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心哪肯容若德如此,拉了若安的手道,“我们走,不要搭理这条疯狗”
“你骂谁是疯狗?”若德真的快气疯了,他是天家子女,谁人敢出口辱骂?真是找死见晶心要走,便探手来抓,“说清楚再走”
晶心早就防着他,看他真要动手,扬手一抡,若德只见一个圆溜溜的布囊迎面而来,自幼习武的若德,其实完全可以躲开,他是没想到晶心会突然动手,更没想到,这软软的布囊,能有什么杀伤力。
只听“咚”的一声闷响,那东西不偏不倚,正砸在若德的额头正中,好在若德下意识地低了下头,不然鼻梁子就报销了,若德挨了这下后才知道,那布囊内有乾坤,其实硬得很。
晶心这一下子,完全是出于本能,她从小用砖头抡人抡惯了,过了这么多年,依然无比熟练,身体反应比大脑思维还快,可惜,她现在已没有随身携带的,装饭盒的布兜了,她抡出去的,是挂在腰间的晶玉球。
当血从若德脸上流下来时,周围的人全都吓傻了,不过,晶心和旁人担心的事,可是不一样,她是怕把晶玉球给砸坏了,那麻烦就大了。
晶心急急扯带子收球,想查看一番,就没注意到若德又向她伸手,若德这次动手,和上次可不一样,刚才若德只想拉住晶心,和她好好理论一番,这回挨了打后,他已失了理智,是真的下死手。
晶玉球刚到手,晶心还没来得及打开布囊,就觉得身体被人一掠,向后飞去,接着面前滑过一阵微风,手上一空,那球月兑手而出,腰上一紧,衣带被牵着扯落,腰侧的女敕肉隔着三层衣衫,还被磨得生疼,好在她穿着男式长衫,衣袍还算整齐,要是裙子的话……
这三个身份不同凡响的孩子,出门哪能没有下人侍候,不过是见他们相互争吵,自知地位不够,不敢上前劝解罢了。晶心动手时,若德的护卫也是这般想;一个深闺小姐悬在腰间的饰物,能有什么,无非就是玉佩、络子之类,那绣球是稍微大了点,打一下又能如何?
等到若德见了血,护卫才知麻烦惹大了,看若德还手,心中暗自叫好,根本就不想拦了。月影见事情有变,急忙抱了晶心向后退去,连带着一旁的若安,都被带了个趔趄。
月影照顾晶心和若安站好,对若德怒目而视道,“德亲王,公主年幼,你怎能下如此狠手?”她是晶心专属影卫,需以命护得晶心安危,要不是顾忌着对方的身份,早就直接下杀手了,即便如此,若德如果还是不依不饶,月影也绝不会再次手下留情。
若德挨了打,一抓又落空,没抓到人,只抓到个布囊,现在见一个丫鬟还敢对他出言不逊,立即一挥手,“给我打”身后的下人、护卫,如狼似虎地冲了过来,不敢对付晶心,都奔着月影去了。
晶心看看形势,拉着若安上了马,“不用管,我们回去。”这回出门,晶心着男装,丫鬟只带了月影一个,准保吃不了亏,她身边的石福石禄,连手都没动,更说明她的判断准确。
若安不知道这些,“你今天的祸闯大了,就算你那丫鬟不要了,你也难免受罚,你还是快去给二哥赔个不是吧”
赔不是?晶心看看若德那张气得成了猪肝色的脸:前额上青红一片,肿起一大块儿,眉间的一条血迹,更显出几分狰狞。
晶心想,他要是再打我怎么办?我打不过他,手下的人又不好伤他,没得让他们受带累,不如让这些下人们相互打去,她能出口气,给若德个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黏着自己。
“让你的小厮跟好,别的你不用管。”晶心嘱咐若安,她不知道若安带的两个小太监身手如何。“我们两个打架,不关你的事。”
“公主,那球儿……”石福见晶心要走,就提醒了一句。
晶心微微一笑,用手中马鞭对若德抓着的布囊遥遥一指,大喊道,“德亲王,我那晶玉球就送与你了”说罢,打马扬鞭,绝尘而去,却没放过若德听说“晶玉球”三字时,脸色的变化。
晶心就知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不过这样也好,若德肯定会发现,他抢了个烫手的山芋,用不了几天,就会乖乖地给自己送回来,这个亏,若德吃定了
晶心回侯府没多久,月影就回来了,晶心问,“没伤着你吧?不少字”
月影不屑地撇撇嘴,“公主说什么呢?只需梳洗而已。”
因为身为女子,月影最不喜欢的,就是别人质疑她的身手,当然,她也知晶心是关心她。
乘兴出游,败兴而归,晶心还是有些恼火,“那你好好教训他们没有?”
这回,月影微微一笑,“没得公主吩咐,也不敢放肆,不过,那四个估计一月之内是下不了床的。”
晶心抚掌大笑,“好啊,好啊……”
一旁的若安,忧思沉沉地看着晶心,“你怎能如此,皇后知道了,必会责怪,还有那球儿,你说失了就失了,难道要求太后或圣上帮你讨回来?”
晶心止住笑,看着若安,“你也知道那球儿?”
若安点头,“那球不是普通物件儿,我知道,就因有它,如意公主和你才会如此受宠,现在你失了那球儿……”
晶心本想解释,可看着若安那惶惶的面容,忽然有个想法,她若没有这球儿,若安还会不会如此对她?
晶心想起,刚刚五周岁的袁若依,初次进宫,便看到一个小男孩儿,独自一人站在花树下哭泣,他单薄瘦小的身影,是那么的可怜,连华贵的锦衣,也不能淡去那份悲伤。
“你是谁?”当时,袁若依问。
若安转过头去不理她,宫里的皇子、公主,若安都认识,其他进宫请安的皇亲国戚的子女,若安又不屑于理睬,他没必要回答她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