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门韶华 (三十)五味陈杂不知情

作者 : 节操掉满地

付晏歆手一抖,马上松开紧紧攥在手中的袈裟。

济天无声一叹,道:“我真的不会告诉你……我身后有人的。”

付晏歆当即在济天的后脚跟来了一脚,踩下去的同时还不忘留恋地捻转啊捻转几下。

济天龇牙咧嘴,吸气道:“内力深厚,脚板也够厚啊!”

皇帝咬牙道:“济天!朕何时允许庶民随意进出了?”

济天再次无辜。“皇上,老衲管得了湘云寺,也管不了苍荼山啊。”

苏凡逸十分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摆摆手,道:“别这么说。我也就是来祈祷祈祷。”

陆却遥抬眼,“你祈祷个什么?”

“祈祷我可以有上不完的女人啊!”苏凡逸笑嘻嘻。

陆却遥望天花板,十分后悔刚才跟他搭腔。

皇帝欲哭无泪:碰着个不懂规矩大大咧咧的付晏歆也就罢了,怎么眼前看起来风度翩翩的白衣公子也跟她一个德行呢?果然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舀啊!

唉!就当自己碰到的是会说话的木头好了!他突然觉得当了十多年的皇帝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从来也没这么窝囊过!

付晏歆受不了了,主要是济天看起来挺正经的一和尚居然有狐臭!她皱着一双秀眉捏着鼻子十分不满嚷嚷道:“济了个天!你能不能靠边站站?”

济天无奈的看着她:明明是你自己躲到我身后的好不好!

付晏歆不管那么多,直接大脚一踹将济天的红袈裟印上了她独一无二的鞋印之后贪婪的呼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还不忘感慨道:“没有狐臭的世界,就是好啊!”

说完模模鼻子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济天,嘿嘿一笑,“那个什么,老秃驴,我推荐你用点妇炎洁!除臭杀菌又消毒,实在是居家圈叉必备之品啊!”

济天一愣,“妇炎洁?那是什么?能吃吗……”

付晏歆神秘一笑,“可以的!”

苏凡逸突然一拍脑袋,惊奇道:“啊!你不是那个谁么……”想了想又道:“那个谁来着?”

付晏歆接话道:“我是谁,不重要!”她甩了甩风中凌乱的秀发道:“我,只是一个传说!”

皇帝不动声色的皱眉,济天嘴角抽了两抽,陆却遥右手抚唇虚咳了两下,唯有苏凡逸两眼放光,道:“哦!我想起来你是谁了!原来是却遥的老相好啊!原来你是个女子!久仰久仰。”

付晏歆抽了一下:他们昨天不是刚见过面么?她干咳了两声,道:“咳咳,那个什么,我其实一直是女的……”

眼神扫了一圈,只见济天满眼的惊讶之色,皇帝满脸的看好戏表情,梦贵妃更不用说了一双美眸与死鱼一般瞪得老大,官员和侍卫则是没有表情如面瘫一般。

就知道都误会了。她又急忙摆手道:“那个什么……其实我只是王爷的幕僚。”

“啊——”霍潇突然蹦了起来,“原来你就是那个擅闯朝堂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看了看付晏歆又道:“……臭丫头!”

付晏歆皱眉低头闻了闻。道:“不对啊,大人,我洗过澡的!”

“你……”霍潇怒道:“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东西!竟敢,竟敢对本丞相不敬!你你你……”

“大人,”付晏歆面无表情。“我一向对诈尸很反感。”

“扑哧。”陆却遥轻笑出声,狭长丹凤眼中溢满了宠溺,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不去管脸色惨白的霍丞相,付晏歆摆摆手道:“既然没事了那大家都散了,该回宫的回宫该回家的回家!”

陆却遥皱眉,对皇帝道:“父皇,你看,这……”

“不管她!”皇帝拂袖哼道:“叫她自己回宫!”

“看看,看看。”付晏歆嗤之以鼻。“这就是我们伟大慈爱和善友好的天渊皇上,竟然可以甩下我这么一个弱柳扶风娇滴滴的女子,自己去坐龙辇舒服!”

皇帝自动将她的话无视掉,对陆却遥淡淡道:“无事,朕就不相信她这种人还能被刺杀也怎地。”

“对!对!”付晏歆怒道:“好人不长命祸害留千年嘛!既然圣上都这么说了我怎么能随便被人暗算呢?我可是个十足的祸害啊!”

“知道就好。”皇帝笑得阴险。

付晏歆彻底气结。

***

“晏儿,”陆却遥站在马车前略带担心的看着眼前的女子,道:“你真的不要随我回去?”

“不了。”付晏歆笑着摇头,“我能出啥事啊?你先回去,我还想在山上玩会。”

陆却遥拗她不过,只能暗暗叹气道:“晏儿,不管你做什么,记住都不要伤害到自己。”

“你要是担心我,”她神秘道:“那就把你的影子侍卫拨给我几个?”

