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夏对西北地区的争夺,不仅是两国的关系,还将关系到和西域诸国。西夏如果割地求和失去不止是土地,还有政治地位,他将从一个能与宋、辽争霸的大国变成一个地区小霸,而大宋将重新成为西北地区的霸主,那么就要考虑是与夏结盟对抗大宋,还是向宋称臣纳贡;宋朝如果大胜之下,照旧弃地岁赐,那么大宋还是一只只会虚张声势的纸老虎,不必怕他。
接下来的和谈就将决定西域的政治走向,必然引起了各国的关注,因此城中聚集了各国的细作,他们主要目的就是获得第一手的资料,好提前做好调整国家之间的关系准备,所以他们不惜一切代价的,使用一切手段想套取所需的情报,想对和谈施加影响,希望做出对己方有利的议案。可国家之间的关系也不是那么和睦,明着还能虚以为蛇,暗地里却各怀鬼胎,彻底撕下了虚伪的面具,掀起了腥风血雨,灵州城变成了各国谋取利益的名利场!
赵柽的态度是只要你们不威胁大宋的利益、不涉及军政机密、不侵害驻军生命、不扰乱灵州城秩序、不伤害无辜百姓,他就采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政策,你们打你们的,杀你们的,反正都是狗咬狗一嘴毛的事情,懒得跟他们计较。但赵柽不管不等于放任,他派出情报司、军情司与军法队对这些间谍进行监视,一是可以模清对方的意图;二是可以掌握他们的行踪;三是从中获得些自己需要的信息。
虽然咄夺潜入灵州城只是大家猜测。但是大家都不敢掉以轻心。这种事情只有万没有一,各部随即开始了调查。咄夺谁也没有见过,连他的身高、年龄、民族都说不清,只有一条‘爱吃鱼’这么点线索,可爱吃鱼的人多了,总不能吃鱼的人就抓吧!
李峻、蒋飞和赵忠三个人聚在一起商议了一番,他们经过细致的分析认为咄夺不可能单枪匹马的前来行刺,即使一个人来也需要情报的支持,他不会傻得一个人拿着刀像个混混似的等在大街上动手砍人;再一个他需要安全的落脚点,旅店虽然方便。但也不利于隐藏身份,旅店是盘查最严密和容易受到监视的地方,很容易暴露,那他就只能藏身于民间。尤其是来不及逃走的那些党项人家
停战的十日期限满了,西夏方面遣人要求延长三日,但是被赵柽一口拒绝,并在期满的次日便遣军过河炮击顺州,再占静州,察哥只能一边派军拦截,一边再遣人面见赵柽,好话说尽,宋军才退回河东。可据知情人报告,为求得宋军撤兵。西夏方面送给了燕亲王粮食五万石,羊二千只,西凉骏马五百匹,金银无算,求得再宽限三天!
赵柽的举动虽以和平方式解决,但大家都知道这只会让李乾顺更加嫉恨王爷,必杀之而后快,而查找咄夺的事情还没有结果,让几个人更加焦急,他们一方面只能尽量让王爷待在家里。减少外出,毕竟家里比外头安全;另一方加大工作力度,对潜入灵州城的西夏间谍进行了一次大搜捕,破坏他们的情报网络;再一个加强对滞留在灵州城人员的管理,凡是没有住宅。没有二人以上作保的流散人员,都给他们找了过冬的地儿。进行甄别。
事情搞得轰轰烈烈,大家也明白像咄夺这样的老江湖是不可能中招的,能起到的只是断绝他与兴州方面的联系,切断他获得情报的渠道,起到敲山震虎的作用,希望他知难而退。而以鱼找人这条路也没有走通,军情司的人装作宋军采买到处找鱼,想从中模到点线索,却无功而返。
咄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到灵州城,或是戒掉了自己的嗜好呢?就当大家怀疑自己当初的判断的时候,一件偶发事件却让事情有了转机,而事情还是因鱼而起。宋军高价收鱼的消息传开后,有两个小子看到了其中的商机,他们家中并没有鱼,可灵州城中有河有湖,虽然冻上了,可却冻不透,而这时的鱼也是最好抓的。他们便拿着工具凿冰捕鱼,准备发笔小财。
两人将捕鱼的地方选在了过去的皇家林苑,这里过去别说捕鱼,就是多瞅两眼都能被打断腿,宋军破城之后,这里便没有人管了。别说这两小子还真会选地方,党项人不吃鱼,湖里的鱼从未有人捕过,那得有多少啊,凿开个窟窿都不用捞,那鱼噼里啪啦的自个往外蹦!
