是吃点苦受点罪而已,我们并不会伤害到她的性命。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难道岂是说说而已?你好好想想吧。”
见程风被温乾说得低头沉思,秦雨璐心中不安,怒道:“难道天下人的命是命,我的命就不是命?他们是我什么人,凭什么要让我牺牲自己来成全他们凭什么啊?”
没有人说话,都在等程风做出决断。
“程风……”秦雨璐忐忑不安地低声唤道。
程风抬起头,眼含歉意地看着秦雨璐,说:“对不起,我不能带你走。我,我会经常来看望你的。”说完,程风转身跑了出去,害怕看到秦雨璐失望怨恨的眼神。
程风走了,秦雨璐笑了,疯狂地笑了。
哈哈哈……这算什么?大义灭亲?我算什么?一个东西罢了可以被舍弃可以被牺牲的东西。我他**的肯定不是人我若是人,又怎么会被身为人类的他们舍弃呢。哈哈哈……原来我跟他们根本就不是同类啊可笑我还以为我爱上他了,还以为他爱我,原来,都是假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