陆却遥倒也没多疑,只淡淡的点了点头,刹时自车旁的草丛灌木中窜出几道如鬼魅的黑影,皆跪下抱拳道:“主子。”

陆却遥面无表情,“从现在起,你们的主子就是付姑娘。”顿了顿道:“护她周全,听她命令,要做到于我一般的忠心护主,且明白了?”

黑衣人们埋头抱拳,噌噌几下竟又隐到了丛中,风平浪静仿佛刚刚都是幻觉一般。

陆却遥皱眉又不放心的对付晏歆道:“晏儿,你今晚……”

“……”付晏歆垂下眼睑,不语。

“无论如何,”陆却遥突然伸手握住了她的青葱玉手,道:“我都不允许你冒险!”

那人带有薄薄的茧的手,温热有力,包住了付晏歆的小手,自心脏处传来的跳动一拍一拍撼动着她的心。

付晏歆抬头,那双如黑夜中最为璀璨的星的眸子,闪着不明的朦胧光芒,仿佛蒙了淡淡水雾,穿透那层迷茫就是最为直白的关心。

印上那双眸子,心都软了。

可是,她只能在心里重复着那最为简单却最伤人的三个字: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她知道她要做的事很冒险,一个不小心就会命悬一线无力回天,可是她还是要赌。为了他的一切,她突然觉得什么都可以变得那样理所应当义无反顾。

火光烂漫之时,便是你我并肩之日。

她苦涩的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收回手,道:“……好,我不做伤害我的事。”

如今,也只能欺骗。

陆却遥轻松的笑了笑,仿佛刚刚绷紧神经等她回答的状态不复存在,道:“那……玩够了就回来!我们说好,还要……”

“还要跑路的。”付晏歆低头止住自己在眼眶中盘旋的泪,突然傻傻笑了笑。自己那么煽情干嘛啊?又不是生死离别回不去了!

陆却遥勉强的又笑了笑,默默转身。

付晏歆不敢去看他的背影。她怕第一时刻引在她眸子里的是如同宣纸一般苍白无力的背影,就在这么瑟瑟秋风中,愣是点染了一方的悲怆。

一步,两步,三步。

脚步沉重却坚定。陆却遥心里深深明白着她不可能就这么罢手,一定会在当晚有所动作,只是为了抵触了他的关心她欺骗了他。

为何自己都派了自己的侍卫时刻保护她,心里还是如被什么东西堵塞了一般沉闷?

他抬眼看了看深灰色的天空,就好像定格在记忆里的笑颜。

那年的天空亦是如此。

初次看见她那眼中的惊艳,小小年纪眸中竟深深烙印着与她年龄不符的深沉与成熟。

也许她这么大刺刺的女子,早就忘了?

心细如尘如他,他就看着她的笑脸那么清晰的在眼前,没有一丝一毫的模糊与浑浊,仿佛那就是世上最清冽的泉,虽是凉薄但却明亮得可以照进别人的心里,从此驱散了蒙尘与灰暗。

就这样不自觉的想让人保全呵护,给予她最多的最多的温暖。

付晏歆望了望马车绝尘而去的印记,发呆。那天师傅也是这样的,或许没有犹豫。

可是在天与地接线一端,那里小小的一方风景仿佛有一丝隐形的线,连着车内与车外的人。

付晏歆摇头笑了笑,该办正事了才是。

一转身就和一白衣男子照了个对面。她一个急刹车止住差点踩上那人白靴的脚,吼道:“苏凡逸你是鬼啊?走路都没声的?”

想了想自己练轻功走路好像也没声。她迟疑的“呃”了一下。

“你在这干嘛呢?”苏凡逸抻脖子向远处望去,揶揄道:“哟哟哟,情郎前脚刚走你后脚就想了?啧啧真是鹣鲽情深举案齐眉啊……”

“你滚……”付晏歆刚要抬脚踹却看那人的白衣一尘不染的,也就没好意思下脚。她拍拍手道:“你怎么还不回家?你爹叫你回家吃饭呢!”

苏凡逸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嘛。”

“啊呸!”付晏歆毫不犹豫的吐了一口,道:“既然舍不得我那就陪我去办点事。”

苏凡逸难得正经,皱眉道:“你要做什么?”

付晏歆突然发现这纨绔不羁的苏大少严肃起来还是很美腻的嘛!看这眉眼这气质,如若就保持这个姿势不动那得秒杀多少大姑娘小媳妇啊?

她嘿嘿一笑道:“去采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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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真是给我困蒙了

回家就11点了,洗个澡就12点了,倒头就睡了没更新。

另外,亲们咱差不多是晚上9点到12点更新,你要不是个夜猫子就别等了,第二天等新鲜的,熬夜对身体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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