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门韶华 (四)刺客姓付名晏歆

作者 : 节操掉满地

陆却遥陆大爷逍遥的走在前面,小丫鬟付晏歆低头走在后面,手中还端着她的“主子”给皇帝拍马屁专用的普洱茶。(.请记住我)

是的,小丫鬟。

其实经过是这样的。付晏歆与二皇子陆却遥唠完家常之后打算拍拍走人,不曾想被陆却遥一把拽住道:皇宫这么大万一你走丢了然后又被当成刺客被追杀我可不会有第二次机会去救你好歹本皇子也是个皇子你丫一个人能翻腾出多大的浪花来BLABLA云云。

于是付晏歆就成了从前从不带丫鬟在身边的二皇子身边唯一的……贴身丫鬟。

很怪是不是?贴身是要贴皇子的身吗?付晏歆想到这不禁恶寒。

抖了抖满身的鸡皮疙瘩,跟在二皇子后面如同昏头苍蝇一般左拐右拐终于拐到了金銮殿门口。

金銮殿不愧为皇帝每日早朝之殿,殿中林立蟠龙金柱,鳞次栉比,气势恢宏;殿中央铺有古纹长绒手工毯,冗长又宽厚,一直延伸到殿中央的金阶上端的龙椅之上。龙椅之背顶端雕有两条栩栩如生的金龙,龙爪尖锐,龙眼犀利,龙须飘渺,生动形象。龙椅上坐一华袍老者,满面红润,郎眉星目,虽看出年事已高但那稳如泰山凌厉迫人的气势却不是常人能有。

大殿两边坐了几个人。付晏歆从左到右仔细扫了一圈,于是眼神犀利的她很快的在左侧头座上搜索到了她师傅。

忆誓端着一杯热茶,推开杯盖吹了吹茶沫,轻抿了一口赞道:“好茶啊!”

付晏歆当即就想把手里的杯盏往她师傅的脑壳上一摔然后指着鼻子骂:你丢不丢人啊啊啊把我一个人丢下你自己跑这来品茶了是不是你知不知道老娘刚才被一群蓝衣太监追的大汗淋淋然后还遇到了个不明所以看似有毛病的皇子你到底是不是我师傅啊我的那个小心肝啊都碎了云云。

忆誓神色不动,抬眼看了一眼陆却遥,然后看了一眼陆却遥身后咬牙切齿对他目露凶光的付晏歆。

陆却遥与忆誓对视一眼,然后对皇帝抱拳欠身道:“父皇。”

皇帝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身旁的太监道:“给皇子赐座。”声音如洪钟般响亮却略显沙哑。

锦座抬来,陆却遥被安排赐座忆誓身侧。忆誓以肘撑头,斜着眼似笑非笑的看着站在陆却遥身后的付晏歆。眼神的内容大致是这样的:你挺有能耐啊成了二皇子的婢女。

付晏歆回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要不是你把我扔下我能莫名其妙的做个什么二皇子的贴身侍女?

结果陆却遥的一个问题差点没让付晏歆一趔趄,他问:“为何不见皇后娘娘?”

天真的陆二皇子可能不知道:皇帝老头的皇后娘娘就在一个时辰之前还在御花园后的柴房指着付晏歆的鼻子大骂妖孽,然后被忆誓一把剑捅死。

她突然为忆誓的月复黑折服:皇帝老儿杀了我的马子,我就让他的马子也活不了。(请记住我们的网址)

皇帝可能也不知道,道:“我已让夏荷去请了,应该快到了才是。”

付晏歆心里不禁冒冷汗。刺杀一国之母是个什么罪名?可是罪魁祸首忆誓他老人家此刻还是一副“泰山塌于我眼前我也毫不动摇”的闲淡姿态,丫完全不像一个杀了皇后的人。

而且那个夏荷,现在应该在百花缭绕中被扒光光睡的正香才是。

不知为何陆却遥突然转头看了付晏歆一眼,然后淡淡道:“我听说刚才皇宫出刺客了呢。”

众人脸色皆是一紧,太子点了点头,道:“我适才也听说了。”

皇帝惊讶道:“竟有这等事?”

