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冬日午后阳光下,晶心小小的身影显得有些凄迷,袁亦墨知道,就算他再心疼晶心,晶心也是他不可碰触的禁忌,这种阻隔和身份地位有关,更和晶心的选择有关。
袁亦墨的心里充满了“为什么”,但他不能问,也不敢问,他怕一旦问出了口,有些事就再无回转的余地,现在这样,他至少还能象风十一那样,在她身边做个“傻瓜”。
这种无力感,是袁亦墨重未品尝过的,也让他终生难忘。
袁亦墨先给安北王夫妇上了香,行了礼,才挨着晶心,在另外一个蒲团上坐了下来。
厅里很安静,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说话,自从那个“月亮惹祸的夜晚”后,他们之间经常处于这种状态,隔着一层看不见的纱,各守一端,暗含心事,沉默相对。
想是坐得久了,晶心起身时,有点摇晃,袁亦墨及时拥了她,轻轻揉捏着她发麻的腿。晶心对这种亲密举动毫不拒绝,这让袁亦墨更为心寒,他在她的心里,是惊不起一丝涟漪的。
“前面都好吧。”晶心率先打破沉默。
袁亦墨轻轻点头,“嗯。”
“想来爹娘也会满意的。”晶心又看了眼那两幅画像说,然后轻叹一声道,“只是委屈墨哥哥了”。
袁亦墨的喉咙一下子哽住了,他忽然很希望晶心不懂得他的心,那样他还可以骗自己,还有守候的希望,总好过这样血淋淋的拒绝。
“吃饭吧。”袁亦墨放下晶心,站起身来,叫进了丫鬟。
二十日后,晶心郡主和侯府众人启程进京,晶心盛装打扮,仪仗开路,在城里招摇而过,为她整整两年的避祸生涯划上了完美的句号,为袁家铺开了一条看似光明的路。
出城不久,晶心就开始在她的马车里忙活,芳兰忍不住埋怨道,“郡主就不能等等么,这才刚出了城了啊,宫里来的公公和麼麼们都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他们爱说什么说什么去,统共就这么两日的路,然后就上船了,下船离京城就不远了,我现在闹腾,总好过到太后和圣上的眼皮子底下折腾不是?!”晶心边说着,边迫不及待地解头发。
芳兰见劝不住,忙上前侍候。
换了男装后,晶心下了马车,骑上马急急地往前奔,出了城后,她就收了仪仗,和袁府小姐们乘的马车,一起夹在队伍中间,袁亦礼、袁亦墨、袁亦诚三兄弟和老侯爷在前面,袁如文带着袁亦杰、袁亦智兄弟押后。
见晶心打马过来,袁亦墨没说什么,倒是袁亦诚开口道,“你还想扮六少,一路扮到京城去?”
晶心没理他,打了个招呼,上了老侯爷夫妇的马车,随后说了自己的请求,虽然不愿意,可此时的晶心,袁鹤松和太夫人已没多大权力约束了,只好殷殷地嘱咐了一番。
吃了午饭后,晶心在自己宽敞的马车里,睡了个昏天黑地,满心雀跃地等着晚上的行动。
在上船的码头附近,有座小山,山上有座尼姑庵。晶心因为在宫中被人下了毒,来时在船上一直处于半死不活的状态,今日来更是奄奄一息,四个陪嫁下人十分忧心。
芳兰偶尔听船家说起,那山上的尼姑庵里有位得道老尼,解签特别灵验,就撺掇着两位妈妈带着这位,那时还不知身份的小姐去求一签。
正是前途未卜,满心迷茫的时候,两位妈妈就答应了,她们三人谁都未曾想到,正是这无心之举,救了她们这位小姐一命。
穿越前的那天,是剩女乔若依三十周岁的生日,母亲瞒着她在家里安排了场相亲,媒人是邻居张阿姨。
和黎远航分手已经两年多了,乔若依生意做得顺风顺水,和母亲二人生活得其乐融融,以往的惨痛经让她抱定了独身的念头。
可惜母亲不是这么想的,乔若依当然也不敢把自己不堪的情史,对母亲讲,只能虚以蛇尾地躲一天算一天。
对于这次相亲,乔若依打定了主意,不就是见个面吃顿饭嘛,就算来的是“灰太狼”,她也有把握变成“喜羊羊”,在一周之内把他处理掉。
乔若依心不在焉地听着张阿姨对那人的介绍,在心里简单地勾勒出了这样的形象:长得不赖,有两糟钱儿。至于为什么拖到三十多岁了还没结婚,就只有鬼知道了,最好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让自己能顺利月兑身。
就在乔若依暗自月复诽着,把对方用各种方法PS成妖魔鬼怪之时,尴尬的场面发生了,那厮很不讲究地迟到了,放了她和两位长辈的鸽子。
乔若依挺生气,又带些庆幸,你不愿来,我更不想伺候,索性一拍两散,于是乔若依趁母亲不注意,端起桌上备下的,待客用的红酒,结结实实地灌了一大口。
乔若依酒精过敏,这一口只有十几度的酒,能让她至少昏睡一小时,脸肿成猪头一天,估计相亲是彻底不成了,吃了月兑敏药,爬上床之前,乔若依的心情很惬意,还幻想了一下那位迟到者被拒之门外时的精彩表情。
乔若依用她高智商的脑袋,想了很多次也没想明白,她明明好端端地睡在自家床上,怎么就会莫名其妙地到了这个古代的世界,还变成了一个要死不活的小女孩儿?
醒过来几天后,已被迫接受现实的乔若依,可以不再去想自己到底是怎么来的,却不能不想,她怎么才能回去。
乔若依舍不得现代化的便利生活,舍不得辛苦积攒的几千万身家,舍不得蒸蒸日上的公司,最舍不得的,是刚刚团聚没多久的母亲。
这十多年来,她已亏欠母亲太多,现在她刚刚想明白其中的道理把母亲接到身边,让她怎么忍心再撇下母亲孤伶伶的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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