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琳环顾四周,这个拱顶空间有一个入口,两个出口。(.更新我们速度第一)
韩逍急切地查探了一番,发现一个出口后的岔道向上延伸,但很窄,只有一个人的宽度;另外一出口后的岔道向下延伸,不过倒是宽一些。
“在云南彝族的传说中,古时候,国王要一个奴隶从两条通道中做一个选择:一条通道的尽头是毒酒,另一条通道的尽头是美女。”语琳从后面搂住了韩逍的脖子。
“现在我们遇上了同样的问题。”韩逍指着两条黑漆漆的通道说。
语琳走向了宽一些的那条岔道,自言自语说:“赌一赌,看看它会把我们带到哪儿。”
韩逍关切地拦住了她:“让我先进去。”
他向前走了一步,又被语琳拉住了:“后退,后退,后退……”
“怎么了?”韩逍不解地问,但听话地照做了。
语琳指了指岔道里的一面暗红色蜡墙:“不要碰它,这蜡墙里全部是炼丹时用的矾酸,一旦被打破,这些有机强酸会瞬间浇在我们身上,把皮肤都腐蚀掉。”
韩逍心有余悸地吐了吐舌头。
“所以这次让我先走!”语琳深深地吸了口气,再一次往宽一些的那条岔道里走去。
韩逍跟着她,一路上曲曲折折,最后是一个死胡同。
不过死胡同的底部摆放着一组巨大的铜制群雕,刻的是一个女人和35个打扮各异的奴隶。
女人头插银梳,身着拖地对襟长裙,举止优雅,仪态万方;她端坐在四人合抬的肩舆(轿子)里,而且这肩舆还带有一顶华盖。
有的奴隶骑着马,为女人引路;有的奴隶侍候在女人左右,或手提竹篮、或头顶柴禾、或手捧罐坛、或手执布帛、或肩扛铜锄……场面宏大,纲常有序。
“时至今日,发型服饰依然是许多民族最显著的文化标识,也许,古滇国是由至少35个部族组成的统一王国。”语琳忍不住感叹说。
“她就是王国的‘女王’?”韩逍指了指铜制群雕中的女人。
“《山海经》记载有一个西王母之邦,从它的文字描述来看,西王母是处于母系氏族社会的西王母之邦的首领。《史记》上则说,西周穆王打猎来到‘西王母之邦’,西王母及诸酋长以礼相待,送土特产及‘马三百,牛羊二千’,所以我怀疑西王母就是古滇国的女王。”语琳若有所思。
韩逍把手电筒照在“女王”的膝盖上——一根长长的雕花象牙。
他看了语琳一眼,然后上前把象牙拿了出来。
语琳凑到韩逍身边,低语:“考古工作者曾在三星堆遗址之后兴起的金沙遗址中找到了堆积如山的1000多根象牙,在世界范围内,还从没有一个遗址出土过这么多象牙。三星堆遗址中也有象牙,不过数要少一点。”
韩逍看着语琳眨了眨眼睛,期待着她的解释。
语琳娓娓道来:“金沙遗址出土的象牙,经鉴定为亚洲象。生物学上,象有两种,即亚洲象与非洲象,亚洲象仅雄象有象牙,每头雄象两根,而非洲象则雌雄都产象牙。如此说来,金沙遗址出土的1000多根象牙应当取自500多头亚洲雄象,这足以组成庞大的象群!”
“这么多象牙是从哪里来的?”韩逍情不自禁地说。
“幸好,古人写的一些书籍中就提到了成都平原过去是有象的,比如《山海经》上就说岷江的水从岷山里流出来,那里有犀牛、大象,还说有一条巨大的蛇,可以吞下一头大象等等。”语琳一边观察着铜制群雕一边说,
“按照一些学者的观点,三星堆文明晚期,一场汹涌的洪水袭击了三星堆古国,三星堆人四处逃散,国破家亡。这场洪水不但毁掉了辉煌的三星堆文明,也给成都平原上的动物带来了灭顶之灾,笨重的大象在洪水来临时躲避不急,纷纷丧生。
“洪水过后,侥幸逃生的三星堆人获取了无数象牙,并在不远的金沙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度,这些象牙也成为了宝贵的财富。因此,金沙人的象牙来源于一次因祸得福的灾难和意外。”
韩逍提出异议:“我倒更相信象牙是舶来品,否则它又怎么会出现在南方丝绸之路上的其他遗址里?比如我们现在所置身的这个古滇国太阳神殿?”
语琳点点头:“对,也有很多学者支持你的观点,因为除了象牙以外,三星堆遗址和金沙遗址中还出土了虎斑纹贝等大量海贝,这些海贝被认为来自今天的印度洋海域,绝不可能产自成都平原。”
韩逍把象牙收进了自己的背包,嘻嘻一笑:“不管它是从哪儿来的,这根象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古滇国镇国之宝,我就先拿着再说。”
得到了战利品,两人又返回到金光闪闪的拱顶空间。
“按照彝族的传说,窄一些的这条岔道是不安全的?”韩逍忍不住打量了另一个出口一眼。
语琳点点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我们顺原路返回。”
两人刚要往入口走,突然,入口处传来了枪声,随即是铜壁破裂的声音。
有敌人!
韩逍向前冲了几步,弯腰滚倒在大理石地板上,迅速地拔出手枪,对着入口按下扳机。
一声惨叫,一个墨镜黑衣的人跌进了韩逍二人所在的拱顶空间。
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出现了。
为首的是一个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他的手圈在一个穿着咖啡色套装的小白领腰上——这个小白领看上去很清纯很温柔,绝对是男人最喜欢的那种类型。
韩逍和语琳面面相觑:见到华夏会太子任痕还并不算太意外,意外的是,他居然搂着韩逍曾经的秘书张雪依!
不过韩逍转念一想,也没什么奇怪:任痕和张雪依本来就在同一家公司,而且张雪依也不是什么好鸟,没准两人臭味相投。
任痕的身边还有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同伴,是他的小兄弟司马少康。
该来的,终究躲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