这就是付晏歆最怕的。本来皇宫里出了个刺客不可怕,随便找个高手直接咔嚓一刀解决就得了,偏偏堵不住众人悠悠之口。这么下来不出一个晚上一传十十传百,皇宫肯定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乱套。

皇帝环顾殿中人一周,最后目光锁定在忆誓身上满怀希望道:“阿誓……”

“草民无法介入皇宫内务。”忆誓耸肩表示无能为力。实则他和付晏歆都心知肚明,我要是把我辛苦教九年的宝贝徒弟交给你那岂不是一刀解决的事?

“唉……”皇帝最讨厌这一点。皇宫里会武功的都藏着掖着,唯一众人都知晓的高手还以自己不是个官的借口不管不问,这可如何是好?

还未等众人想出对策,只见一个小太监三步并两步连趔趄带跟头的滚进了殿,未等站稳就跪下喘着粗气道:“皇……皇上……”

“如何?皇后呢?”皇上皱眉。

“皇后娘娘她……她……她她……”

“如何?”皇帝面色一紧,抓紧了龙椅扶手。

“娘娘在御花园……娘娘……娘娘……”太监吓得面色惨白,额上已是冒出层层冷汗。

付晏歆仔细一瞅,哦,不就是那个尖叫堪比那个什么的小太监嘛。

小太监声音越来越小,“皇后娘娘在御花园……遇刺……”

“摆驾御花园!”皇帝没等小太监的话说完便风一般的冲出了金銮殿。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急匆匆的跟着老皇帝去了御花园。

反而是二皇子和忆誓最坐得住,二皇子继续坐在那里修指甲,忆誓不咸不淡的继续在品那杯都快没味了的茶。而付晏歆……站麻了在那里杵着哪也去不了。

忆誓半天才“发现”身旁的陆却遥,故作惊讶问:“二皇子为何不跟皇上去?”

陆却遥吹了吹手指,淡淡道:“那又不是我母妃。”

够冷血够霸气!付晏歆心里不禁赞道。要知道生在帝王家最忌讳的就是妇人之仁,那样不但会坏了大事还很可能被揪住软肋,只有足够冷血足够会掩埋自己的情感,才会在最顶端的位子睥睨天下一步青云。

这就是皇家的生存之道。

忆誓颇为赞赏点了点头,“嗯,但出于礼仪总该去看一眼。”于是他起身,拍了拍衣袂,又像想起什么了似的突然问付晏歆:“你没乱跑?”

“哼。”付某人嗤之以鼻,“你都不要我了我能去哪。”

嗯,这话的确很容易让人乱想。二人旁若无人的对话不禁让二皇子端着下巴猜测: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唉。”忆誓摇头叹气,“我不是跟你说了要事在身么?”

“要事就是在这喝茶?”付晏歆指了指空荡荡的茶杯冷笑。

“差不多。”忆誓不置可否点了点头,“你应该理解。”

“嗯我理解。”付晏歆阴笑着大手一摆,“理解万岁嘛。”

忆誓点了点头,道:“我迟早被你气死。”然后头也不回跨出了金銮殿。

付晏歆用鄙视的目光目送师傅离开,才注意到从刚才就一直旁观的似笑非笑的陆却遥同学,此时正以一种颇有深意的眼神看着某人。

“看什么?”付晏歆没好气。

“没看你。”陆却遥微笑。

付晏歆:“%&*¥#%&$^”(话中内容是什么请各位读者自行YY)

“走。”陆却遥突然捏了捏她的手。

于是神经大条反映迟钝的付某人才发现一个甚为深奥的问题:自己的手是毛时候被他拉上的?还有师傅临走时用颇有深意的眼神看了陆却遥的手一眼是什么意思?难道那个时候就被揩油了啊啊啊?

