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很想知道最近到底是沾了什么晦气。(.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先是为某人挡了一匕首受了伤,后来又不知道因为什么染了风寒。本来肩上的伤就够受了,结果受了伤还得拖个昏昏沉沉的脑袋不是雪上加霜么啊啊啊啊啊……
不过他此刻的感觉应该是痛并快乐的:虽然肩膀处隐隐泛着丝丝痛楚,但是比起那个,看着某人为自己的受伤比自己都着急皇子就这样明媚的想:要是能天天受伤该多好啊。
付晏歆不乐意了,你丫受伤就受伤替你每天三次换药都不够,还还还非说软榻上的枕头太硬怕伤还没养好就又落下个脊椎上的毛病什么的,于是就要求……枕着她的腿才能睡着。
她看着路却遥精致酣睡的侧脸,微微动了动发麻的大腿,没想到本来就浅眠的皇子立即转头“嗯”了一声与低头的某人照了个对面。
皇子的眼中似是蒙了淡淡水雾,如果手持绢帕翘起兰花指一定会很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付晏歆想。
陆却遥道:“晏儿,我可是为了你才受伤的……”
于是付晏歆的小心肝那个罪恶感啊是越来越重,她“哼”了一声倔强的别开了脸,但那双腿却没有再动过。
“唉。”陆却遥伸手捏了一缕她的青丝,细细把玩,道:“晏儿,我该如何是好?”
“怎么了?”付晏歆皱眉。
“父皇要封我为王。”他抬眼看着她,一双凤眸中似是悲伤似是欣喜。
“那不是挺好的吗?”付晏歆看他,“那样不就有兵权了?”
“就是这样,我才怕。”陆却遥道。
“……”付晏歆不语。
她记得那晚,她在长廊内遇到黑衣人与小宫女的那晚,陆却遥赶到后不偏不倚那黑衣人有了动静,于是一把匕首无声向她逼近。陆却遥出门太过随意连武器都并未携带,一急之下便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挡下了那一匕首。匕首刺入皮肉的声音诡异而尖锐,她听见这声音立马转头,却只看见了肩部泊泊流着鲜血面色惨白如纸的摇摇欲坠的陆却遥。
那是一种怎样的坚决?没心没肺的她那时就湿了眼眶。她看见那浅色蟒袍上一朵朵绽放的血红色的花朵,被那残碎的月光照成了暗红色,就像一把软刀子,一下一下剐着她那本就抽痛了的心,轻柔却残忍。(.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她气急之下就要拔腿去追黑衣人,她恨不得把那人碎尸万段之浸猪笼之黄瓜剁了喂鸟之。陆却遥却拉住了不理智的她,轻轻的道:追不到的。
声音沙哑得让她觉得害怕。他漂泊半个年华,也骄傲了半个年华,那样清亮如流水的声音就是那样朝气的象征。可如今那声音是怎么了?为何却搀着淡淡的羸弱与无力?
他伸手捂住肩头,鲜红的血自洁白干净的指尖溢出,看得她眼睛一疼。风光无比武艺高强的二皇子,一直站在全国顶端是高高的骄傲,此刻为了她,受了伤,成了痛。
她才反应过来,立即叫那个叫红梅的小宫女赶去了御药局去请太医。红梅的身影跑远,她半跪着抱着他的头,滴滴清泪落在了他柔软的发上。他抬眼轻笑:傻瓜,哭什么,又不会死。
可是她还是继续哭,越哭越大声越哭越严重,最后搞得二皇子拖着个生疼的膀子把她搂在怀里硬是安慰了半天。
直到太医留下了药方,她拿刀架着太医的脖子逼着太医开了许许多多叫不出名字的上等的或是内服或是外敷的药,这样的她很傻很认真,看在他眼里却是淡淡的感动。
如今他要被封王了,不是应该开心吗?他那样一个为天渊立了大功的男子,只是做个临时元帅就能将敌国的首级傲然交给他的父皇,他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但她在他眼中看出了淡淡的忧愁,应该如何解释?是离别的痛,还是割舍的伤?他眼中明明开出了一朵朵璀璨晶莹的泪花,却始终都没有坠下。他好坚强,坚强的让她心疼。
她抬起眼,眸中闪着晶亮的光泽,他突然明白了那样的忧愁是什么,原来他也会怕那样惨无人道的斗争,也会怕那条用兄弟们的鲜血铺成的通往敌国的道路。于是她淡淡道:“那是你的命。”
命,不是么?她的师傅也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她原先连想都没想过,可后来直到她看到了他的命,她才明白:原来那就是一条你想去反抗但却不得不遵循的路。
陆却遥闭眼,许久他道:“若是那样……晏儿,你还会陪在我身边么?”
