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被甄慧用过的阵石,现在又被师公做阵石用了
按说,应该不会有问题。可世上的事情总有意外。这意外,今天就让我们赶上了。
按理推算,若是当初甄慧草草之下布一个幻阵,但是可能因为当时情势危急,已经来不及发动,最后于白屏斩蛟,这两人不知所踪。这些阵石就被抛掷在此没人过问了。
莫不是——这阵法居然靠着阵石留存了几百年,然后师公想捡便宜,重设阵法,却误将这个旧阵法又给催活了?
新发现,回去一定要告诉父亲。当年百元居外头也设过阵法,没准现在再去试试,也能催活那么一个两个的。
不过现在最要紧的是,得模清楚这是个什么幻阵。
不然的话,我和师公大概就要阴沟翻船了。丧命是不至于,吃亏是肯定的。甄慧被称为幻仙师,道行岂是我们这些后辈可比?闹个灰头土脸都是轻的。
而且师公本来布了这么大一个局来瓮中捉鳖,现在这么一来,只怕捉不成了。
不要紧,留得青山在,柴也总会有的。
这次收拾不了他,我大可以模上门去寻仇。
巫宁曾经答应过月姨,不杀文飞。但巫宁已经死在了文飞手上。我现在是齐笙,齐笙可没有答应过月姨什么。
若只单为我自己,我大可以放过文飞。再世为人,死记着的却只有仇恨,人生也实在太苦了。可是还有父亲,还有姚自胜……
人们紧紧簇拥在一起,每个人都想挤到人群中心去,似乎这样,危机到来时,先死的就是别人,自己说不定可以捡条命。
队伍缓缓的向来处退去,忽然远处有人惊呼一声:“路没了”
来时的路崎岖漫长,人人都象穿山甲一样钻进来,而现在却找不到来时的路了,面前除了山壁还是山壁。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队里又是鱼龙混杂,就算是北剑阁,也有些压不住场面了。
到处都是一片混乱,有人喝骂,有人哭喊,还有人扯着嗓子求饶,仔细一听他竟然是在求师公饶恕。
这些人也不都是傻子,知道沙湖是谁的地盘。他们这些人说来就来,半点不给地主面子。眼前这事,摆明了是幻术,他们必定以为是师公在出手教训。
其实他们没猜错——师公确实出手了,可是……
中间有那么一点小岔子。
当然那些人不理会这些,他们
那个求饶的还就在我们身边不远,一边叩头一边嚷,一把破锣腔,声如洪钟,简直能声闻十里。虽然现在不是时候,我还是忍不住笑出来。师公咳嗽一声示意我收敛些,我忍住笑,低声说:“等下若是可以,就饶了他也无妨,看人家磕了这么多响头,也是真心知错了。”
师公嗯了一声。
文飞隔着人丛,吩咐了几句话,就有几个人从人群中出来,朝各个方向查探。
我探头看了一眼——原来是同行。火光映着其中一个的脸,我认得,几年前巫真把我带到北剑阁去的时候,遇到了许贵红的徒弟,那次我还受了伤。
这人当时也见过。
许贵红挣下了很大一份家业,不过走的都是邪路,为求成功不计手段。
人们提幻术色变,其实幻术的名头大多是这些人给败坏了。
幻术被他们用来作恶。
我觉得这样的人不配修习幻术。
而且,虽然我与这些人不相熟,但是凭许贵红教出来的三招两式,还及不上巫真的皮毛。我和师公都拿这个阵法暂时没辙,他们更不可能勘破什么。
果然没过多时有人回来了——但只回来了一个,看他沮丧的模样就知道一无所获。而其他人——根本就没回来。
人们六神无主,但是局面一时也不算太乱。毕竟跟着文飞走,他们还有点主心骨。要是乱走乱窜,谁知道会出什么事。
啊,且等一等。那人和文飞说了两句话,退到阴影中,和另一个人恭敬的禀告什么。
那个人是谁?
猜也猜得到,老熟人了,许贵红。
我指给师公看,师公并不意外。
文飞这样的大鱼都上了钩,许贵红和巫真当然也起心动意。毕竟几百年来,只出了一个甄慧。
在黑暗中人的耐心变差,只觉得时间特别漫长。
我和师公小声商讨这个幻阵。
首先能确定一点的是,这个幻阵也是用了阵石设下的,师公的记性很好,他记得这样大小色泽的石头有百余块,他用了差不多一半,六十四块。
阵石这种东西一般用不着太多,象当初巫真布过的那个三世阵,阵眼是三块木牌。师公用了六十四块阵石,也就是说这起码阵中会有六十四重不同幻变。如果这些石头当初甄慧全部用上了,那很可能是一百二十八块阵石。就算隔了这么多年,阵石可能有所散失,但是至少一百种幻变还是有的。
太头疼了——我们还是头一次遇见这么大、这么复杂的阵势。这六十四块阵石的,师公都布了十几二十年,难以想象甄慧当年厉害到了什么地步,竟然能仓促之中就布下这样复杂的幻阵。
啧啧,再让我修行一百年,我只怕也达不到那个境界。
遥想当年这一对侠侣的英姿,真令人神往敬慕。
现在看来,这阵势虽然异常复杂,但杀机未露——这阵法当初是布置下来对付恶蛟的,首要应该是要困住它。但是说不准,现在风平浪静,也许下一种变化就是杀着。
关键是不知道这阵法是怎么被催发的,又会因为什么原因改变。
师公拉了我一下,我们在人丛中缓慢的向前穿行,离文飞和许贵红越来越近。
许贵红正和越彤说什么,离得远听不清,但是看情形——似乎并不和睦,象是在争执什么。
然后许贵红一扬头,带着几个人就往另一个方向去了。越彤深吸了口气,转头去找文飞。
北剑阁的人簇拥在他们周围,我们没法子靠得再近了。不过她们刚才争执什么,也不难猜。许贵红这人蛮不讲理,很是护短。刚才文飞差了几个人出去,却只回来了一个,许贵红定然不满。或许是要越彤给个说法,或是让她遣人去救,但此时情形不明,越彤应该没有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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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胃舒服点儿了……刺激性的东西是一点儿都不敢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