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贝斯坦在把恐惧术解说了一遍以后,就让费圆球去找动物练习好熟悉魔法——费圆球再熟练也是白搭,在实际的战斗中,非瞬发的恐惧术基本没有用,奥贝斯坦什么都教了,就是没教夺心魔瞬发的方法,好让夺心魔浪费时间。
两只松鼠飞快的越过树梢,一只松鼠被莫名的恐惧吓跑,另一只却非常具体,它‘觉得’自己被一条蛇盯上了。费圆球一次放了两个恐惧术,一个抽象,一个具体。对于魔人来说,同时用左右手分别画法阵,并排除两个法阵之间的干扰,是非常简单的事情。如果躺在地上双脚朝天,那么还可以同时画四个法阵。可是费圆球尝试同时画5个法阵时遇到了麻烦。第五肢上没有肌肉也没有骨头,只能靠给海绵充血控制方向……经过艰苦的练习,费圆球终于可以同时发出5个恐惧术了。
可是这就是极限了,费圆球非常烦恼。他尝试过很多次想要通过魔法长出触手,可是总不成功,不用魔法改变身体结构,那只能操作DNA,这超过了费圆球现在的能力。要是有多几条触手,费圆球现在就能同时使用多几个魔法了。
沼泽地里到处都是松鼠兔子之类的小东西,要不然就是水蛇蜥蜴,没有什么大动物。吓唬这些动物那是在简单不过了,只要造一个它们天敌的影响投射到它们脑子里就行。费圆球觉得自己够熟练了,想着找一个聪明点的动物试一试。
费圆球找了一个泥潭跳了下去,虽然对于普通动物来说,沼泽的泥潭就是死亡陷阱,不过只要掌握了诀窍,其实泥潭里面也是可以游泳的。在水底,一只巨大的动物向费圆球冲了过来,至少有5米长,费圆球从水波判断。气味,体型,动作……那是一只鳄鱼。费圆球叹了一口气,又是一只低等生物。鳄鱼的脑子很简单,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就好像机器一样,看见比自己小的就吃,看见比自己大的就跑,要吓走它们很简单。
在发出恐惧术之前,费圆球忽然改变了主意。虽然成年的鳄鱼几乎无所畏惧,但是幼年鳄鱼天敌却很多,几乎是个吃肉的就能吃它们,所以,小鳄鱼必须要靠母亲度过刚出壳的那段最危险的时间。既然恐惧术能够传输影像,那么除了用来恐惧,应该也能干些别的事情,比如说……催眠。魔人趁着鳄鱼冲过来的一瞬间,趴到鳄鱼的背上,抱住了鳄鱼的嘴,鳄鱼的咬合力很大,但是张开嘴靠的却是一条很小的,没有什么力气的肌肉。
鳄鱼张不开嘴,四条腿也挠不到背上,只好不停的翻滚,想把费圆球甩下来。“没有触手的生物,是多么的可悲。”圆球感叹。他用两只手抱着鳄鱼,两只脚画法阵。鳄鱼一阵迷糊,恍惚间好像回到了幼年时期,它呆在一片混沌里,毫无意识,然后,忽然传来一阵无法抑制的躁动……它破开了蛋壳,看到了母亲。
费圆球催眠了这只鳄鱼,让它以为自己刚刚出生。鳄鱼会把出生后看见的第一样东西当作母亲,受母亲庇护,直到长大到能够独立猎食为止。
“咔,咔。”鳄鱼对着费圆球叫唤。
“咔,咔。”费圆球很快就破译了鳄鱼的语言。
其实也不能说是语言,鳄鱼的叫声能够表达的意思很有限。食物,敌人,攻击,交配,滚开,过来,基本上就这么几个意思。费圆球让鳄鱼游到它的巢穴,看看有没有什么用得着的东西。
鳄鱼只有切牙,没有磨牙,只能撕裂,不能咀嚼。所以它们要是抓到了大猎物,不能一口吞下,就要把猎物的尸体带回巢穴,让其腐烂,然后才能吃。费圆球在这只鳄鱼的巢穴里面发现了许许多多的尸体,沼泽鹿,水牛,巨蛙,甚至还有一具人类的尸体。
普通动物的腐烂尸体毫无价值,巨蛙是一种魔兽,可惜灵魂已经消散了,要不然可以用来做骨马。至于人类的尸体,这人类的灵魂也不在了,不过这个人类穿着的皮袍子,上面有微弱的魔法灵光,看起来是一件魔法装备,可以拿回去卖掉。
费圆球把尸体上的皮袍子剥了下来,穿在身上,忽然觉得身体轻灵,动作敏捷了不少。这件皮袍子居然不用密码也不用验证,是自动发挥作用的——穿着这种东西跑到荒郊野外,就等于拿着金块说:“来抢我啊,来抢我啊。”不过这家伙没有被抢劫,倒是被鳄鱼杀了。这人手里拿着一个水壶,头被咬穿了好几个大洞,肺部没有积水,看起来是给水壶装水的时候被鳄鱼偷袭,一击毙命,倒是没有受苦。
魔人完全没有尊重人类尸体的观念,平时奥贝斯坦小气的要死,不肯把‘珍贵’的人类尸骨拿出来做练习,而用别的动物的骨头做出来的骷髅,耐久非常差。好像费圆球做出来的第一个骷髅,没过一个星期就散了架。亡灵法师学徒念了召唤咒语,一句骷髅从那人类的尸体中挣月兑出来。这是一具非常好的骷髅,骨架粗壮,魔法适应性强,魔核稳固。费圆球非常满意,于是释放了他唯一的一个灵魂,就是亚历山大的灵魂,到这个骷髅里面去。
可惜骷髅不会游泳,费圆球只好带着鳄鱼和骷髅上岸走。飞过来的时候费圆球就已经把这沼泽所有的地形都看清楚了,随便怎么走也不会迷路。又吓跑了几十个大大小小的动物之后,费圆球终于找到了目标——高等级的智慧生物。那是四个人类,他们远远地在一个山坡下,背对着圆球,往沼泽地外面走,所以他们没发现费圆球。
邓肯也和那四个人类在一起。
“你们真的会驱除亡灵魔种吗?”邓肯十分的不放心。
“当然是真的。”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人类回答说,“亡灵魔种又不是什么很高深的法术。随便哪一个学过两年神术的学徒都会解,何况我这个佩罗的神官?”