付晏歆笑,露出一排银贝:“我记得我还没和你熟成这样,皇……哦,王爷。”
陆却遥叹气,幽幽看了她一眼,少女的笑痕坦诚也很苦涩,他不觉得那是她的真话。他话锋一转,道:“今天是何日子?”
“九月初一。”付晏歆道,想了想又补充:“太子选妃。”
“哦。”陆却遥凤眸中精光一闪,“看来错过不少好戏。”
“也不是。”付晏歆无奈挠头,“其实也没什么好玩的。”
不就是一群秀女在金銮殿里装模作样群魔乱舞等到和太子殿下成了事那天才原形毕露嘛。
天渊国选妃,由皇帝亲选黄道吉日,着在后宫中颇有些资历的嬷嬷们在金銮殿进行第一轮的教导与测试。说实在的,这些大家闺秀名门望族的千金们一辈子待字闺中,没怎么学过礼仪,于是由这第一轮下来,阵势能把金銮殿塞个满当的秀女们,甄选下来也就不过十人。
第二轮便是太子亲选,本来是由皇帝在东宫设宴,但皇帝自从身体“抱恙”了以后就再也没出现在众人眼前。无奈这件事只好由在皇子中最有能力的佼佼者——受伤的二皇子殿下全权负责。当晚秀女会精心打扮,展现自己的才华与风姿,竭尽全力只为博得太子一睐。不过也有秀女心里打着小九九:这若是没被太子看上了如果能被英俊潇洒玉树临风邪魅倜傥骁勇无敌的神棍二皇子看上也是不错的!总之,用付某人的一句话来说:就是虚伪。
付晏歆同情的看着二皇子,道:“皇子,今晚有你受的了。”
“嗯。”皇子托着下巴眯着眸子,道:“夜御十女我怕我会吃不消。”
“你滚!”付晏歆起身把皇子踹回床上,“你还是好好养你的病。”
她刚转身要走,突然看见了木桌上哪空空如也的玉碗。于是她疑惑道:“这里的药呢?”
“喝了。”二皇子躺下惬意道:“有点苦。”
付晏歆顿时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什么时候喝的?”
“刚才。”陆却遥想了想,疑惑道:“我现在怎么有点热?”
“那就对了。”付晏歆一指空碗,“那是大补的,不能一次喝完,所以,你等着流鼻血。”
皇子抱胸道:“哦,怪不得算命的说我这个月有血光之灾。”
付晏歆:“……”
***
付晏歆代替二皇子,来视察。
用陆却遥那很无聊又没水准的话来说,就是看美女。你想啊这次选妃规模还是比较庞大比较严格的,全国有权有势的官宦人家都等着自己的千金攀龙附凤一把做个太子妃什么的当当,据说连那个皇城都出了名的美人霍白桐都来了,美人还能缺么?
就知道那厮没安好心。付晏歆将二皇子深深鄙视了一把,含笑迈进了金銮殿。
金銮殿内明亮铺张又肃穆,着紫衣的宫女正是出于聘婷花季时期,个个面携落霞,含苞羞涩。远远望去,仿佛是一朵朵明媚的紫云在天际铺开了最美的一片锦衣。
金銮殿前龙椅座下两位嬷嬷严肃而立,岁月的沧桑抹去了她们原本光鲜的面容,扑得极厚的脂粉挂在脸上苍白如女鬼一般。付晏歆看见这二位的妆容差点一趔趄。
宋嬷嬷先注意到了殿门前的付晏歆,含着谄媚的笑迎了上去就是一个宫廷礼:“参见付姑娘。”
付姑娘刚站稳,抬眼只见女鬼就在眼前,于是她的小心肝又颤抖了一下,许久她才虚扶起宋嬷嬷笑道:“前辈何须行如此大礼。”
宋嬷嬷一惊,“奴婢不敢。”
“有何不敢的。”付晏歆笑,“论资历你还是我的前辈呢,如何不敢?晚辈还指望前辈日后对这宫中事务多多见教才是。”
这一马屁把宋嬷嬷拍乐了,她面上虽是得意之色,但语气却恭敬无比,“奴婢还指望付姑娘日后多加提点。”
都是聪明人,都明了。付晏歆一笑,眼中精光一闪,贼笑道:“好说,好说。”
宋嬷嬷一笑,拉着付晏歆低声道:“奴婢知晓这选太子妃一事是由二皇子负责,所以今日这秀女的筛选,便交给付姑娘罢。”
“你说啥?”付晏歆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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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2分钟12点,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嘿嘿,总算是没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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