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人对军人,对警察,从小时候起就带着无限崇拜和向往,当然了这些里面多少都是有敬畏的程度,而老师大多数情况下都是人们脑子里那个又可爱又可敬的存在,敬畏和可敬虽然只有一字不同,但是意义却相去甚远.
当载着叶凰和刘一妃的一辆红旗车行驶进教育部家属楼的时候,看着自己熟悉无比的建筑,让刘一妃略带不安的看着叶凰一眼,不明白他从早上见到她开始的平静有什么特殊意味。
刘一妃没有开着她那辆张扬的好像自己是情妇的宝马,反而乖顺的开着这辆不算破烂但绝对有些年头的红旗去公园接叶凰,看着自家男人笑嘻嘻的脸,心里有些打鼓,不知道男人是否重视这次见面,不然为何他一脸的无所谓,甚至身上的衣服都有些皱皱巴巴。
车子停在一家很是古朴平淡的三层小楼外面,花园里甚至可以看见有几个小孩子在四处跑闹,面色凝重略带忐忑的望着叶堇下车的刘一妃,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面对,她觉得叶凰今天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自己体贴依旧,可骨子里出现了疏离。
寻常男人兴许在兴奋得到自己可以少奋斗十几年,可刘一妃知道,自己对叶凰的这份感情有多小心翼翼,她喜欢的是可以肆无忌惮对着自己的叶凰,她喜欢的情真意切,可是她同样明白这份感情,有太多的一厢情愿,她有些怕。
“对不起,让你为难,其实咱俩的关系是我主动多一点,我。”刘一妃拉着叶凰,有些语无伦次。
“笨蛋,如果我不愿意是没人可以强迫的。”叶凰笑着揉揉刘一妃精致的发型,把它打乱。
他不喜欢娇柔做作的女人,可是他不讨厌刘一妃敢作敢当的性格,两人的关系之所以确立,多半的原因是刘一妃主动,但自己是个男人总拿女人说事自己都听不下去,既然走到这一步就没有什么可但是的,他倒是要看看谁敢跟自己怎么样。
叶凰笑着同刘一妃的父母打了声招呼,刘父还算热情,只是刘母的脸上有些不大对,生硬的答了一声也就过去了,刘一妃有些尴尬,不过她一直没放开拉着叶凰的手,女人虽然是附庸的居多,但这到了情真意切时,即使只是拉着手,都能感人感到最为深刻的温暖。
刘母看着这对小情人的温情,想要说些什么,被刘父拉住,两人苦笑率先进入小楼,大开的门里面有很多人。
除了刘一妃的父母,还有刘一妃的姑姑,另外还有两个叔伯,加上他们各自长相气质不俗的另一半,组成这些为数众多的人,屋外的孩子此时都没在屋内,几个上了年纪的围坐在一起聊着些国家大事,满口斯文,加上人手一副的眼镜,可想而知这是一家子的高级知识分子。
其中被几位中年人围住的还有一位青年,年纪肯定是过了三十,这位和家里的人长得都不太像,可是气质更加出众,算不上英俊的外貌,始终有一身儒雅气质环绕,笑容内敛,言行得体,他看到进来的叶凰没有任何的轻蔑和敌视,只是礼貌的点点头就被其他几位和中年人拉去说话。
“妈,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一妃的男朋友。”还是刘父上前到一个老人面前轻声道。
叶凰觉得自己立刻成为了场中焦点,所有人本来暗自揣摩的目光,霎时光明正大,样子过于苍白,看上去像是营养不良,这是叶凰留给大多数人的第一印象。
不需要说话就知道是绝对盛气凌人的老太太,只是匆匆憋了一眼叶凰,不待见他是显而易见的,“我过生日,他来干什么?”
