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心模了模面前那碗还温热的醒酒汤,第一个念头就是找个猫啊,狗啊地给它灌进去看看,转念一想,就算是真想害她,也不会用这么蠢的法子,便轻声吩咐道,“倒了吧!”
帮晶心把头发擦得半干,芳兰慢慢地通着发,“公主这头发是越长越好了,进京才大半年,都这么长了,还乌亮亮的。”
上次被下了毒后,晶心的头发月兑了个干净,足足过了半年,才又长出新的来,不过也是细幼枯黄,长得十分缓慢,直到进京时才过肩头寸许,而现在都快齐腰了。
晶心冷笑,下过的毒散了,可有些伤害,恐怕永远都不会被忘记。
想起在刚才在府门前,若贤那短暂的失神,晶心调整了一下面部肌肉,忽然对着镜子做了几个表情,只听“扑噜”一声,芳兰手中的玉梳掉到了地上,“公主……,你……”
“我漂亮吗?”不跳字。晶心看着镜子里的芳兰,轻声问道。
芳兰吞了吞口水,象见鬼似的盯着镜子,讷讷地问,“漂亮,太漂亮了,可……,公主,你这样的笑,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啊?”一向口齿伶俐的她,在这种冲击下,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看着镜中的影像,晶心冷冷地说,“不用学,我天生就会。”
前世的乔若依长得很漂亮,或者说,她长得十分美。而这,正是她所有幸运和不幸的根源。从十岁起,她就因容貌不断地受到各种骚扰,这其中,有异性的,还有,同性的。
美可以分为很多种,而乔若依所拥有的,恰恰是她最不想得到的那一种,这种漂亮用一个字就可以形容:受。而且是种男女通杀的:弱受!
描写乔若依容貌的词句在任何一本爱情小说中都可以找到,而且很贴切:小小的心形的标致面孔;细致婉约的眉毛,眉梢眼角略显妖异的媚意,会随着年龄和经历逐渐升级;毛茸茸的大眼睛,动不动就水汽蒸氲,有着受伤的小鹿般无害而惹人怜爱的眼神;精巧的鼻型,鼻尖微微上翘,成年后让她看起来依然有点天真,比实际年龄要小上许多;瑰红色的唇瓣,丰满得恰到好处,满是诱惑;天生纤细的骨骼让她看起来既弱不禁风,重点部位又肉团团的很“有货”,恨不得去模上一把试试……
总之,从她的外表来看,那是天生的宠物,时时让人想入非非的性、感尤物,但凡正常的人,都会产生生理反应。
大一上学期,乔若依刚到北京不久,就被星探发现,热情地邀请她进入演艺圈,那时她和黎远航认识了还不到一个月,真是不熟,可她还是很信赖地去和黎远航商量。
结果黎远航当时就炸了,严令禁止不说,还火速确定了和她的恋爱关系,在她学校附近弄了套房子和她同居,并且对她的所有日常行动严防死守。
那时的乔若依把这一切都归结于爱情,可成熟后的她,渐渐明白,这无非是一个男人的占、有、欲和保护、欲罢了。
乔若依也曾设想过,如果当时她答应了那个星探,又会发生什么事呢?是成为一炮而红的AV女主?还是“潜规则”下的又一个牺牲品?和做小三儿这种批发生意相比,做零售又会给她带来什么呢?
总之长成这副样子,又没财力,又没背景的她,命好不到哪儿去就是了!宠物有时真的是种命运,最大的区别不过是主人给你的待遇不同罢了,而婚姻无疑是其中最为奢侈的一种,可惜也是最容易破碎的一种。
镜子中的这张脸,对晶心来说,既熟悉又陌生,前世她已经远离这种绝对的清纯,整整二十年,今生,世事轮回中,她又重新得到了。
可这又能怎样呢?无非是用自己日渐深重的心机,再次将这种清纯,演变成天衣无缝的虚伪罢了,前世的她,不也是用这副皮囊做资本,炼成了一身无往不利的,顶级“白花”的本领,踏上了“小三儿之路”吗?
本相穿越啊,这是不是暗示着,她在这一世,依然摆月兑不了玩物的命运呢?
只可惜,对手们现在图的,已不仅仅是美色了,晶心不知她是应庆幸,还是该更难过。不管为什么,这场战争都由不得她了,人家已经找上门来,她没醉死,就只能面对。
不,其实这一世,她从来就没有过真正的清纯,那她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呢?无论是为了生计、爱情,还是为了自由、复仇,都不过是一场,谁被谁迷惑,谁为谁伤心的游戏而已,况且她现在所能够利用的资本,已绝不只是容貌了,她还有一颗不会因任何人而感动的,晶玉般美丽而冷酷的心。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晶心不再看镜中的自己,闷声说,“弄好了吗?我要安置了。”
夏天还没过完,晶心就对袁鹤松说,“祖父,父母已离世近三载,晶心不孝,到此时还没有扶灵返乡,让他们入袁氏祖坟。”
袁鹤松长叹道,“今春四房认祖归宗后,就应如此,可惜你尚且年幼,又无长兄,这才耽搁至今,现在想来,只有等秋闱后,让墨儿陪你。”
“祖父,晶心虽年幼,但有太后圣上厚爱,无论做什么,都会被安排得妥妥帖帖的,还差二十日墨哥哥就要参加秋闱,他必然会高中,那么明年二月就还要参加春闱,怎能陪晶心扶灵返乡?若因此事耽误了墨哥哥的前程,想必父母在天之灵也不会安逸的……”晶心看着袁鹤松还在犹豫的面孔,又说道,“不如晶心将此事禀明太后,让她做主吧。”
袁鹤松只好点头。
太后答应得十分痛快,只是悄悄叮嘱晶心道,“一旦有事,你断不可慌乱,只要不伤了你,万事都可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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