付某人无声抽回手,干笑道:“好啊。”

于是,付某人在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个算不上豆腐的豆腐就这么华丽丽的被吃了。

等到陆却遥带着付晏歆出现在御花园后的柴房前时,本就小得可怜的空间此刻已是被人塞得水泄不通。付晏歆左右上下环顾,因为她想看看忆誓到底是个什么表现……于是终于在一棵枝繁叶茂高大粗壮的树上发现了他的师傅正躺在那里……闭目养神。

这货前世一定是个猴子。平时就爱在高的地方一呆就是半天怎么催也不下来。付晏歆在想如果她手握香蕉站在树下做引诱状忆誓会不会双眼冒光然后光速一样的跳下来。

陆却遥拉着付晏歆拨开了拥挤的人群走上前,然后陪着沉思的人们一起沉思。

皇后尸身上的银剑此刻已被拔出,毫无生命迹象的身躯就这样平静的躺在了冰凉的地上,接受月光的洗礼。

皇帝站在尸身旁边,他感觉不到那个平日里对他闻声细语笑靥如花的女子任何的生命迹象,哪怕是一丝呼吸,一次心跳,手指的一下抽动,躯体的一缕温暖。

什么都没有。这是一副空壳,去掉了权势、名利的最最真实的空壳。她此刻应该是最快乐的,她一生活于水深火热的后宫斗争中,应该是生不如死的才对。果然此刻,皇后娘娘虽然闭着双眼,但那嘴角是每个人都无法理解的笑。

皇帝的身影此刻轻飘飘的仿佛巨浪上的一叶小船,随时都会被掀倒刮走一般,那个陪伴他十几年的女子,此刻没了魂魄成了死尸,他的心突然空白得可怕,仿佛一页苍白的宣纸,上面揉满了变形的褶皱。这个男子,这个当初为了皇位连兄弟都会不眨眼睛杀掉的男子,此刻为了一个本应该在尘世快乐生活的深宫女子,弯下了他的身躯,颤抖了他那握剑的双手。

她自由了,她的灵魂也许会咒骂责怪他将她关在深宫里算计一生。可是他又能如何?谁叫他是皇帝?那个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全国权力最高的人?他总觉得,这一生,他将她推上皇后之位,她成了普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是摘掉这些空洞的权力与名号,她又是什么?他不敢去想,因为她曾经那么单纯爱他的心早已被后宫斗争挤压变形、发霉、腐朽,最后化为烟泯。

这宁愿不是他爱她的方式。她会宁愿只做一个嫔妃在他的后宫默默瞻仰他。可是如果那样她就会被欺压被残害无所遁形,所以她只能是最高处的那一个,所以她为了这个能与皇上并肩齐的位子被卷入了这永无止境的后宫纷争。树欲静而风不止,她没有选择,她是个悲哀的女子。

选择爱他,就是个错误。

无论你是他后宫中的小小妃嫔,还是那个至尊高傲的皇后。

皇帝站起身,负手而立,淡淡道,“礼部尚书何在?”

人群中挤出一紫色朝服鹤发童颜的老者,老者微微抱拳道:“臣在。”

“着你礼部厚葬皇后,举国奔丧,男子披麻戴孝三日。”

“臣遵旨。”老者退下。

“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一郎眉星目膀阔腰圆的男子抱拳道。

“着你三日之内查出刺杀皇后者,不得有误。”

“三日,这……”刑部尚书面露难色。

皇帝从袖中掏出块牌子扔给他,牌子上“如朕亲临”四个字刺眼闪亮。“阻拦者,斩。”

“臣遵旨……”男子接过牌子,无奈退了下去。

付晏歆皱眉。三日的确过于仓促了点,即使是福尔摩斯在世也不一定这么快就揪出凶手啊,而且那个事不关己的凶手还不是皇宫里的。

在一旁沉默不语的陆却遥却突然道:“父皇,也许……用不上三日。”

付晏歆心里咯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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