叶凰立刻可以感受到刘一妃手心里渗出来的汗水,和心跳加速的紧张,在这里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他们觉得任意谩骂是不对的,可是他们却用最为冰冷的眼神宣判叶凰死刑。
在他们的资料里,叶凰是一个没有任何身家背景的厨子,每个月赚个几千块前就要乐疯了的贫下阶级,实在是很难想象刘父为什么会支持他。
“你们认为我不够资格站在这里,可是我今天还是来了,不是因为你们家有一妃这个女人,信不信我明天就让你们悔不当初?”
果的宣言,全场皆惊,一来惊讶他的不知天高地厚,竟然可以如此开场,而来不解这位不熟之客因何有这样的底气,一个厨子,未免有些螳臂当车。
就连一直支持两人事情的刘家父母都忍不住皱起眉头。
那个对叶凰微笑示好的男人这时候站起来,“抱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出这样狂妄的话,但是刘家世书香世家,你不觉得有些过分了吗?”
“你是那位。”叶凰拉着刘一妃坦然面对所有人的注视。
“我是孙礼,很多人不知道有时候说错话比做错事还严重,因为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
“谢谢提醒,想必你是孙家的人,最近几年崛起的孙家全赖孙宝权一人青云直上即将转入中央,没想到也会来到这样迂腐的刘家,想当上门女婿?”
“你什么意思!不过就是一个厨子,竟然如此粗俗无礼,老二你是怎么管教的,竟然让一妃看上这种男人,真是有辱家风。”刘家一位长辈看不过去训斥,像她们这样的书香门第,等级森严,这个男人训斥完还不忘瞪了一样刘一妃的父母。
刘母脸色也有些不好看,她不明白之前在他们面前应对得体的男人怎么可以变化如斯之大,根本就是让人下不了台面。
一群亲戚围攻着叶凰和刘一妃,刘一妃只是拉着叶凰的手,默默承受,甚至有的女人想冲上了拉走刘一妃,这时候终于有所动静的叶凰,一脚把这个不自量力的女人踢开,引起公愤。
叶凰站在人群包围之中,只是静静看着,他既不笑也不暴躁,压根不认为那个打电话叫保安的人能有能力找到打得过自己的人,很平静很平静。
“你们这样让我懒得再说什么,但刘一妃在这我又不得不说,你们这群党员,拿着高级知识分子的俸禄,脑子里却是最封建的门当户对,也许你们是对的,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有些人生来就是聪明的人,美丽的人,有权有势的人,父母贫穷的人,一事无成的人,人是为了被歧视才会存在的吗?互相竞争,互相攀比,弱肉强食罢了,不平等并不是恶,在你们看来平等才是罪恶吧,不然你们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表演给谁看,而我这样的人该然像狗一样的活着,让你们任意辱骂,因为你们有权,更加有钱,你们就可以这样欺凌我,甚至是否定我。”
孙礼皱起眉头,场面一时混乱的不成样子,不断有人说出难听的话,对着叶凰冷嘲热讽,孙礼看不过,这样的场合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可却让这里成了菜市场。
“一妃,你这个老不死的女乃女乃叫什么?”叶凰看着压根不屑于听自己演讲的一群人,指着坐在当中刻着瓜子的老太太冷笑道。
“没教养的东西,你们还愣着干什么?把他给我赶出去。”那个打进门就不拿正眼看叶凰的老太太愤怒道,想要起身又被人拦了下来。
“一个老妪罢了,真以为有个退休教育部副部长的丈夫就可以耀武扬威?告诉你他为什么这辈子都提不上一把手吗?就是因为有你这样刻薄势力的老婆,常年收受贿赂才被迫提前内退。”
