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说说部落里的事吧”晶心开口打破了这有些诡异的气氛。
达达多尔汗立即说,“依依和我一起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看来是套不出什么话儿来了。
“莫说晶心贵为公主,就是普通的闺中小姐,又怎能随你这异族人乱跑?”若德怒目而视道,以往父皇准了晶心和袁亦墨、若安出门当差,他心里就老大不痛快,可不管怎么说,晶心和他们还都有亲戚关系,至于这个人,若德看看面前打扮得如同花孔雀般的男子,恨不得现在就揍他一顿,哪还放心把晶心交给他?
达达多尔汗不知是故意,还是真心的,居然开口说,“那我求娶依依如何?”
这话让若德和晶心都是一呆,而晶心更没忽略过达达多尔汗说这话时,眼中的那一抹亮彩,看来,他不是在说笑。
“咣当”若德把酒杯直接砸在了桌子上,“你胡言乱语些什么,再这样,我可真不客气了。”估计他想直接掀桌子来着。
“怎么叫胡言乱语?”达达多尔汗毫不客气地回敬,“为什么我不能求娶晶心公主。”
这回没等若德有反应,晶心已开口道,“因为我不愿意,圣上已准了我自选夫婿,而我,不会选你”
若德的气,一下子就平了,晶心的态度,让他很欣慰,他满脸不屑地看着达达多尔汗,就算这家伙脸皮再厚,被这样明确的拒绝,也该死心了吧?
可让若德和晶心没想到的事,又一次发生了,“按照狄人的习俗,圣女可以有不止一个男人,依依,看在幼时的情份上,你纳了我吧”
若德和晶心几乎是逃出门去的。
“这小子是个疯子”坐在马车上,若德兀自愤愤不平,“回头上父皇治他个大不敬的罪。”他酒喝得太多了,已经骑不得马,只好和晶心一起坐车,晶心还执意先送他,让他觉得自己今晚很丢人。
“不,他根本就是有备而来。”晶心想起达达多尔汗说求亲时,脸上那不同寻常的神情,和她这个圣女成亲,一定会有某种好处,让狄人趋之若鹜,她才不相信,达达多尔汗是出于感情,如果不是想到了这一点,晶心也不会那么直言不讳地拒绝。
晶心正在想心事,忽觉肩头一沉,原来是若德在摇晃的马车上,打起瞌睡来,晶心推了推他说,“喂,醒一醒,马上要到了,当心着凉。”车里燃了炭火盆,但是车外,冬夜的风很凉。
若德晃晃脑袋,想让自己清醒一下,结果,头越发地昏沉起来,这时,车门开了,被冷风一吹,头倒是清醒了,可酒意上涌,若德一个没忍住,“哇——”地一声,吐了车下侍候的小厮一身。
若德羞得就差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了,晶心却边在若德后背上拍打着,边说,“吐吧,吐吧,吐出来,就不伤身了,不急着下车的……”
等若德吐完了,晶心又拿了车上的热茶,给若德漱口。
“有劳公主了,还是妾身来侍候王爷吧。”不知何时,芷娴已来到马车前,声音疏离得如同寒霜一般。
晶心想不明白,为何自从成了若德的侧妃后,芷娴便对她如此冷淡,问了很多次,都没问出来,就连姜氏和袁亦墨也不知道其中的原因,反倒是芷娴和袁晓珊的关系,越发的好了。
晶心自问没什么对不起芷娴的,更没必要因为她嫁给若德的缘故而去主动巴结,索性置之不理,随她去了。
若德目送着晶心的马车慢慢远去,转过头来,满脸厌恶地从芷娴怀中抽出了自己的手臂,低吼道,“滚”毫不避讳一旁的王府下人们。
芷娴的脸色瞬间苍白,嘴唇翕动几下后,掩着脸,沉默地走开了,一串串泪珠,将她手中的帕子洇湿了大片。
第二日散朝后,若德说起昨晚赴宴的情形,圣上脸色微变,一旁的若贤、若安和袁亦墨,更是脸阴沉得如同墨染一般。
“传朕的口谕,这几日,晶心公主不要见客。”等了一会儿,圣上才声音低沉地说。
若安很见机地说,“儿臣自当尽力办差。”
晶心在侯府中,刚送走传口谕的公公,袁亦墨就回来了,“你昨日回来怎么没说?”
晶心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白眼儿,不就是想让你睡个安稳觉,以免打翻了醋坛子?脸上却堆起笑容,“大小也算是办差,还没给圣上回话,我怎好乱讲?圣上如若觉得你该知道,自然会言明的,你现在不是知道了,看来,你还是很得圣心的”
“强词夺理,”袁亦墨怒视着晶心道,一步步地逼近,“你现在倒是和我说说,那狄人王子,真有那么好看?”
“嗯。”晶心点头,随后又赶紧说,“不过,不如我的夫婿好看。”脸上的笑容,怎么看,怎么都假得很。
“圣女?纳夫?”袁亦墨的鼻子尖都快碰到晶心的脸了,眼睛瞪得象斗牛。
“不敢,不敢,”晶心退缩着,很狗腿地说,“受了爷这么多年的教导,妾身怎敢做出那等有违妇德之事啊?”
“是不敢,还是不想,嗯?”袁亦墨还是不放过她。
晶心急了,“你还要怎地,这圣女,又不是我说不想当,就可以不当的”
“那就是说,你心里已经打算答应他了?”袁亦墨的牙齿已经咬得“咯咯”直响了,不等晶心回答,他一口便吻了下去。
一改平日里的温柔和深情,这时的袁亦墨,如疯如狂,恨不得直接将晶心整个吃下去,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了晶心。
看着晶心冒着丝丝血迹的嘴唇,和泪流不止的脸,袁亦墨将晶心紧紧抱在怀中,颤抖着说,“依依,我怕,我真的怕了……”
晶心拍打着袁亦墨的后背道,“你要信我……”晶心没想到,她也有这一天,要对爱人表明自己的忠诚和决心,只是,这个滋味儿,并不太好受,她不是为袁亦墨误解自己而委屈,只是因袁亦墨担心失去她的仓惶而感到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