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蛇怕火,都畏畏缩缩地不敢游向火焰……
但是火光越来越暗,蛇的包围圈也越来越小。
杜子靖看了看四周,把手枪递给哥哥杜子默:“我数到三,我来吸引这些蛇,你们就拼命跑到韩逍的车里去!我动作快,等你们上去了,我再跑过来。”
还没等杜子默拒绝,杜子靖就猛地一跳,扑进了蛇堆里。
马上,蛇像潮水一样地涌向了杜子靖,其他人的眼前出现了一条生路。
“弟弟!”杜子默大叫一声想去救他,但朱军一把拉住他,硬是拖着他跑向了韩逍的车子……
李莉莉已经退到了韩逍的车边。
“姐姐!”语琳猛地拉开车门,把她拽上了车,又猛地关上车门。
“快上车!”韩逍转动方向盘,冲到了某对武侠片男女主角身旁。语琳则配合地再一次打开车门。
拓跋纪抱着蝶儿一个侧翻,安然地坐在了座位上。
语琳拉住车门,把追过来的四五条蛇和十几发子弹都挡在了车门外面。与此同时,拓跋纪扯下了一条车窗窗帘,包裹住蝶儿的*。
韩逍看了看车外,杜子靖已满身是蛇,在地上打滚,甚至,蛇已经钻进了他的嘴巴……杜子靖几次想站起来,却都摔倒在地。
“弟弟!”杜子默几乎要哭出来。但朱军把他推进了第三次打开的车门,同时自己也坐了上去。
杜子靖蜷缩着身子,看着韩逍的面包车从身边经过,艰苦地摇了摇头,伸出了满是紫血的手,做了一个枪的手势。
韩逍懂他的意思,杜子靖是要战友打死他。
于是,韩逍摇开了窗户,把枪伸了出去,一咬牙,冷静地按下扳机。
“嘭!”杜子靖的太阳穴中飙溅出一团脑浆,他抽搐了几下,就躺在蛇堆之中一动不动了。
车子里,杜子默泪流满面。朱军坐在他的身边,却默然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拓跋纪看着韩逍,说实话,他有点佩服这位血腥暴力男的勇气。
语琳拿出了一包餐巾纸递给杜子默:“以后逍哥就是你亲弟弟,他会和你一起找大祭司报仇的。”
杜子默点了点头,茫然而机械地接过了餐巾纸,却并没有去擦眼泪。
一群哈尼族人穷追不舍,朝韩逍他们的面包车连续开火。
韩逍猛踩油门,车子疯牛似地往露天花园的大门外直冲……
大门有吊闸,但韩逍的吓人车速让在吊闸在车子离开之后的那一刹那落下,“砰”的一声,合得密不透风。
……
车子在崎岖的山路上颠簸了半天,直到日上三竿才放慢速度,然后又开了个把小时,才到了蝶儿家那幢新盖的蘑菇房门前。
蝶儿走下车,依依不舍地跟大家道别,踏上蘑菇房的台阶时还一步一回头地看着拓跋纪。
但是打开木门的那一刹,蝶儿惊叫了起来!
拓跋纪连忙就跳下了车,冲上台阶扶住了蝶儿那几乎跌倒的娇柔身体。
只见蘑菇房有一盏顶灯摇晃着,在微黄的光芒的照耀下,满屋子的鲜血触目惊心!
一对中年夫妇躺在灯下的血泊中,身上有好几个弹孔。
拓跋纪弯下腰去,靠近他们,见两人的脸上和手上的皮肤都呈现出一种暗紫色,眼睛睁得大大的,头发上粘满了血迹。
“怎么样?”韩逍凑过来问道。
“他们已经死了至少两个小时。”拓跋纪翻动着蝶儿妈妈的眼球。
朱军拿出了一台数码相机,先调到视角广而焦距短广角镜头,拍摄了整个屋子的情况;然后又用远距镜头拍了几张特写;接着对着尸体拍了几张侧面像……
“看,这位大伯在地上写了一些小字!”杜子默蹲,发现蝶儿爸爸用手压着三个用鲜血写成的小字。
所有人都看人那三个字――
毕摩经。
“《毕摩经》有什么古怪吗?”张雪依软软地靠在韩逍身上,看着语琳。
蝶儿幽幽地插话说:“《毕摩经》上记载着一座古城,那是大祭司心中最神圣的风水宝地。”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逍皱了皱眉头。
蝶儿想了想,轻轻地说:“《毕摩经》有很多本,但听说只有失传的那一本上面记载着一座古城――大祭司也应该没见过那本《毕摩经》,但他相信英雄所见略同,相信他埋葬三星堆宝藏的地方一定和《毕摩经》上的圣地相吻合。”
“大祭司也太自信了?”李莉莉轻蔑地笑着。
蝶儿连忙否认说:“不,不是,因为南方丝绸之路上的圣地只有一个,千百年来,人们一直都在寻找它……既然大祭司已经找到了那个圣地――一座奇特的古城,那么,他就有理由相信这座古城和千年前的《毕摩经》不谋而合!”
“你怎么会知道大祭司的想法?”杜子默凝视着蝶儿的眼睛,像是要看穿什么似的。
蝶儿红着脸低下了头去:“大祭司把我劫走的那天喝得醉醺醺的,然后就跟我讲了这些。”
别看朱军平时傻大个似的,危急时刻却一点儿都不含糊,立刻给当地警方打了个电话。
当地警察磨磨蹭蹭了很久才赶到现场,并充满官僚主义地作了笔录和并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把蝶儿的父母运走。
不知为何,韩逍从李莉莉的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慌乱,但这丝慌乱稍纵即逝。
“我要带你远走高飞。”拓跋纪搂着楚楚可怜的蝶儿上了白色的面包车,其他人也紧随其后。
依旧是韩逍驾车,拓跋纪从后方把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韩逍扭过头,朝着坐在后排的李莉莉努努嘴:“我要去重庆给她打工。”
拓跋纪眼睛一转,点了点头:“我也要去重庆,反正我要去那边做几单生意。”
李莉莉翘起二郎腿问道:“你的全名叫什么?”
韩逍介绍拓跋纪说:“他姓张,叫张纪,是一个外贸集团的接班人,难听点讲就是个富二代。”
车子里正放着凄婉的歌曲《香水有毒》:“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了罪,不该嗅到她味,擦掉一切陪你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