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水底古城
语琳点点头:“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吧?象牙被古人视为神物,用于祭祀、祈祷、消除灾难等各种神圣的场合。彩虹据说,古蜀人还掌握着一种神秘的巫术,这种巫术可以杀死他们认为不满意的神灵,而道具便是象牙。”
韩逍认真地“嗯”了一声:“你说过的东西我都记得。”
任痕厌恶地撇了韩逍一眼:“东西你带来了吗?”
韩逍对任痕洒月兑一笑:“我带来了。”然后取下背包,从里面拿出了一根长长的雕花象牙。
任痕不由分说地抢走了象牙,然后把它插入了青铜大立人的双手中……
猛然间,一阵奇怪的震动传遍了整个空间。
仿佛是什么东西破坏了所有人的感官能力,大家的身体都失去平衡,耳朵里乱哄哄的,像是有人在诅咒他们。
紧接着,空间开始坍塌;地面上的石块变得粉碎,像是碎了的冰一样;而顶部的石块月兑落下来,垂直地砸在地上,把一些黑衣杀手压得血肉模糊。
仿佛整个世界都要被毁灭了
但任成很兴奋,他的儿子也同样,因为他们看到了青铜大立人的边上裂开了一道地缝,地缝中有一条深不见底的台阶。
任成父子带着黑衣人往台阶下走去,钟略命人押着语琳、韩逍、拓跋纪、蝶儿四个人一起下去,以防万一。
走完台阶的那一刹,任成情不自禁地出了凯撒大帝般的感叹:“我来,我看,我征服”
他用打火机点燃了围绕着四壁的凹槽的一端,顿时,火焰顺着凹槽内的油脂向四周蔓延……
整个密室都变亮了
密室中是带着千年迷雾的三星堆宝藏,它们被人从博物馆中盗窃出来,在江湖上掀起轩然大,最后又被哈尼族的大祭司带到了这里,在冰冷刺骨的深水之渊里静静埋葬。
在这一瞬间,所有人都被这些宝藏震撼了——那展翅冲天而去的太阳鸟;那默默向着天神祈求祝福的巫师;那高耸入云的神树……这些灿烂的青铜器既透露出沧桑的历史气息,又闪烁着辉煌的智慧光芒,让人情不自禁地联想到人神交融的远古传奇。
任成有一种要拥抱这些文物的冲动。毕竟,他是个儒商,是个高雅的黑道老大:他有深厚的国学底蕴,对古文明更是如痴如狂。
但就在这个时候,蝶儿松开了拓跋纪,出了蛇蝎般阴险的笑声:“一切都终结了”
“你在说什么?”任痕狠狠地盯着她。
蝶儿翩然转身:“作为古蜀王室的后裔,我有责任保护宝藏,与其让你们得到宝藏,倒不如……让我毁了它们”
说完,她又深情地凝望着拓跋纪:“我说过,我不会白白便宜任痕的,你放心”
“你疯了”语琳难以置信地摇摇头。
蝶儿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我已经按下了起爆器,距离爆炸还有1o分钟,大祭司在这里埋有炸药”
密室开始出轻微的震动
任成挥手示意,带领着华夏会成员撤退……
混乱中,语琳迅地用右拳打向了一个大嘴巴黑衣人的鼻梁,但对方抓住了她的前臂。语琳改用左肘顶向了“大嘴巴”的下月复,同时头用力一扭,狠狠地撞击在了他的下巴上,把他的牙齿都撞碎了。
“大嘴巴”捂着肚子跪倒下来,枪也掉在了一边。
语琳捡起了他的枪,向韩逍和拓跋纪跑过去,一边跑一边射击。
一个黑衣人被她射中了,闷哼着倒下去。拓跋纪则顺势抢过了他的手枪。
同时,一个脸上带有青色胎记的黑衣人向韩逍按下扳机,子弹擦着韩逍的眉毛飞了过去。
韩逍立刻就抓住了“青色胎记”的肩膀,手枪横在两人之间。
“青色胎记”又开了一枪,但在肩膀被制住的情况下他更不可能射中了。
韩逍一拳打在了“青色胎记”的喉咙上,并把他的手枪也抢了过来。
同伴们战斗的时候,蝶儿竟然淡淡地笑着——死亡对她而言已经成为了一件美妙的事。
“蝶儿,别傻了,你爸爸妈妈都是日本山口组杀的,把这样的罪过都推给我们很变态的”拓跋纪冲过去拉住蝶儿就跑。
韩逍把一个黑衣人踢得凌空飞起来,直直地撞向了任痕和另三个黑衣人的枪口。
飞起来的黑衣人重重地撞到了任痕等人的手枪上,这些手枪都不由自主的向上扬了起来。
“哒哒哒……”在连成一线的扫射声中,子弹刚从枪膛里射出来,就全数钻进了这个倒霉鬼的身体里,鲜血和碎肉瞬间就封住了那些射击者的双眼。
语琳乘机用自动挡一阵扫射,除了任痕被少康拖走之外,其余的三黑衣人全部倒下。
拓跋纪拖着蝶儿来到韩逍和语琳身边,四个人边打边撤,逃到了密室中的一个耳室。
“我们得找到炸药”语琳贴在墙壁上。
韩逍在忙着联系麟组,拓跋纪则冷笑着对语琳说:“也许炸药就在放置三星堆宝藏的地方,因为这样才方便毁掉宝藏。”
“我知道,而且我肯定炸药就在放置宝藏的地方,所以我得等华夏会的人都走了之后再出去拆除炸药。”语琳平静地说。
“你够疯狂。”拓跋纪苦笑着摇了摇头。
“别找什么炸药了。”蝶儿看着拓跋纪梦呓般说,“我本来就想和你一起死在水底古城中……这样很美好,也很浪漫,就像是阿卡人的一个传说,仙女‘瑶’和她爱的男人‘觉麻’虽然生无法在一起,但最终幸福地死在一块。”
四个人静静地躲藏着,华夏会的杀手根本就没有来找他们——那些人都争先恐后地往外面逃,唯恐被炸死在这里。
密室中的脚步声渐渐小了,最后,一切归于寂静。
语琳看了看表,还剩下2分钟。她返回密室,韩逍和拓跋纪紧跟着她。
蝶儿轻声嘀咕着:“没用的,来不及了。”
密室中,语琳忽然扳过了蝶儿的肩膀,罕有地凶狠起来,逼问她说:“大祭司把炸药放在哪儿?”