那些很有上位者风范而没有那份气量的中年男女们终于都怒了,显然他们对叶凰这样口无遮拦的穷小个子没了一丁点好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戳到了他们的痛处,除了孙礼这个外人,怕是所有人都想要给他几拳。
“你们的教养呢?你们高人一等的气量呢?”刘一妃死死拉着叶凰,她怕这一刻放开会使家里更加混乱,她不明白明明之前贫穷的时候让自己这样快乐的他,为什么有钱了就可以这样。
虽然她不明白,但还是站在了他的身边,脸色苍白,这一刻,她不再是刘家最为乖巧的孩子,只是一个保护心爱男人的女人,仅此而已。
叶凰笑着拍了拍刘一妃,摇了摇头,虽然他很想笑,不过感动是有的,这个女人值得自己对她好,至少她对自己的好,好得毫无保留。
“我刘家的人不是好欺负的,警卫来了没有!”刘一妃女乃女乃在人群最里面叫嚷着。
“真是烂泥扶不上墙。”叶凰打了个哈气,“我说你们就别等了,反正是不会进来了。”叶凰模了模脖子上的光滑无痕,喝了自己这么多血应该干点实事才对。
“老大,你给警察局的章局长打电话。”老太太指挥。
“刘家老大?”叶凰看了眼那个气得满脸通红的男人,就不明白了,他站这半天一直在说,怎么就没一个伪君子上了和自己动手呢,还要叫警察。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要是叫了,你儿子每年在国外留学花的上百万就要被曝光,一个小小的司长年薪也就十几万,不知道再加上你在上海花七位数买的房子包养的二女乃,还有她在贵族学校的儿子的吃穿花费,这几样算不算你的证据。”叶凰笑着看着男人打电话。
“你还是打吧,兴许组织上理解你呢,毕竟现在社会谁没个第三者,谁不贪污个千八百万的都没法做人,不好意思自己当过官,毕竟物价飞涨你们也是生活所迫。”叶凰看着过断切断电话,和他身边疯狂拍打他的女人,冷笑。
看着屋里所有人,扬声道,“你们所有人我都调查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们,我这个人有仇必报,跟着一妃来你们家是看得起你们,你们不知好歹的难为一妃难为我,我可以不计较,不过再有下一次,我统统让你们进监狱。”
“如此口气,还真是和当年的你不一样了。”一句话淡淡飘出却还是孙礼的嘴中。
“你认识我?”叶凰感兴趣了。
“叶堇,曾经钟江君的准未婚夫,我也是久仰大名,毕竟孙义那小子四年前和你形影不离。”
“既然这样,你有胜算吗?”叶凰这时候完全平和,拍了拍把自己手心里都包裹上汗的刘一妃,笑着看向那个斯文男。
“没有,不过我同你不同,家里安排的没有话语权。”孙礼站起身走到叶凰身边,“之前听说你功夫了得,一个人能掀翻几十人马,没想到还是个高智商人才,懂得胁迫。”
“对待一些不知道好歹的人,心平气和就是软弱。”
“可是你这样,刘一妃很难做。”
叶凰终于看见了身边泪流满面的刘一妃,和早已放开自己手的刘一妃,“一妃”
“刘一妃你给我过来!”刘父的声音这时候想起,眼睛喷火,再不是叶凰见过的那位谦和君子。
看了眼父亲,再看了眼叶凰,刘一妃眼中挣扎。
叶凰平静看着她眼中挣扎,“你想清楚了,你过去就没有回头可能了。”
“叶凰,你对我好,我知道,可是你要明白,我是有家的人,我不可能舍弃所有就为了和你在一起,我今天带你来是为了让他们认同你,而不是和他们决裂。”说完转身走到刘家人身边,看着叶凰顿了一下,“你很好,但是不适合我,我们分手吧。”
“没想到,我也会被人发好人卡。”叶凰自嘲一笑,看着刘一妃眼神里没了温度,“你说的很对,我是没有家,本来想跟你有个家,不过现在都不重要了,我帮你鉴定过了,孙礼人不错,再见。”叶凰走出门头也不回,他紧握着拳头,家人那么重要吗?没有家人,他不是一样过得很好。
刘一妃,那么大大咧咧的刘一妃捂住自己的嘴哭晕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