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雨晟拢着眉心,快步走到谢家迎客的前厅,只见五大家族的族长齐聚一堂,各自神色不同。
谢明义满脸笑容坐于主位,眼神却透露着凝重,眼角不时的扫过一抹探究的目光,右首第一个位子坐的是步家的族长步尘烯,他虽然勾着唇角,笑容却透着冷意,目光也带着些阴沉寒冷。
坐在左首的是满面轻松随意的凤远山,他本就稍显祥和的一张脸上带着微微笑意,使人觉得他仿佛专程来谢家喝杯茶聊聊天,但冰雪聪明的谢雨晟还是从他眼底看出了一丝掩藏的极好的怒意。
步尘烯身侧的季向南干脆连伪装都懒得伪装,嘴角下垂,一副黑沉沉的脸直接摆在台面上,微扬着头,目中寒光频繁闪现。
厅中唯一看不出喜怒的唯有坐在凤远山身侧的项家族长项以晔,他垂下眼眸,眼睛盯着自己的脚尖,并不参与厅中的各路心思,仿佛坐在这里只是一个摆设而已。
谢雨晟一见这幅场景便知众人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并且看样子定不是什么好事,他在门外稍顿片刻,最终还是抬脚走进前厅,态度恭谦的对各位族长行礼。
而唯有项以晔偏头看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算是应礼,其余几人视他如空气般,面色不改半分。
本就觉得气氛有些怪异的谢明义见众人如此,只觉脸上挂不住,脸色也微变,勉强堆起笑容的说道:“众位这是什么意思,不知小儿有何失礼之处惹人这般不待见?”
“我们心中都有一股火,没那么好的耐心,谢族长,你们谢家做的好事,杀了凤家的人栽赃给我们季家,我今日来不是为受你们少主的一礼,只为讨一个说法。”季向南似乎是几人中怒火最重的一人,索性打破这个沉闷的气氛,直剌剌的说出来,粗中有细的性子还不忘紧紧盯住谢明义脸上的神色。
谢雨晟闻言,双目猛的睁大,满眼震惊的看向自己的父亲,似乎不敢接受这一事实。
“季族长何出此言,我们五大家族世代友好,我们季家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情,季族长说话得有证据。”谢明义闻言同样心头一震,但身为老江湖的他立即稳住自己的心神,没有露出丝毫慌乱,反而冷着脸反将季向南一军。
谢雨晟脚步稍缓的走向父亲,立在他的身后,只觉思绪一片混乱,不知谁真谁假,父亲的野心他早看在眼里,正是不苟同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事风格,谢雨晟才一直抗拒接触谢家真正的权势中心,此刻,他甚至相信季向南的话比父亲多,虽然季向南还没有拿出任何证据。
“没有证据我们敢上门问罪,谢族长若不是做贼心虚便将你们的谢家军副统领霍桐叫出来,一问便知。”看着谢明义一副老奸巨猾的模样,季向南冷笑一声,态度没有柔软半分。
“去传霍桐过来。”谢明义看着季向南,眼神阴郁,但也没有半分退缩,静默了极短的时间便偏头看向身侧的管事,声音掷地有声的说道。
厅中的四人见此也不再多说,始终不发一言的步尘烯还将身子往椅子靠上倾斜了一些,脸上平静无波,右手的手指有节奏的轻轻敲打着红木扶手,虽然没有流露出半分的危险气息,但是一股自然而然的强势气息始终萦绕在他的身旁。
约模一盏茶的功夫,只见出去传霍桐的一名管事急匆匆的走进前厅,绕到谢明义的身侧,俯首小声的说道:“族长,所有人都说没有见过霍统领,他今早在练武场也是时间未到便匆匆离开,只说有事,并未道明缘由。”
“哼,闻风而逃,还是有心安排?”管事的声音虽然极小,但有怎能瞒过厅中四人的耳朵,不待谢明义说话,季向南便忍不住的一声冷哼嘲讽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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