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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住嘴”又是一声大喝。众人安静下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他们最伟大最厉害的首领。
“退下,让行。”首领沉默了许久,沉声命令。
‘叮铃’——‘叮铃’——白色的马车缓缓驶进,站在最前面的人已经依稀能看清马头上挂着的白幡,马身上披着的纸钱,以及那个本该坐着马车夫的地方空空如也的位置……
随着马车的缓缓逼近,越来越多的人注意到了这辆白色马车的异常。连先前吓得屁滚尿流的人质们也露出了畏惧之色。
人群自动地分成两拨,留下一条宽阔的道路供马车行进。马车行进得很缓慢,带着死者惯有的那种毫无生气的速度,可是这会儿,偏偏有人脑袋糊涂了犯了倔。
“军师不可……”有好心的兄弟小声地劝说了一句,其他人都屏住了呼吸,低头背身假装对那辆‘幽灵’马车视而不见。
挥舞着羽毛扇假装淡定的军师此刻心中也十分坎坷,但是富贵险中求啊,他不能文不能武,如今能在这伙匪徒里占据一席之地完全靠得是自己的瞎编乱造和三寸不烂之舌。只是他最近觉得应付弟兄们越来越吃力了,特别是前日里寨中抓来个读过圣贤书的书生之后
为了重新树立他在寨子里的地位,眼下……可是个好机会啊
想到此,军师挺直了腰板,一咬牙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小生南山白,师从阴阳双煞,许久未见鬼差大人,今日一算,特地等在此处相候,还望鬼差大人给小人些薄面,放过我兄弟等人,他日必然美人香火供奉……”敢和鬼差攀亲拉故的人,这世上也只得他‘南山白’一个了吧军师得意地瞥了一眼众人的敬畏之色,知道今日之后他在寨子中的地位一定会芝麻开花——节节高
匪徒老大听了军师的话,也是面色一变:难道这只鬼差真的是冲着自己来的?他这辈子杀人就如跺草荠,犯在他手中的血案不计其数,这若是真有那阎王判案一事,自己将来下去了,还不得去那十八地狱受千百年酷刑?
一旁的匪徒们心里也在盘算着同样的事,想通之后,个个都脸色煞白,胆子小的,腿一软,已经跪倒在地。
白色马车里的‘人’似乎对军师的话无动于衷,马车依然缓缓地驶动着,伴随着‘叮铃’——‘叮铃’——的招魂似的铃声……
军师的脸上也挂不住了,眼前的马车寒气逼人,说不害怕那是假的他的两条腿在衣袍中簌簌发抖,犹豫着是否速速离去。
“喵吼呜——————”
一个奇怪的动物的叫声突然从马车中传了出来。似那夜月的猫儿叫春,又似来自阴魂地狱里来客的悲鸣。神经紧张的一众听到这个闻所未闻的古怪叫声,个个都差点儿吓得尿了裤子
什么时候……马车已经来到了他们的面前?……古朴破旧的马车,周身挂满了白色的纸钱和招魂幡文,马车……果然是无人驱使而自动的……
匪徒们的神经已经临近了崩溃点,他们再也受不了这种紧绷的压力的折磨了,纷纷弃掉了手中的财物和刀剑,抱头而逃。
“啧,真没用呢……”墨画偷偷地掀开了马车窗帘的一角,看向远处如丧家犬般四散而逃的大汉们,开心地瘪了瘪嘴。
如梦大大地舒了口气,挺直的腰板儿松弛下来。“墨画姐,方才我都要吓死了呢,你可真镇定。”
墨画抿着唇笑了笑,颇有些丁小蓉的影子。她用手指在小猞猁的颈部和肚皮上轻轻挠动着,小猞猁舒服地直哼哼。
丁小蓉在棉被里翻了个身,依然睡得香甜。
“请……请留步……姑娘……”马车快走出那片血泊之地的时候,车窗外突然传来了一个虚弱的声音。墨画和如梦同时心神一凌,周身都紧张起来。
似乎是见马车里没有动静,外面的人又补充了一句:“我并无恶意,姑娘不必担心……我只是想谢谢姑娘的救命之恩……老实说……”外面那个虚弱的声音似乎来自于一个男子,他说到这里语气中带了几分羞赧,“……从见到姑娘的马车起,我就注意到姑娘了,所以特意命人放慢步程一路随行,嗯,所以也知道姑娘并非鬼吏魂差之辈……”
墨画和如梦交换了下眼神:他说得‘姑娘’指得是谁?要知道,方才一路上,她们两个可是轮流驾过马车的。
不过,二少女乃女乃说过莫惹闲事,她们要不要出声作答一番呢?两人正犹豫着,外面那男子又开口了:“不知姑娘所去何处?小人姓许,名若颜,乃青城人士,家就在青州,此番是结束了灵州的生意回乡。今日蒙受姑娘恩惠,改日必定亲自登门致谢。”
许若颜……那个男子的声音虽然柔弱但是甚是好听,墨画呆呆地靠在窗边,小声地重复着这个名字,脸上不知不觉浮上了一层红晕。
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个人,你与他明明隔着一扇窗,明明只是擦肩而过,明明只有寥寥数语,但是你就是能感觉到你与他之间气场的交融和内心的碰撞?……
马车并没有因为男子的请求而停止,墨画所能做的也不过是靠在窗前,想象着那个吃力地跟在马车后的虚弱男子的形象。
“姑娘”见马车里的人并没有露面或者出声的意思,那个男子有些慌了神,声音中带了粗喘,也提高了音调:“姑娘请留下姓名——若颜改日登门致谢——”
墨画趴在窗边,很想掀开车帘看一眼那男子,狠狠地记住他的容貌,可是她不能……而且……她是一个丫鬟,只有一个主子赐的吆来唤去的名字‘墨画’,她没有姓,没有名,如此下溅的一个称号,叫她如何说得出口?