蝶儿紧咬着嘴唇,不肯开口。
语琳看着蝶儿的眼睛,有那么一会。
蝶儿的瞳孔略微地往右侧移动了一下,然后又正对着语琳的眼睛。
右侧的墙壁里。
语琳明白了。
还剩下1:42。
语琳走到了右侧的墙壁前。
但炸药在哪儿?
她没有时间了。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语琳决定站在对手的角度思考问题。
密室是大祭司开凿的,放炸药的地方更是大祭司开凿的。
她搜寻着墙上是否有挖动过的痕迹。
1:21。
很好,找到了,语琳用瑞士小刀撬开了一块松动的地方,但没有时间来核实这是不是一个陷阱。
炸弹就放在这里面,是一个bsp;“逍哥,快过来帮忙。”语琳大叫一声。
韩逍冲了过来,拿起炸药三下五除二地解开了绳索和定时器。
安全了
韩逍用力地呼吸着,把炸药扔在一边,紧紧地和语琳拥抱在一起说:“乖乖,终于结束了……我全身乏力,比刚刚做完那个还累。”
警笛声响起……
是麟组,他们一定已经在附近了。
韩逍松开语琳,用手枪瞄准了蝶儿:“你的所作所为让我完全有理由就地解决你。”
“杀了我吧,我知道你不会放过我的”蝶儿淡淡地笑着。
“砰”一声枪响。
蝶儿翩然倒下,鲜血,仿若揉碎的红梅,向四周飞溅,堆积在地。
她深深地凝望着拓跋纪,喃喃说道:“阿纪哥哥……去,去娶一个更好的女孩……忘,忘了我……我……我和你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
拓跋纪冲上前来,蹲下,拉住了蝶儿因为勤劳而略显粗糙的小手:“蝶儿,我要送你一件东西。”
泪落无声,蝶儿轻轻地摇了摇头:“阿,阿纪哥哥……算了。”
“不要拒绝我这是一个男孩最纯洁最简单的愿望,他想找一个好女孩,然后亲手为她戴上钻石戒指……那一刻,女孩甜甜地笑着,笑得很幸福,男孩也就满足了。”拓跋纪的声音非常沙哑,显然,他也哭了。
蝶儿还想拒绝,但当她看到拓跋纪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时,忽然又于心不忍。
拓跋纪用颤抖的手从背包里拿出了一个用红色丝绒包裹起来的盒子,打开,里面是一颗璀璨夺目的黄钻
他小心翼翼地把黄钻带到了蝶儿的左手无名指上。
“我,我很幸福……谢谢你爱过我……为我唱一唱《珊瑚海儿笑了,尽管眼泪就像是开闸的水,一刻不停地流着。
海平面远方开始阴霾,悲伤要怎么平静纯白;
我的脸上,始终挟带,一抹浅浅的无奈;
你用唇语说你要离开,心不在,那难过无声慢了下来;
汹涌潮水你听明白,不是浪而是泪海;
转身离开,分手说不出来;飞鸟跟鱼相爱,只是一场意外;
我们的爱,差异一直存在,回不来;
风中尘埃竟累积成伤害,等待竟累积成伤害;
贝壳里隐藏什么期待,我们也已经无心再猜;
面向海风,咸咸的爱,尝不出还有未来;
只是一切,结束太快,爱深埋珊瑚海……
“谢谢。”蝶儿呢喃着,纤柔的手轻轻地从拓跋纪手中滑落。
拓跋纪抹去了眼角的泪痕,用力地把蝶儿渐渐变冷的尸体搂在进怀中。
忽然,他抬起头,用一种凄恻的眼神看着韩逍:“我不怪你杀了她,她罪有应得,但……她只是一枚棋子,她只是太天真单纯,被别人利用了。”
韩逍冷笑一声:“只有你才会为她说话——如果她不是你的女朋友,我早就杀掉她了”
“总之不希望是我兄弟来杀她……”拓跋纪目光涣散,视野中完全没有焦点。
台阶上脚步声响起,然后,余梦珊、朱军、杜子默等麟组的人都来了。
可拓跋纪无动于衷,他现在是麻木的,非常非常。
韩逍对着余梦珊打了个响指:“一切都结束了,三星堆宝藏已经找到,而且被我们保护下来”
余梦珊大步上前,和韩逍狠狠地一击掌:“干得很好verygood”
语琳轻轻地摇了摇头:“不是的,三星堆宝藏中还有一件没被找到呢。”
余梦珊惊讶地看着她:“还有哪件?”
语琳叹了口气:“被我爸爸带走的青铜人面具,也不知道现在去哪里了……”
韩逍拍了拍语琳的肩膀:“放心吧,我们迟早会把青铜人面具也找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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