“那你先给我解了啊,神官大人。”邓肯楚楚可怜,“我都快担心死了。”
“不用担心,如果亡灵魔种发动,我会发现征兆的,在它吞噬你灵魂之前,我就会消灭它。”佩罗神官说,“不过现在我必须保存体力,这座沼泽十分巨大,十分难走。万一没有体力,不但自己危险,还会拖累同伴……”
原来邓肯找了别人帮她解除亡灵魔种,这样费圆球也放心了。奥贝斯坦在这个亡灵魔种里面下了触发魔法,如果有人试图解除它,那个魔法就会制造一道风刃,把邓肯劈成两半。本来费圆球还想偷偷的去帮她解除掉亡灵魔种,不过现在只要解除那个触发魔法就好了。于是费圆球画法阵,解除触发魔法,转身离开,继续去找动物练习恐惧术。又吓跑了几十头动物以后,他又碰到了那几个人。
“这座沼泽真是大啊。”邓肯感叹说,“走了半天都没看到边。”
“是啊,这无尽沼泽大的无边无际,”另外一人回答说,“还好我们只是在沼泽边缘,要是深入沼泽,那是肯定找不到路出来的。”
“我们能够进到这里,已经不容易了,全靠我们的游侠感觉敏锐,善于寻路。”佩罗神官说,“连本地土著都不敢这么深入无尽沼泽。”
“不敢,不敢。”先前那人满脸得色,口中却在谦虚。
费圆球忽然冒出来说:“邓肯,你走错路了。”
“是谁?”“敌人!”“戒备!”那四个人闹哄哄的乱了一轮,总算摆开架势。那个‘游侠’拿着两把短刀站在最前,中间是一个穿着皮甲,拿着长剑的家伙,最后是那个佩罗神官,和另外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人,大约是一个魔法师。
“邓肯,你走错了。”费圆球不理他们,“刚才你已经快走出去了,怎么又回头了?”
“我是跟着这几个冒险者哥哥走的。”邓肯小声说。
“这人是谁?你认识吗?”佩罗神官问邓肯。
“这人是个亡灵法师学徒。”邓肯说,“在我身上种亡灵魔种的巫妖的学徒。”听到这个,那四人一起倒吸一口凉气,“别怕,这人当上魔法学徒才1年,以前是一个摩力克的普通士兵。”
那四人顿时放下心来,那佩罗神官立即喝骂:“你这个混账,居然抛弃自己的国家,去学那污秽的东西,玷污自己的灵魂!”
那条大鳄鱼感到了威胁,爬了出来,发出‘嘶嘶’的声音,准备冲锋。
“白石巨鳄!”游侠惊呼。
这条鳄鱼浑身洁白,泛着好像金属一样的光芒,叫做白石巨鳄,倒也是名副其实。
“我们与阁下远无冤近无仇,不知道阁下拦住我们是什么意思?”佩罗神官立即改了口风。开什么玩笑,能够控制白石巨鳄的亡灵法师,超过他们这四个人所能对付的范围了。
“喂。”邓肯大急,生怕他们把自己卖了,“你可是太阳神佩罗的神官。佩罗可是最讨厌死灵生物了。你们佩罗神官都是以消灭亡灵为己任的啊。”
佩罗神官苦笑了一下,多么天真的小姑娘。力量都是有限度的,佩罗神殿‘在传教区’以消灭亡灵为己任,也没见佩罗组织神官们杀到亡灵帝国去。他是一个冒险者,冒险者的力量非常弱小。看见亡灵就不管不顾去‘消灭’的神官,不是没有,都呆在神殿里夸夸其谈呢,出来冒险的话,这样的神官活不过一个星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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