接连两天,这两人天天是满载而归,自然也收入不菲,但是第三天的时候,他们却遇到抢生意的,看到有人也在那里凿冰捕鱼,他们当然不依,本着先占先得的规矩想将人赶走,却被那人给揍了一顿,结果鱼捞着,每人还被剁了个小手指。两人气不过,纠集了一伙人前去寻仇,在街上巡逻的士兵看到这些人持枪拽棒的立刻将他们拦下,送到了执法队。
执法队这帮人对鱼现在都神经过敏了,一听是涉鱼事件,立刻第一时间上报,赵忠亲自问过,感觉事情不大却觉得奇怪,民间斗殴一般都是混打,哪管脑袋,怎么会专断人手指,这分明是江湖人的手段,而他联想到咄夺出身草莽,又在江湖上沉浸多年,如此行事便自然了。
赵忠一面马上召集人马前往林苑抓人,一面通报给李峻,结果人早就没了踪影,经过搜索,在一间过去看守林苑士兵居住的小屋中发现了有人居住过的痕迹,在屋外散落着些鱼骨和些破碎的纸片。李峻得报后也马上带人赶到,再次仔细勘察了现场,询问了两位当事人,破碎的纸片拼接后正是西城地图,上面清楚的标出了府衙的位置,和周围的布防情况。他的判断与赵忠相同,咄夺就在灵州城,目标就是王爷。
这次没能抓住咄夺,可也不是一无所获,证实了咄夺就在附近,并通过那两人的描述画出了咄夺的容貌,掌握了他的年龄、身高等基本情况。不过他们也感到了危机,和谈迫在眉睫,王爷不可能总是躲在家里,一旦出门就会给对手制造了行刺的机会,而现在咄夺又如天际中的流星一般一闪而逝,消失了踪迹
最先返回灵州城的是回京送礼的见喜,他带回了皇上的亲笔手谕和大量的赏赐,以及娘娘缝制的冬衣。
见喜略事休息后,便向王爷汇报了京中一行获得的消息和朝中的变化,及朝中对于此次西征的态度,王黼等人虽然对赵柽提出的和谈条件百般苛责,但是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赵柽的目光深远,朝野上下赞声一片,将他奉为英雄,即使一向挑剔的士人也没有发出不和谐的声音,使赵柽的声望再次攀上高峰。
“捧得越高摔得越疼!”赵柽听完后只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脸上没有丝毫兴奋,却多了些忧虑,因为他知道这世界上杀人不一定要动刀,还有‘捧杀’这一招!
接下来到了灵州城的便是和谈主使蔡攸一行人,他从初秋等到了深冬,可谓等得花都谢了,这才从得到了圣旨,从太原风雪兼程的赶往灵州城,十分碰巧刚进灵州就遇到了另一位副使童贯,于是两人并骑到了灵州城。蔡攸还还好,带了百十个随从幕僚,两个指挥的禁军护卫;童贯就了不得了,只他的亲军捷胜军就来了一万有余,知道的是来谈判,不知道的还以为来给赵柽扎场子的!
赵柽对这两位‘老朋友’的到来也很热情,不但派出以赵仁为首的驻灵州宋军众将摆了仪仗接他们进城,还分别为他们安排了馆舍,布置了警卫,可蔡攸这个主使却不领情,非要与童贯同住。赵柽拗不过,便又在城中找了一处西夏某个王爷的外宅作为二人的官邸,腾出座兵营安排两人的护军住下。
和谈还没开始,明眼人就看出了三位不和,蔡攸和童贯明显是一伙的,将燕亲王孤立了起来。谁都知道王爷眼里不揉沙子,这两人一来就给王爷来了个烧鸡大窝脖,大家都担心起王爷的暴脾气,别在和谈没开始,三个人先干起来,让西夏从中得了好处,别人看了笑话。
但是赵柽的表现出人意料,不但没给那两位甩脸子,还在行营中备下了接风宴为他们洗尘,尽地主之谊。论官阶,赵柽、童贯和蔡攸都已是太尉,三人不相上下;论品级,赵柽是官居一品,其他两人也是开府同三仪,位同使相,同样难分高下;但论起爵位来赵柽是亲王,二人只是‘公’,跟他差了级别。但此时童贯和赵柽都是外臣,又是副使,蔡攸是京官,钦定的正使,两人便让他坐了主位,可蔡攸却很不受用,如坐针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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