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秦云傲断然否决,眸中黑色风暴已骤然而起,“我不会让你走的。”
夏慕清倏地站起,仰起头看着比她高出一头的男人,眸心灼灼,下巴的弧度优美而坚决。
而男人亦无退让之意,紧抿着薄唇,深邃的眼睛蕴藏着滔天波浪,汹涌翻滚。懒
“秦云傲,不要逼着我说出狠绝的话出来。”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睛清明如晨,声音宛若轻风过耳,“我要的,你给不起,而你要的,我同样给不起。分开对你我只有好处,与其大家撕破了脸面,倒不如你大方些,放了我与花慕白出宫。”
她的性子,秦云傲又何尝不知。
可是叫他放手,他又如何放得了手。
这一放,有可能这辈子她都不会再回来。那就意味着,他这一生都不会再拥有她。
“慕清,我放与不放,结果有何不同?”他深深地凝着她的眼,里面清晰地映着他沉郁的面孔。
夏慕清微微怔忡,一时有些难以回答。
这句话,他问出来想必是经过再三思量,揪着心地等着她回答。
而她的答案,却又是如此决绝让她几乎无法开口。
“放我们出宫,至少我们还是朋友,若是不放,我就算是拼,也要拼出宫去,到那时,别说朋友,就连陌路也算不上了。”
一边的新儿骇然地捂着嘴巴,而花慕白也是一愣。虫
双眸缓缓闭起,秦云傲僵直着身子立于原地,许久才慢慢睁开。
夏慕清扭过了头,这样的秦云傲让她不敢直视,那眼里的痛苦之色太深太浓,浓得无法化开。
“好,我放你们走。”秦云傲声音暗哑得几乎分辨不出他原本的嗓音,脸上神色憔悴,仿佛一下子沧桑了许多。
夏慕清绷起神经一下子放松,她虽说得如此刚毅果决,但说到底,她不愿意那样的情况发生。
但心中又是一阵怅然,此次一去,她与他,可还有机会再见?
“慕白,但愿你果真有你所说的安全去处,我这里就不留你了。你自己多保重,照顾好慕清。”秦云傲哑声叮嘱了一句,便没有再看任何人,缓缓走出门去。
“小姐……”新儿赶紧来到夏慕清身边,扯着她的袖子小声地叫了一声。
夏慕清的眼睛还凝视着门口的方向,那个高而挺直的脊背如他战场上惯使的银枪,却蒙上了一层沉甸甸的色彩。
“你回清云殿把东西收拾一下,只带你我身上必需之物,其他一概不要。”她淡淡地吩咐。
新儿心中七上八下,见事情好象已成了定局,只好忐忑着出去了。
“慕慕,你可想好了?”良久,花慕白见她依旧沉默不语,低低地问道。
夏慕清嗯了一声,目光有些飘渺:“你放心,我想得很清楚。我和他,中间隔了太多的东西,注定无法在一起。”
“嗯,既然如此,那我们今晚就走。”花慕白微微抬起身子,指着桌上的药箱嘱咐了几句。
夏慕清心中虽有疑惑,但仍照他所说的,从药箱中拿出一个青花瓷,走到窗边打开窗子。
微凉的风顿时吹了进来,下午的阳光已不再晃得人刺眼,没有多大的温度,照在身上也不觉得暖和。
打开瓷瓶的盖子,一股甜甜的香味悠悠地飘了出来,被风一吹便消散于空中。
晃动了几下,再收起瓶子放回药箱中,她望了眼丝毫不见动静的窗户,不禁有些怀疑。
花慕白见她表情即知她不信,只是笑了笑也不多说,只是叫她取了纸笔写了张小纸条。
纸条的内容她没看到,因为他一写完就卷了起来,但那只写字的手却几乎握不住笔,几次险些掉下来,令她心中又是一沉。
没过多久,窗外响起几声悦耳的鸟鸣,紧接着一只浑身翠绿的尖嘴小鸟便飞了进来,扑愣着翅膀径直飞到花慕白床头。
亲昵地在他额头上蹭了几下小脑袋,然后又用细长的嘴啄了啄他的肩头,竟象是多年的老朋友。
“这就是你说的碧灵?”夏慕清颇觉有趣地指着那小鸟,她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漂亮的羽毛,比以前所见的翠鸟不知好看多少倍。
那小鸟倒是显得很不待见她,见她靠近,两只黑色的小眼睛顿时警惕地盯着她,连毛发也蓬了起来,显示出很大的敌意。
“碧儿,不许无礼,慕慕是自己人。”花慕白板起脸认真地教训了几句,那模样完全象是拿它当人来看待。
夏慕清忍不住笑了出来,心头的抑郁去了不少。
“慕慕,你别笑,碧儿懂事着呢,你若笑话它,它以后可就不理你了。”花慕白说得一本正经。
夏慕清难得见他严肃,只好绷起嘴角,努力不让笑意流露出来。
花慕白又与那碧灵说了几句,果然见那鸟儿歪起了脑袋,小眼睛滴溜溜地转着,将她打量了好几遍,之后又蹦跳着过来,啄了下她的肩膀,象对花慕白一样。
她可不可以理解为,它终于将她当成了自己人?
又是惊讶又是欢喜,她伸手欲将它捧在手心,这鸟儿却敏捷地躲了过去,窝到花慕白身边。
“碧儿不喜欢别人碰它,除了我。”
这一更没赶上时间,已经是25号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