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冷郁太子
桌上的筹码被迅地吃进,赔出。
不过谁都知道,最后拥有最高筹码的赢家,拿到却不是钱,而是文物。
这一场有趣的赌
骰子在盘中滚动,牙牌在绿绒上推过……
白希连赢了五把。
他的筹码也在成倍数往上累积,已达到一万六千。
孙芒冷哼了一声。
韩逍不安地在椅子上蠕动着,妒忌地瞪着白希,他已输出整整一万。
叶娜和蓝若也是输家,虽然他们都故作镇定。
任成的眼睛仍然是那么锐利、冷酷,但这双眼睛,也免不了要瞪着白希。
……
白希又分到一副“天杠”,这一次他强注六千,胜
然后,他的六千在半个小时中,又变为七万四千,除了输去的两千五,他已经净赢了十万零两千五百。
所有的灯光,也像是都集中在了白希一个人身上。
“输啦……”韩逍的身子,不断地往下滑着,整个人都似已瘫在椅子里。
白希看了韩逍一眼:“薛少今夜赌运不佳,歇两手何妨?”
韩逍顿时手痒难忍,有一种要跳起来掐死这个香蕉人的冲动。
叶娜也放下了牌:“我也想歇歇了。”
白希朝着叶娜微微点头,又收回赌注,只押了一千。
孙芒拍着桌子,抢着道:“我还得赌两把,天门,三万。”
牌翻出,吉琳大声道:“庄家‘梅花’对,统吃。”
孙芒咬了咬牙:“我全押在天门……我就不信邪,姓白的押就会赢,我押就要输,来,让我来拿牌。”
白希的招牌微笑不变:“请便。”
但拿到牌后,孙芒一个筹码都没有押。
只见他拿牌的手颤抖着,突然大喝一声,甩牌离去了。
两张牌跌在桌上,翻出来,红头配梅花,蹩十。
“蓝若先生如何?”任成淡淡地撇了蓝若一眼。
蓝若讨好地笑着:“小胜。”
任成点点头:“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歇歇,让我跟白主管搏一搏?”
“我本来就想要退出来看看两位的龙争虎斗……”蓝若赶紧放下了牌。
白希仍然微笑着坐在那里,他的手也仍然是那么干净,每一根手指上都纤尘不染。
模牌前,白希打开了公文包,很体贴地把里面不下10叠的红色人民币都拿了出来——在缅甸,人民币自然比缅币好使,笑道:“吉琳小姐辛苦了,这区区之数留给你买饰。”
“吉琳谢赏。”吉琳连忙把双手环在腰侧鞠了个躬,笑意盈盈地说道:“早就听说星罗集团的白公子对男人不屑一顾,对女人却呵护备至,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啊。”
三十二张光亮洁净的牙牌,又整整齐齐地摆好。
任成和白希轮流坐庄……
蓝若的双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任董固是绝顶高手,但白少看起来也不弱,两位今天的比试,无论谁胜谁负,我等都眼福不浅。”
“我没觉得。”韩逍支着头,翻着白眼小声嘀咕。
骰子掷过,牌分出……
面对强而有力的对手,白希的眼睛里也不禁出了兴奋的光芒,但这却衬得他的微笑更加迷人、更加潇洒。
幸运之神,今夜似乎特别眷顾于他。
骰子在盘子里清脆地转动着,筹码与牌,在桌面上无声地滑来滑去,长夜,就在这其中悄悄溜走……
但任成的眸子更亮,旁观的人也毫无倦容。
白希全力地控制着自己,不使手指颤抖,轻轻拢起了牌,第一张是“梅花”。
他缓缓推开了第一张牌,露出了第二张。
第二张牌竟是“地”。
两点,只有两点。
强烈的灯光,此刻也像是变得有些昏黄。
韩逍虽然看不出任成与白希的神情有丝毫变化,却已经感觉出他们之间那种紧张的气氛。
任成凝注着白希,像是想瞧入他的心。
白希就动也不动地让他瞧。
任成突然说:“你最多只有四五点。”
白希笑道:“是么?”
任成认真地点点头:“我算准了。”
白希拂去了牌上的一粒灰尘道;“那么,您为什么不再打?难道您只有一两点?”
任成“哼”了一声。
“我的牌不好,但也并不太坏。”白希微笑着掀起牌。
两点,竟只有两点
众人憋住的那口气,到此刻才吐了出来。韩逍紧盯着任成,他对任成的印象不坏……
骚动中,任成却石像般坐着,一动也不动,那双冷酷锐利的眼睛,也变得空洞了。
他用这双空洞的眼睛瞪着这副两点,一字字缓缓道:“你只有两点……很好,你只有两点……”
“很好,很好,白主管,你自己瞧瞧我是什么牌。”任成也微笑了起来,霍然长身而起,缓缓地走进了电梯,还对白希摇了摇手。
“咣”电梯的门轻轻关上。
大家眼睁睁地看着任成身着唐装的身影消失在门缝里面,心中都忐忑不定。
这副牌真的会比两点还小?不可能这简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每个人的手都在不知不觉地颤抖着,都忍不住想掀开这副牌瞧瞧,但终究还是没有一人敢伸出手来。
韩逍铁青着脸:“既然任董已经走了,这副牌就让我翻开瞧瞧。”
他展开牌,左面的一张是“四二”六,右面的一张是“板跛”四,加进来恰好是十点,一副倒楣透顶的蹩十。
白希微微一笑,向任痕伸出了手:“太子,把滇王之印给我。”
任痕用狼一般冷酷的眼神凝视着白希。
白希的眼睛里却带着笑意,淡淡的笑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众人又紧张得透不过气来。
任痕的脸白得就像死人,但他轻轻地吐了口气,冷冷地说道:“很好,你赢了。”他把装有滇王之印的锦盒递了过去。
已经渐渐转白,清脆的鸟叫声次地响起。
韩逍忽然拦住白希:“你不能走,你不能把滇王之印带走。”
任痕向左右的几个黑衣人打了个眼色。
几个黑衣人上前,把韩逍拖开。
“别忘了,你还欠白先生一根东巴巫杖。”任痕回头看了韩逍一眼,说出来的话让韩逍倒抽了一口凉气。