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迎夏从清云殿一路小跑至青阳宫,大急之下,竟忘了该有的规矩,直冲了进去。
“哎哎,迎夏姐姐,皇上还在安寝,你有事过会儿再来吧。”小贵子连忙上前将她拦住。
“不行,我必须马上见到皇上,你快帮我通传一声。”迎夏急得直跺脚,向殿内不断翘首。
“这……”小贵子很是为难,皇帝睡觉谁敢打扰,更何况皇帝如今身体未愈,更是惊扰不得。
“进来吧。”秦云傲慵懒地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廓。
小贵子顿时松了口气,侧身让迎夏走了进去。
迎夏进殿匆匆行了一礼,便焦急地说道:“皇上,娘娘不见了。”
“什么?”秦云傲眸色顿沉,“可曾找过?”
“回皇上的话,奴婢已命人将娘娘可能去的地方都找了一遍,连公子的畅安殿都去找过了,都示曾找到。”
秦云傲星眸微眯,一把掀开身上的锦被:“替朕更衣,摆驾清云殿。”
片刻之后,当龙辇抬进清云殿之时,秦云傲的脸色已是阴云密布,大有雷霆震怒之势杰。
这两日调到清云殿的十余名宫婢全部跪在地上,低垂着头大气都不敢出,而花慕白已在上官烟儿的陪同下,坐在软椅上等候。
“云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慕慕去哪儿了?”未等秦云傲开口,花慕白已等不及地问道。
由于身体状况不佳,自玉弥山回来他便住进了畅安殿,夏慕清曾去看过他一次,却神情闪躲,事后他想了想,便明白了其中原因。
当晚便让烟儿带了话,将他们在客栈中的真实情况告诉了她,本以为她知道二人并未发生那种关系便会解开心结,未料今日却传来她失踪的消息。
“你问我,我问谁?”秦云傲捂着胸口,也不知是伤口发作的原因,还是被夏慕清给气的,只觉得一阵阵作痛。
花慕白被他一噎,竟也一时说不上话来。
“她房中可曾少了什么东西?”秦云傲压着怒气问迎夏。
“回皇上的话,除了一些娘娘平时所穿的衣物,还有些首饰金银,其他的东西都没少。”
秦云傲与花慕白对视了一眼,两人脸上的苍白更加深了几分。
很明显,夏慕清是离宫出走了。
“为什么?”秦云傲神情落寞,低声自问。
他本以为,这些事情全部了结,他与她应该也会有一个圆满的结局,可是,她却不告而别。
难道,她真的已经不爱他?
花慕白的心情并不比他好过,自从知道夏慕清是他同父异母的妹妹之后,他心里的失落无以言表,好在他一直抱着成全秦云傲之心,如今已释怀,但对她的感情却是有增无减,更是多了份亲情在里面。
“烟儿,慕慕可曾对你说了什么?”他回头相问之时,却见上官烟儿的有些欲言又止,当下眉心一拧,“你是不是知道她去了哪儿?”
秦云傲闻言,顿时精神一振,双目炯炯地看向上官烟儿。
上官烟儿咬着唇,几次想问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烟儿!”花慕白玉面微沉,他从未见过她如此为难的模样,已经能肯定她定然知情。
“爷,”上官烟儿一咬牙,终是下了决心,道,“慕清是为爷找枯血幽合草去了。”
“什么!”花慕白重重一拍软椅把手,眸染薄怒,“我不是叮嘱过你,不得将此事告诉她的么?”
“对不起,”上官烟儿抿了抿嘴角,这是花慕白第一次对她发火,以前连重言都不曾有过,“慕清说,如果我不告诉她实情,她便自己去寻访名医,不找到医治的方法不回来,我实在是无法了,只得告诉她。”
“什么枯血幽合草?”秦云傲紧拧着眉头沉声问道。
花慕白无奈地叹了口气,夏慕清的脾气他不是不知,若在烟儿那里问不出结果,她是真的说得出做得到。
“那是一种草药,对医治我的病有奇效,只有北越最北边那些地势险峻的山峰中才有,但数量极为稀少,连我都只曾得到过一株。”
“这么说,她应该是去了北越。”秦云傲眸光一闪,当即吩咐道,“何成,点齐人马分为两路,一路负责将清妃给朕找回来,另一路前往北越负责采回枯血幽合草。慕白,你画张图给他。”
花慕白缓缓摇头:“哪有这么容易,不说长有枯血幽合草的地方都是些悬崖峭壁,单单那么大的一片地方,你若是要全部找过去,没有几个月的时间走不完。如今我们已经耽搁了诸多时辰,且不知慕慕是何时出城,想要追上她,只怕已不是件易事,若是她先一步进入那片山峰,更如大海捞针,难上加难了。”
“那也得去找!”秦云傲已是咬牙切齿。
这该死的女人,难道就不知道他会担心么?
为何她从来就不知道考虑一下他的感受?
若是真如花慕白所说,那草都长在险恶之处,那夏慕清岂不是性命堪忧?
“何成,传朕命令,出动所有黑鹰卫务必找到夏慕清,并通知边疆大营的铁牛,命他率领先锋营前往北越,必须找到枯血幽合草,找不到不要回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