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更祝亲们“情人节”快乐,自我感觉,这一节还是挺对味儿的,捂脸,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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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亦墨的声音极低,“先皇以武治国,不喜朝事之繁琐,是以多有赖于张家,圣上登基后,四海安定,武将之力顿减,张家势力盘根错节,圣上深受其制,以至于夜不安寝。”
晶心几个月来,也一直在看、在想,“是以圣上一面尽力削减张家势力,一面寻那可靠之人,稳住朝堂,接收这些余势为圣上所用,那张家嫡出的只有一子、一女,你这边成了张家姑爷,那边张公子就尚了驸马……”
怪不得那张碧瑶当初不怕袁亦墨,原是有这层牵制在其中,晶心恨得咬牙,“你甫一入仕,我就当着祖父和伯父的面儿提醒过你,‘伴君如伴虎’,你才几岁,现在就一口吃成了胖子,可曾想过,张家的今天,就是你的明天?”
“为臣者,不管居于何位,自当尽忠……”袁亦墨抱着最后一丝希望遮掩着,权谋之事,依依向来不喜,或许……
“放他娘的狗屁”无论前世今生,晶心经过黎远航和袁亦墨两人,长期且坚持不懈的管教,从不敢爆粗口,她现在真是气极怕极,“忠与不忠可是你们说得算的?祖父、爹爹哪个不忠?匹夫怀璧,就是找死”上去容易下来难,有朝一日,卸甲归田都将成为奢望。
袁亦墨看着晶心,却只见她的一蓬鬓发,所谈之事过于机密,晶心此时伏在袁亦墨的肩头,两人都是我嘴对你耳,窃窃私语间呼吸之声清晰可闻。
袁亦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前几日,你因何把慧娴那陪嫁送了过去?”他说的是那册故事版兵书。
晶心不明白,袁亦墨在这时,怎么忽然提起了这个,只好直言道,“她的心已失,我还守着这死物何用?”那陈家公子就算有缺点,这婚姻就算有瑕疵,又能如何?付出是勇气,长久是运气,伤心算倒霉,歌词里唱得好,“付出的爱,收不回……”
袁亦墨没说话,伸手敲敲车壁,马车复又粼粼而行,晶心此时虽坐在袁亦墨旁边,却是扭着身子面对着他,坐的是倒车,车一动,晶心便往前一冲,袁亦墨伸手接了,把她抱在怀里。
晶心的耳边,袁亦墨的心跳声,一下下地响着,沉稳有力,他曾说过,“当年四叔父未必不知,只是,他甘愿……”
袁亦墨又何尝不知,已身涉险境,所以娶妻前后,他一直在对自己说,“依依,莫怕。”
方才他说,“要与皇子一较高下……”这话指的不可能是皇位,那么,说的就只能是她。
可他又能有几分胜券?袁亦墨原本不是沉溺高位重权的贪婪之人,是自己一点点儿把他逼上了这条路,晶心喟然长叹,“你这又何苦?”
袁亦墨不由泄气,“听你方才之言,我还以为,你已懂得了”晶心刚才还说,心已失,收不得。她懂得慧娴的心,为何就不懂他的心?
“可若是命都没了,哪里还有什么‘心’?”晶心说,说实在的,当面临生死抉择时,她还真没十足把握,能如此对袁亦墨,而袁亦墨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或者,爱,真的是有深浅的,她却不想让他以后次次如此。
袁亦墨将晶心从怀中提起,面对着她,正色道,“夫妻之间,有情、有爱、更有义、有诺,妇有妇德,夫也有夫责,我怎能看着妻子被生生夺去,不殊死一搏?”
在袁亦墨灼灼的目光中,晶心泪光盈盈地道,“可我已不是你的妻了,我去太后那里,毁了当日之约……”此时,她已对此,满是悔恨。
袁亦墨一脸不悦,“那时,你只说要自选夫婿,是因那球让你乱了心绪,为了阖府平安,不得不为,而后你又对我当众表露心迹。况且,这多年来,你我一直以夫妻之礼互待,各守本份,这夫妻情份,岂是一纸婚书抵得上的?依依,自从你我拜堂之日起,我就一直当你是我结发之妻,今生今世,绝不相负”
晶心也知袁亦墨所言不虚,可前途漫漫,有些事不是有情有义便能成的。
似乎知道晶心要说什么,袁亦墨又说,“现下看来,侯府有将军府护着,不管如何,总能无恙,至于我,若有那日……,三位皇子,总有一个能护你周全,我,不怪你”是他没有做好夫,又怎忍心,委屈她必要与他为妻?袁亦墨眼前闪过若贤那翩然的身姿……
“不——”,晶心大叫一声,对着袁亦墨的脸,狠狠地吻了下去。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可若有人,宁愿为你自断双翼,那淋漓的热血,就会化成无形的牵绊,让你永生永世,再难舍弃……
唇齿交接之间,有咸咸的滋味,已无法分辨出是谁的泪,晶心纵情的吸吮着,心中那千年的寒冰统统化作绵绵春水,他的心,是热的,他的情,是真的,他的唇,是甜的……
那一团如花蕊般芬芳柔女敕的娇唇,有袁亦墨重未尝过的绝妙滋味,在他的唇舌间肆意辗转,偶有探出的灵巧,一掠而过,犹如火种,将他的身心顺次点燃,袁亦墨只觉眼前有万千焰火升腾争艳,最终化作熊熊烈焰,烧得他无比难耐……
车,停了。
晶心理了理头发,又用帕子抹抹嘴角,起身,提步,见袁亦墨还是不动,便好心地提醒道,“被旁人见了,不太好的。”
袁亦墨斜斜地靠在座塌之上,整张脸都埋在车角的阴影中,声音暗哑地道,“我……,动不得了……”
晶心一愣,随即了然,憋着几声压抑的坏笑,施施然下车而去,到了车下,朗声吩咐,“爷醉了,让芳兰来侍候下车吧。”
袁亦墨满心邪火,暗自咬牙。
晶心还未除去外裳,芳兰就跟进了门儿。
晶心怒其不争地道,“该侍候的人,不去侍候,你乱跑什么?”
芳兰满脸通红,“爷说,他略静静,不要人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