墨画扒在窗沿上的手指渐渐捏紧了……她不甘心,她将来一定要出人头地,要堂堂正正地站在世人面前,报出自己的姓名,接受人们的赞美和夸耀
外面男子的声音变得越来越远,也越来越小,最终远得听不见了。
“墨画姐,他应该就是那镖师护行的马车中的贵人呢。”如梦宽慰地拍了拍墨画的左肩,“他家在青州,那就总有见面的时候,只要……只要他接下来的路上不会出什么问题……”
墨画闻言眼睛忽得瞪大了,她突然起身,跪坐到熟睡中的丁小蓉身边,快速推搡起来:“二少女乃女乃,二少女乃女乃醒醒,求二少女乃女乃救命……”
………………
“所以说……就是如此么?……”丁小蓉倚靠在马车厢里的软枕上,大大地打了个哈欠。
她对面跪坐着一个妙龄的少女,一个老妇人和一个清秀柔弱的公子。三人听了她的话,都肩头一凌,模着额头的汗连连称是。
那个妙龄的少女俨然就是墨画,她此刻的面色有些红润,表情一反常态地羞赧。
墨画的身旁就是那个差点死于刀下的老妇人,妇人身上还有着一股难闻的尿骚味儿。
再旁边靠着窗户就是一个清秀柔弱的公子,年纪看着比狐狸双胞胎还要小一些,身板瘦弱,表情淡雅,颇有些魏晋风流才子的气质。
“在下许若颜,多谢夫人搭救。”
“嗯……”丁小蓉懒懒地抬了抬眼皮,心中充满了无奈。若不是看在他身上有银子和墨画一见钟情的面子上,她才不会趟这趟浑水,给自己惹麻烦呢。
想杀她的人本来就有好几拨,那公子失去了护卫和镖师的保护,身带银两又是肥羊一只,身上还可能肩负着欠人银钱损人性命的债务,说不定后面也跟着几波来打劫来报仇的。她们和他碰到一起,怎么看都是互相拖累的可能性比较大。
嗯,不过……墨画帮了她那么多回,跟着她在外也是吃苦的份儿,若是能就此寻得个好的归宿,冒个险什么的她还是愿意的。
想到此,丁小蓉脸色挤出了一个‘善意’的笑容:“夫家姓丁,你唤我丁夫人就好。”
许若颜连忙作揖而拜:“丁夫人有礼——”
丁小蓉虚扶了一下,双眼眯起:不错,是个知书达理的。
“你要谢的人不是我,而是我的妹妹。今日里马车的事都是她在操持,我怀了身孕,难免懒惰些,一路上多亏了我这个妹妹机灵呢——呵呵呵,”丁小蓉拉过身边羞赧的墨画,笑容满面地介绍:“这是家妹,姓云,闺名墨画。”
云是谢芙蓉母亲家的姓,如此用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云姑娘好。”许若颜连忙转了转身子,冲着墨画再次作揖而拜。羞得墨画满脸通红,直往丁小蓉身后躲。
“呵呵,我这个妹妹从小养在闺房之中,从未见过外男,若非见公子的情形实在危险,也不会抛头露面地……”丁小蓉一面和许若颜客套着,一面假装难为情地作了个小小的试探。
许若颜闻言,很慎重地向丁小蓉拜了一拜,双目清明:“若颜今年十之有七,家中订了亲事,但是尚未娶妻……今日若颜蒙受云姑娘相救大恩,又害得云姑娘闺名受损,若颜返乡之后一定会拜请媒婆,上门向云姑娘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